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瓦市开张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天，李居老爷子在御医陈沂的救治下总算是挺了过来，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昏迷着，李奇一直在身边照顾。 这三天时间李奇除了照顾老爷子之外，就是写稿子了，为了报答赵嫣儿，他决定尽快把《说岳》的稿子赶出来，以满足赵嫣儿的阅读欲望。 这几天李奇一直住在吕家，吕老爷子亲自把自己的房间空了出来给老爷子疗伤用，吕家对自己和爷爷的恩情，李奇不会忘记的，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这几天李奇的一些朋友同窗也过来看望过，有些人则是没有来，这些李奇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有恩的人李奇不会忘记，有仇的人李奇更加不会忘记，他这几天已经把所以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对方是秦桧的亲戚，而把自己爷爷打成那样的人叫秦义名，秦桧现在是南宋朝的右丞。权利非常大，从老爷子口中他还知道了那个人正是上次在赵四院子里打了自己的家伙。 不过既然现在老爷子已经没有了生命之忧，李奇也不会直接蛮干找仇人拼命，既然对方是一个商人，而且还是开瓦市的，那么李奇就想到了用商业竞争的办法先打击对方。等以后自己当了官，再想办法报这个仇。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秦桧的亲戚，秦桧本来就是一个大汉jian，现在死了都好。 今天晚上是梁园棚开张的日子，李奇必须去一趟，一来是为了给赵嫣儿送稿子，二来则是去恭贺一番。 傍晚，老爷子醒了一次，李奇把熬的粥给老爷子喂了下去，等老爷子再次睡着了，李奇才拿着稿子，带着吕春吕秋向梁园棚走去。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吕家老爷子也从《浦桥瓦》辞了出来，他现在是梁园棚的顶级说话人，算是赵嫣儿花大价钱请的台柱子。这两天吕老爷子每天都在为了梁园棚的重新开张做准备，所以一大早就过去了。 李奇三人来到梁园棚的时候，里面正在忙碌着，很多人不时跑来跑去，检查着准备工作，瓦舍的名牌也早就贴了出去，上面写满了今晚要上演的一个个节目的名单，其中就有《说岳》的评书节目，除此之外还有戏曲，杂耍，乐曲等等，不过类型有些缺乏，很多都是其他瓦舍就有的节目，因为人员不齐的原因，赵嫣儿也只是找到了一部分，其他的准备等以后慢慢找。 几人来到后院，这里正在开会，赵嫣儿正在和大家讨论着接下来的事情。李奇和吕春两兄弟的到来，让众人都把目光看向这边。 “李奇，你们来了啊。”赵嫣儿看到李奇，笑了笑问道：“你爷爷的身体好点了么？” “谢谢关心，我爷爷已经好多了。”李奇走过去把手中的布包递给赵嫣儿说道：“这是《说岳》后面的稿子。” 李奇和所有人打过招呼后，就待在了一边看着所有人忙碌，大多数都是在为自己的节目做准备，赵嫣儿则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瓦市正式营业的时间了，赵嫣儿身为女儿家不好直接出面，所以由德叔带着所有人来到了瓦市的外面，此时的瓦舍大门已经被装饰一新，牌匾上也挂了两条丝绸。不止如此，门口几个杂耍班子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在外面免费为游客表演杂耍，以便吸引人气。 随着德叔一声令下，顿时锣鼓喧天，大门上早已挂好的爆竹被点燃，随着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起，梁园棚彻底热闹了起来。 人群越聚越多，一些人围着杂耍班子看戏，一些人则是陆陆续续的走进了瓦市里面，此时梁园棚虽然是新开张，但是的几座勾栏已经开始了节目表演。 …………………… 几个小时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是俯瞰整个临安城却会发现一片荧光，星星点点极为漂亮，特别是繁华之处，更是清晰可见人群接踵而至。 此时梁园棚的一间屋子里，气氛确实非常压抑，所有人都是一张沉重的脸色，特别是坐在主位上面的赵嫣儿，她的眉头更是一直蹙着，其他的人则不时把目光看向赵嫣儿，一语不发。 梁园棚正式开张营业已经过了两刻钟，（相当于四个小时）此时基本上已经过了晚上的人流高峰期。但是今天梁园棚开张后却是极为冷清，除了开始有一批人陆陆续续的进入了瓦舍，到后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都围在外面看免费的杂耍。后来不得已，赵嫣儿只得把门口的杂耍班子撤了，但是撤了杂耍班子后所有人都一哄而散，竟然没有一个人有进入勾栏看戏的心思。这样的情况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对众人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赵嫣儿接手这家瓦舍，原本是信心十足，但是经过刚刚的打击，她一时间也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李奇待在角落一言不发，他心里也在暗暗分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联想到以前的梁园棚之所以会倒闭，加上以他目前所知的情况来看，有几点是很可能造成现在的状况的原因，第一点就是梁园棚所在的位置，这里属于达官富人的聚居区，在这些达官富人看来，瓦市是下等人来的地方，他们根本不屑来看。而瓦市的主流消费者则是普通百姓，但是这里是富人聚居区，他们在这边的基数很小，来这里路程也有些远，所以导致不愿来这边。 第二，李奇觉得是赵嫣儿的策略不对，这里面的道理就太多了，要李奇一下解释出来他也没办法。他觉得，如果赵嫣儿让他来经营的话，以他觉醒的记忆，肯定能把这瓦市变得红红火火。 夜渐渐深了，李奇也回去了，他没有叫上吕春兄弟两，老爷子在家养伤，李奇离开久了总感觉有些不放心。到家后老爷子还在昏睡，吕奶奶见到李奇回来就问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李奇李奇就推脱说有些困了，所以就回来了。 吕家，和李奇家里的情况差不多，吕春兄弟两的父母也是被金人杀害，不过比李奇的情况好一些，除了有一个爷爷以外还多了一个兄弟。 第二天，老御医陈沂前来给老爷子查看了一下身体，交代了李奇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也是这一天，赵嫣儿经营的梁园棚依然是没有什么客人，倒是昨天听过《说岳》评书的一些人又掐着时间来了，听完评书后又走了。 做瓦市这一行当，将究的是一个创新，赵嫣儿的梁园棚除了一个评书《说岳》能够拿得出手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捡别人剩下的，对于那些混贯了瓦市的人来说，去哪里不是一样，何必大老远跑到梁园棚来呢。 对于赵嫣儿来说，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她请来的艺人大多数都是街头艺人的那种，这些人基本上没读过书，模仿别人或许能行，但搞创新的话……如果他们能够创出好节目，那也不会沦落到街头卖艺了。 之所以赵嫣儿能够这么快招到艺人，原因就是如此，能有一瓦市处落脚点长期卖艺，这几乎是所有街头艺人的梦想，所以赵嫣儿一招手，他们就蜂拥而来。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们不会耍大牌，为了能够长期留在梁园棚，他们几乎都是非常努力的表现自己，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热情，做事比谁都认真。 第三天，梁园棚还是没有什么客人，倒是评书《说岳》的人气有上升的迹象，来了很多别人介绍的新客人。这些大都是别人介绍或者是直接被拉来的客人。在那些新来客人的要求下，赵嫣儿又安排了几场《说岳》开头几章的评书。 第四天的时候，梁园棚里面几乎就只剩下了评书《说岳》还能营业，其他节目基本上都只能混口饭吃而已，赵嫣儿也是光棍，干脆再请了几个评书的人，所有勾栏都用来评书《说岳》。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经过一些听过《说岳》评书的人口口相传，《说岳》这本评书也算是有了一些名气，不过和《三国演义》比起来还是差了很远。从上座率就能够看出来，就算是每天出新章节的时候，上座率也只有区区几百人。 梁园棚虽然算不得什么大瓦市，但是也能算得上是一个中等瓦市，如果生意好的话每天也能接待好几千人次，但是现在的梁园棚每天满打满算接待的客人也不超过五百人。 又过了一个星期，老爷子的身体也算是好了一些，至少能够做起来说话了。李奇的生活也很简单，每天除了照顾老爷子之外就是写作。《三国演义》他已经停了下来，他现在主要是写《说岳》这一本评书。 按照李奇的计算，他给‘浦桥瓦’的《三国演义》稿子应该也快用完了，李奇现在可没时间写《三国演义》，到时候没了稿子，看他们怎么办。不过就算李奇有写《三国演义》的稿子，他也不会再交给浦桥瓦的，难道把自己爷爷打成这样不仅没有赔偿，还想从自己手上得到好处么？他李奇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 《说岳》李奇已经写了差不多二十万字，写了一半多，现在岳将军还在世，也不可能结尾。他只要再写一段时间就基本上可以完工了，写这本书的时候他也格外注意，里面并没有写映射到反对秦桧代表的主和派的内容。 一大早照顾老爷子吃过早饭后，又扶着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安顿好后，随后李奇就带着稿纸出门了，他要给赵嫣儿送稿去了，这些天赵嫣儿几乎每天都待在瓦市中，看着梁园棚的生意不见好转，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差了，李奇一看她就知道是熬夜没睡好的样子。 这段时间李奇也替赵嫣儿谋划过，他这段时间都在想，要怎样才能把梁园棚盘活，这些天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不过这段时间老爷子的身体还没怎么好，所以他也就没有去管。 现在老爷子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所以他决定要试一试，看看以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把梁园棚盘活。要实现自己的想法，首先他就必须要拿到梁园棚的管理权，不管是人事调动权还是财务支配权，他都要拿到，为此他这两天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他将用这份详细的计划书说动赵嫣儿把梁园棚的事情交给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