6.维伦的苦难
艾泽拉斯第一舰队包括旗舰风暴要塞在内，总共10艘星舰，停泊在德拉诺世界的查尔星港，维持那个破碎世界的安全，在战争结束之后，从恶魔那里俘虏的三艘星舰以及原本的邪能之槌号也被归入第一舰队，也就是说，第一舰队现在共有有14艘星舰。 而根据奥杜尔内部此时的施工进度，只要来自夏坎的第一批资源到位，2个月之内，就能下线最少10艘同级别的星舰，这个速度比下饺子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而实际上，在过去的黑门27年，艾泽拉斯星域之外，也有了专属于本星球的护卫星舰，毕竟艾泽拉斯和德拉诺的实际距离相差近80W光年，在艾泽拉斯的工程师们没有造出超光速引擎之前，这个距离几乎是无法跨越的。 不过艾泽拉斯星域毕竟是群星之墙重点防御的地方，因此这里的护卫舰队必然不如第一舰队那么强势，实际上，第二舰队到目前为止只有8艘船。 属于风暴要塞的三艘小型护卫舰，以及虚空航天局在制作最新一代的虚空引擎的时候，拿来练手制作的5艘形态各异并且古怪的突击型战斗用星舰，这支在艾泽拉斯凡人看来已经强如怪物，但实际上战斗力却很单薄的舰队就停留在艾泽拉斯星球轨道的某一个点上。 如果非要用非常高端的词汇来形容的话，那么就是艾泽拉斯星球的拉格朗日点上，时时刻刻和自转的星球呈绝对静止状态，用米米尔隆的黑科技和星界财团提供的技术支援，狄克甚至花了小半年的时间，在这个地方修建了一个小型的星港，来供第二舰队停泊。 这在艾泽拉斯是顶级机密，只有最高级的几个统治者知晓这一点。 当狄克带着维伦，艾萨拉和玛尔拉德通过奥杜尔的传送门到达星港的时候，这三个人都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尤其是艾萨拉，德莱尼人再落魄，那也是从星际时代走过来的，据说阿古斯文明已经发展到了初级星空文明的程度了，维伦作为曾经阿古斯的精神领袖，也是见过世面的。 但艾萨拉从出生到现在，漫长的时间都是在大地和海洋里度过的，她无数次仰望太空，却从未接近过它，直到现在，艾萨拉站在星港的舷窗外，看着外面一片静谧死寂的星域，看着那些漂浮在虚空中的星球，以及那只正在和4艘恶魔星舰交火的庞大舰队。 坦白说，有那么一瞬间，艾萨拉甚至感觉到了一种虚弱无力的恐惧。 那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陆地上的最强生物，在进入这个从未见过的世界里的那一刻，她本能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感觉到了整个深海王国的渺小，她其实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强大。 “我们到了！” 狄克看着由钢铁军团和机械侏儒们驾驶的星舰在外太空和来袭的4艘恶魔星舰激烈交火的场面，看着那些在无垠的宇宙里穿梭，如流光飞逝般的炮弹，以及时不时射出的，如同制裁之剑一样的主炮光芒。 无数的火花在双方的星舰舰体上闪耀，第一舰队在夏坎战场回归之后，狄克和达拉然的魔法师们就想办法为这些脆弱的星舰加持了魔法护盾，笼罩那长达数公里的舰体，几乎是完全笼罩了一座山岳的超大型魔法护盾。 这种技术并不罕见，达拉然的紫罗兰结界就能做到这一点，而它们使用的能源，是恶魔之魂...简单的说，是从守夜人军团的灵魂熔炉里提取出的恶魔之魂，在上一次入侵战争里，它们为灵魂熔炉提供了近十万暴虐的灵魂，只需要经过术士们的改造，这种不稳定的能源，就能被用来作为魔力水晶的替代品。 而效果嘛，现在看来，其实挺不错的。 最少恶魔星舰的反击，攻击到第二舰队的星舰外壳上的时候，都会被一层紫色的护盾挡住，而它们的攻击，也会被恶魔星舰的护盾挡住，不过艾泽拉斯的舰队虽然科技层次低一些，但论起装甲强度和火力强度，是要超过恶魔星舰的，更何况，此时他们还占据着，数量优势！ “那是...恶魔的？” 玛尔拉德通过星港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战争的进行，这位作战经验丰富的首领很快就从那已经被包围起来的4艘恶魔星舰的涂装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来自阿古斯！先知，我看到了艾瑞达的标志，那是艾瑞达的飞船！基尔加丹的近卫军！” 维伦的神态凝重，他伸手接过玛尔拉德递过来的特质望远镜，在微微调整了焦距之后，他也清晰的看到了那4艘星舰表面绘刻的狰狞的鲜血恶魔徽记，而在数千年的追杀当中，维伦对于燃烧军团的各个将领非常熟悉，他比玛尔拉德看到的更多。 “是艾瑞达双子的坐舰...基尔加丹的副官！” 老先知语气严肃，他扭头对狄克说，“那是两只非常狡猾而且强大的艾瑞达恶魔，他们曾经是阿古斯魔法学院最杰出的魔力控制者，在坠入黑暗之后，她们变得更强大，同时也被扭曲了形体和意志，她们统帅着欺诈者麾下的艾瑞达巫师团，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残酷的腥风暴雨...” 说着，老先知自己也疑惑了起来， “但是很奇怪，她们应该坐镇于阿古斯才对...而且只有4艘星舰，这个数量，不对！” 狄克则摇了摇头，他轻轻一挥手，闪耀着无尽星光的世界权杖落入了手中，他低声说， “我不关心她们是谁，我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是现在...维伦先生，你大概还不知道，这4艘星舰是在15分钟之前通过一道超小型的虚空裂隙到达艾泽拉斯星域之外的，而且根据它们的航向，它们最终的落点，迷雾之海，秘蓝岛...你知道在虚空中精准的确定到一个世界到百分之一的落点，这意味着什么吗？” 维伦微闭着眼睛，他自然知道狄克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埃索达有某样东西在为它们提供坐标定位？...等等，15分钟之前，那不是...” “是的，就在你将圣光之心交给沃洛斯解读的那一刻。” 狄克舒了口气， “我不是再强调圣光之母已经投靠了军团，这压根就不可能，它是无辜的，但是在这件事里，它扮演了一个可悲的角色，它被利用了，在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它为军团精准的找到了埃索达的所在，你知道的，基尔加丹对于你的“背叛”，可从未选择过原谅。” “但是，狄克先生！它们没有到达埃索达，这不能证明圣光之母有某种嫌疑！” 玛尔拉德有些激动，他大声说，“尽管我本人对于那个预言的准确性报以怀疑，但我觉得...” “它们没有到达埃索达是因为它们被我的舰队拦住了！泽拉身上并不干净...这一次的事情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需要将它带回奥杜尔！” 狄克打断了玛尔拉德的话，强势的说，“我也不是在和你们讨论关于泽拉的预言，那个荒诞的预言在我看来连一丝丝参考的价值都没有！” 艾萨拉听到这里，立刻点了点头，她对于狄克的这句话非常认同，她本人也认为那个预言是荒诞的，不过狄克很快就舒缓了语气，他将目光重新放在已经濒临溃败，准备在枪林弹雨中强行撕开虚空逃跑的星舰上。 他伸出左手，狠狠一捏，下一刻，那已经被打开的虚空通道就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爪子从中央直接撕碎一样，蹦碎的虚空裂痕甚至将一艘躲闪不及的星舰的前5分之一整个撕开。 “这是我的地盘！来了就别想走了！” 狄克默念了一声，在阻止了星舰的逃亡之后，他将头转向维伦，伸手在旁边的空间里一弹，原本关闭的银色光幕被启动，那看上去像是一座传送门。 “先知，跟我来吧，你不会想错过这一次见面的。” 维伦点了点头，狄克千里迢迢将他们带到这个机密地点，自然不可能是让他们来看一场星舰的火炮表演的，以维伦的智慧，很轻易的就能猜到，那四艘星舰里，必然有一个和他关系非常的家伙。 但...究竟是谁呢？ 先知古井无波的情绪在这时候也出现了一丝涟漪，一种名为期待的波动荡开，同时还有一丝罕见的紧张。 精通未来，能看到未来画面的他，在这一刻突然有了种恍然明悟的感觉，不管狄克要带他见得是谁，自己的未来和命运必然会在这一次见面之后被改变。 “那么，走吧！我很期待。” 先知向前踏出一步，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传送门里，狄克扭头看向玛尔拉德和艾萨拉， “那么所谓的艾瑞达双子，就拜托两位了，让那些大言不惭的恶魔们，好好见识一下艾泽拉斯最顶级的力量，对了...别杀了她们，这种级别的恶魔之魂抽取只需要技术的，伊利达雷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维伦通过传送门之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艘快速飞驰向那些已经半瘫痪的恶魔星舰的小型飞船上，狄克紧随其后，他朝着驾驶登陆舱的机械侏儒说， “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它！” “遵命，守护者！” 飞船徒然加速，在这种比一艘货船大不了多少的小型登陆舱里看那恶魔星舰，近2公里长的舰体看上去颇为惊心动魄，那表面上是墨绿色的恶魔金属，上面还有不断浮动的防御符文，不过原本雄壮而强大的突击星舰此时已经千疮百孔，最致命的是被第二舰队的主炮正面击中的上甲板，几乎将大半个引擎都暴露在了虚空当中。 登陆舱很快贴在了这艘已经失去了动力的恶魔飞船的外壳上，狄克和维伦从其中走出，对于半神而言，在虚空中生存并不是什么难题，所以他们在失去重力的环境下，稍微有些艰难的进入了那破损的飞船内部。 满地都是倒伏在地面上的恶魔尸体，在星舰被攻破之后，仅仅是舱内失压，就足以让这些低级恶魔的内脏爆裂，不过越往深处，那些强大的恶魔却还活着，但面对狄克和跃跃欲试的安薇娜大人，它们的反击几乎无力到了极致。 5分钟之后，两个人抵达了星舰的最深处，然后看到了这艘星舰的舰长。 那是一个全身血红色的艾瑞达恶魔，他看上去就像是染了一身红色油漆的德莱尼，就连形态都一模一样，不过他头顶上的弯曲长角，和身体上狰狞骨刺，以及那些被飞船爆炸时炸出的伤口，那些伤口中涌动的绿色血液，都证明了他的身份。 一个艾瑞达，一个坠入了黑暗的阿古斯人。 他受伤了，之前的爆炸让他猝不及防，不过就在他喘息的时候，黑暗的舱室大门被推开，他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他抬起头，然后他看到了那个数千年里他曾无比怀念，求助，最终绝望，乃至厌恶，仇恨的人。 在那个恐怖的艾瑞达人抬起头的时候，维伦手里的法杖怦然落地， “不...拉基什，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