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双剑合璧

    二人回到了住处自然是没有见到各自的师傅，卜儿道：“我和师傅是早上辰时就到了，师傅一到就拉着耶律师伯上峰顶饮酒奕棋去了，估计到晚上才能回来！这午饭就由我来做好了！”这两年多来，两人在一起时都是汤玉水做饭，卜儿却是不会，今天卜儿毛遂自荐，汤玉水不由得一愣，随之笑道：“你要做饭做菜，我可不敢吃！”卜儿嘴角一俏，道：“哼，你是看不起人吗？我现在已经会做饭了呢，不信我做给你看！”当下拉着汤玉水跑进厨房，洗了洗青菜、香菇、竹笋，又依次摆在菜板上，躬身拿起菜刀切了起来。边切边道：“怎么样？小看人了吧？”

    汤玉水见她刀法迅速，菜也切的均匀美观，比自己还要高上一畴，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道：“不错，不错！”卜儿笑道：“那当然了，我整整练了两个多月呢！”汤玉水道：“菜倒是切的好，不知道做的怎样呢？”卜儿把菜刀放下，朝汤玉水一笑：“那你看着好了，不过你得帮我烧火！”又把菜盛进盘中，走进锅台前刷了刷锅。汤玉水点头道：“好吧！那今天我就屈尊一下吧！”说吧也坐到锅台下生着了火。卜儿轻轻往锅里倒了些食油，待食油熟热之时，把青菜、香菇分别入了锅，加了盐酱醋炒了会便出锅入盘了！汤玉水见她做的有模有样，心下也是欢喜。

    接着卜儿又将竹笋倒入锅中，忽道：“咱们一男一女一个烧火，一个做菜，真像一对……”汤玉水笑道：“像一对什么？”卜儿道：“像一对……一对亲生兄妹！”汤玉水笑了笑，不再说话。约不到小半个时辰，卜儿也将米蒸熟了。两人把饭菜摆在桌上，对身而坐。汤玉水夹了棵青菜细细品尝，只觉香甜可口，青菜的清谈之气也依稀尚存，不由得又夹了几棵吃了，赞道：“做的太好吃了，比我和师傅做的好多了，看来你很有做饭的天赋啊！恩，以后你再来之时，就由你做了。”卜儿低声道：“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做一辈子！”汤玉水好似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卜儿脸上微微一红，道：“没什么！”说罢，只是埋头吃饭，不再言语。

    二人吃过午饭已是日上三竿，汤玉水闲聊无事，便在院中练起剑来，卜儿见他剑法甚是熟悉，问道：“玉水哥哥，你这练的可是垂青剑法么？”汤玉水道：“对，是垂青剑法垂青式！”说着剑法加快，愈练愈急。卜儿早已学会这式剑法，但越看越觉得和自己所学的大不相同，该守的时候他却是攻，该攻的时候他守，该快的时候他慢，该慢的时候他却是快，该上刺时他下刺，该下刺时他上刺……剑法还比自己的刚猛了些。卜儿颇为疑惑，问道：“玉水哥哥，你习练的当真是垂青式吗？”汤玉水停下剑来，怔道：“是啊！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卜儿点头道：“恩，我所学的垂青式和你刚才练的恰恰相反！”

    汤玉水挠头道：“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练错了？不会啊！我是依照心法口诀及师傅演示的招术所练的啊！”卜儿道：“那咱们对对口诀，看是否一致？”当下二人一一对了垂青式的口诀，却也是不同。两人的心法口诀一个略为刚强，一个略为阴柔，两者句句之间却又是一唱一和。汤卜二人大为不解，皆沉思不语。过了片刻，汤玉水忽地一弹脑袋，惊道：“我明白了，这垂青剑法一共有两套，你的那个是女子习练的，我的这个是男子练的！”卜儿点头道：“恩，一定是这样的。我学的这套略为轻柔，符合女子的性格，你的那个略为刚劲，符合男子的个性。”心下又接着念叨道：“轻柔，刚劲，男子，女子，垂青剑法……”脑子一转，好似想到了什么，惊道：“那么这两套剑法结合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威力更强呢？”汤玉水听了也如提壶灌顶，当下慌然大悟，喜道：“没错，就是这样的！”卜儿上前道：“要不咱们试试？”汤玉水点头道：“好，咱们且试试看，不明之处咱们再请教师傅。”

    二人各执一剑，在院中合练起来。刚开始两人配合默契，结合时的威力也增加数倍，但到后来却形散了许多，各自的招式也都结合不起来，威力也大大减退。二人忙停下剑来，汤玉水心下想道：“垂青剑法的九式都是描述男女情爱的，莫非只有两个心意相投的相恋男女才能合练，可是我心中只有墨jiejie，又怎会与卜儿……”于是道：“看来这剑法可以男女合练，只不过……只不过咱们两个不能！以后咱们还是……还是别练了。”

    汤玉水想到的卜儿自然也想到了，但听到汤玉水这般说，心下不免也大为伤心。却还是点头道：“是啊！咱们只算得是兄妹，又怎么达到男女心灵相通的境界呢！唉，只是可怜了这套剑法！”汤玉水道：“也不会呀！咱们个人勤练也可以达到一定高度啊！”卜儿微微点了点头，半晌儿才道：“你继续练习剑法吧！以后的相悦式，钟情式更加难练，希望你能更上一层楼！“她所说的相悦式，钟情式难练其实意思是说两人的感情难以发展，汤玉水此时却想着墨雪梅是否能和自己合练垂青剑法，哪里会听出她这句话的含意，听了这话也只是点头道谢。卜儿又道：“我闷了，要到山下走走！”说着眼角微红，把剑轻轻一放，急步下山去了，汤玉水呆立片刻，思绪万千，却也练不起剑了。

    到了晚上，汤卜二人刚吃完晚饭，耶律恪奕便和灵云子并肩而归，二人忙出屋迎接，灵云子朝汤玉水笑道：“今日老道抚琴对奕都胜你师傅一畴，老道我今日高兴，再传你一套掌法！”说罢携着汤玉水飞奔而去！耶律恪奕哈哈大笑，道：“卜儿，你看你这妖道师傅都快把水儿当成他自己徒弟了！”卜儿笑道：“难道耶律师伯不也把卜儿当成自己的徒儿吗？”耶律恪奕道：“你师傅教水儿功夫，咱们也不能闲着啊？来，我把垂青剑法的第八式传了你！”说着抽出宝剑，欲要授她。

    卜儿摇摇头道：“卜儿不学了！”耶律恪奕听了一愣，问道：“怎么不学了？你不是很喜欢这套剑法的吗？”卜儿道：“就算学了，也练不成双剑合壁，卜儿……卜儿不学了，以后也不学了！”耶律恪奕惊道：“双剑合壁？你们知道了！”卜儿微微点了点头。耶律恪奕接着道：“垂青剑法是有男女两套，我传给你的是女式垂青剑法，传给水儿的是男式剑法，不过双剑合壁却是很难，就算心灵相通的人也很难达到，卜儿你何必拘泥于此呢！”他心中早已知道卜儿对汤玉水的心意，是以说这句话安慰她。卜儿仍道：“卜儿已经学了七式，人要知道知足，卜儿不敢再贪慕师伯的剑法了！”耶律恪奕听她这般说也不再勉强了。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灵云子和汤玉水也传功回来，四人说笑片刻，便各自回房入睡了。灵云子在天柱山待了三日，方才带着卜儿回了齐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