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意 下
爱情远不是口头说说这么简单，不付诸行动的充其量只能称之为不轨意图，付诸行动的说不准又只是空虚寂寞，所谓的相爱到永远也不过时雄雌荷尔蒙造就的幻觉。谁会爱上谁，谁又会在意谁。 比起在婚姻生活中慢慢转换成亲情的正常过程，现在维克更需要的是一颗良心。赤金的良心，没有被狗吃掉的良心。 “摸着你的狗良心说说看，你爱她吗？”脑海中响起自称为乌利尔的女人的声音。 虽然被封印在维克胸前的十字架内，但这个有着强大力量的家伙依然能在维克的脑海中构建声音。 “爱，为什么不爱，作为一个雄性，爱上一个美丽可爱的雌性有什么问题？比起某些自称没有性别的天使来说，我实在正常太多了。”维克放下卡琳娜递给他的小木梳，继续跟在女孩的身后。 “哈？你还真以为你们是正常的？”天使发出尖利的嘲笑，几乎要在维克的脑海里狂笑不止引发肚子痛了，“被分切成两半的人类，居然有自己说自己才是正常的。你们是不完美，不完美的东西，不完美的失败物。劣分为两种生物的奇怪东西。” “照你这么说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生物都只是劣化物。” “哈哈，没错，不然为何我在天堂，而你们却在地面。世界分流，清者在上，浊者在下。人和其他动物完全不一样，雄性与雌性的区别不仅仅是rou体上，就连思考方式都有着不小的差别，不觉得很有趣么，明明基因里近乎完全相同，却在同一张床上思考着截然不同的人生。”天使压低声线，然后又猛地抬高，“果然是因为缺失的灵魂，所以想要从另一半身上弥补吗！真是有意思的关系。” “您说的话也很有意思呢，不过我没那么多时间陪您废话，我可爱的大天使小姐。”维克不耐烦的说道。 如同被巨大盒子封住，天使只是再发出几声闷响便再也听不见了。 接过女孩递过来的苹果派，维克微笑着在上面咬了口。 甜的有些过分了，不过维克依然笑容满面的称赞这块黄色的饼。 “维克？” 正在大嚼特嚼的金发男孩看上声音传来的方向，“哟含，泥野仔着哩啊。” 因为嘴巴被塞满，维克的发声有点困难，在此给他再翻译一遍，“约翰，你也在这里啊。” 好歹是维克多年的朋友兼手下，约翰瞬间就理解了对方想要表达的内容，“陪这小家伙而已。” 约翰温柔的看着捧住派的小女孩，相同颜色的头发让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对兄妹。 “你还真养了她了，直接把她送进教会不就可以了么，光是推罗就有那么多和她相同的孩子，真要管的话你一辈子都管不过来。”嘴上这么说着，维克的手掌也摸向小女孩的脑袋，“还是说你想搞萝莉养成计划？” “养成计划？”约翰不太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她需要我而已。” “有很多人需要你呢，你这个傻瓜，”维克大咧咧的嘲笑约翰，“哎呀，她好像不喜欢我。” 眼看着小萝莉躲过了自己的手掌，缩在黑发骑士身后，维克露出一脸遗憾，果然是到了大叔的年纪被人嫌弃了。 “维克，我想问一下爱丽丝小姐在哪？”拉住小女孩，约翰一本正经的说道，作为一个骑士他有着足够正义的面容，光看看脸就会让人觉得他会替天行道，是个正义感爆表的公正人士。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维克不爽的回答，“在院子里帮助打扫花园，还想让她帮你看看这个孩子的来历？” “恩，能找到父母总归是好事，我毕竟不是她的亲人。”揽住怯生生的小姑娘，约翰怜悯的看着只到他腰际的小女孩，有点恋恋不舍得感觉。 “喜欢就养着呗，你有什么好纠结的，所以我才说你是个笨蛋。” 笨蛋这种东西形容约翰再好不过了，期待正义与正直，将这个世界的希望归结在人们的自省上，会因为自己无法履行保护他人的责任而伤心，会因为看见路边备受病痛煎熬之人而倍加自责。 其实只不过是不成熟之人的可笑叹息，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正义感而改变，人们叹息着圣者的故事，然后又自私的活下去。拥有正义感的人不过是彻头彻尾的傻冒，生活在梦境的理想乡中。 “我说过了，我不认识这个小家伙。”爱丽丝靠在树干上，挑着眉毛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小女孩。 仿佛看到了爱丽丝的目光，小女孩再次恐惧的藏到约翰身后。 “这小东西很怕我么，我长得很像老巫婆吗？”一脸别伤到了的神情，爱丽丝将红色的眼睛瞥向立在她身侧的黑发男人，“约翰骑士？” “我觉得你就是个巫婆，美丽的爱丽丝小姐，”约翰护住小女孩，下意识的将手按在剑柄上，“你一定知道这个小女孩的来历，我不觉得她这样一个小家伙敢一个人跑到那么深的地下。” “看起来你也是个容易被表象迷惑的人啊，不过人类都是容易被表象迷惑的家伙，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迷上我了，”女孩拉起裙子轻佻的打了个转，“我说过了，我不认识她。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认不认识我。” “她失忆了怎么可能认识你！”约翰对女孩的强词夺理非常不满。 “那我压根就不认识她，或者说我认识的灵魂已经不在了。”女孩拉起装满杂草的篮子，看上去就像在林间采蘑菇的秀丽女仆，但她却是不会死去恶魔，“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让她恢复记忆，不论是为了她好，还是为了你好。” 用警告的眼神盯了下约翰，女孩便转身离开。 为了她好？这可真是可笑，如果只是找理由的话，着绝对是有史以来最烂的借口。没人会愿意丢失自己的记忆，不论对谁来说，这些夹杂着酸甜苦辣的玩意都是如珍宝般宝贵的东西，哪怕里面有些许东西散发出糟糕的味道，但也有着春日般暖洋洋光辉的珍贵物件。 更何况如果约翰想给这个没有任何来历的小女孩找到回家的路的话，那如果有些关于家人的记忆，估计就要好很多。 难道去找那个所谓的礼仪老师？约翰摸了摸别在腰间的赤色长剑，紧贴在一柄普通制式武器边上，至今他还没有成功拔出过这个如地狱恶魔般的武器。 那晚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那个银发的女人，据维克声称将那个女人打成了碎渣，但约翰压根就没看到地上有rou渣。除非那个女人使用泥巴做的，所以坑洞里都是她的尸体，可这太扯了，就像硬要说维克是个金发姑娘一样。 “小安娜，你还记的你mama长什么样吗？”约翰憋了半天，只能再次询问那个正在舔手指的小丫头。 “嗯嗯，记得啊。”小女孩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让人很想在她的脸颊上亲一口。 “那小安娜告诉我你mama长什么样好吗？”约翰循循善诱，用自己的给她起的名字称呼她。 “恩～”小女孩拉长鼻音撅起嘴唇，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带我去吃烤rou我就告诉你，嘿嘿。” 果然还是想不起来啊……约翰已经被骗了好几次了，虽然眼下的小女孩如同抓着弓箭的小天使般长相可爱，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骗人好手，这段时间已经成功欺骗年岁不小的约翰好几次…… “唔，叔叔不想知道了吗？”小女孩锲而不舍，作为一个合格的小骗子，她不可以轻言放弃，不论是从职业道德上来讲，还是作为一个骗子的自身修养上来说，这都是极度不可取的。 一旦承认你的欺骗行径，那接下来必然是无止尽的滑梯。 “小安娜是个乖孩子。” “恩～”小女孩笑嘻嘻的抱住约翰的手臂，用凉丝丝的小脸不断去蹭约翰的手臂，还不断发出哼哼的声音，就像一只咪咪叫得小猫。 好好想想有什么方法呢……约翰愁眉苦脸。 “约翰！约翰！我要吃那个！”小女孩兴奋的直跳。 “恩、恩，好……”被小女孩牵着走，约翰还是在思考如何找到这个小女孩的归家之路。 “老板！我要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可爱的童音，小安娜是个相当可爱的小家伙。 回过神的维克看见小家伙手中拿着好几个硕大苹果，真是的……能吃完这么多么……付完钱约翰无奈的想到，大不了当夜宵好了，小孩子嘛。 “约翰！”小女孩一手抱住四个大苹果，另一只手拉住约翰的衣角。 “怎么啦？”估摸着小家伙又想买些什么东西，约翰下意识的摸住前代，但小东西接下来说出的话却与他所想大为不同。 “恩……这两个给你，剩下的两个给我……”小女孩恋恋不舍得将两个比较大的苹果递给了约翰，一双漂亮的黑眼睛却始终没有脱离递入约翰手中的果实。 这家伙……明明是我付的钱。心底升起一丝温暖，约翰微笑着摸摸小安娜的额头，“你自己吃就好了。” “不要！约翰对我那么好，这是我给约翰的礼物！” 约翰接过苹果，放在自己的口中咬了口，却看见小女孩望眼欲穿的盯著刚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果实。 还真是……可爱的家伙…… Ps：居然被人说是疯子才能看懂的疯子书，诸位疯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