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打老虎
这天正在营中训练，远远的突然看见四五个乡绅风尘仆仆的感到，看见杨麟，为首的是仪陇营山县举人黄辉跪下道：“汝贞啊，终于找到你，我虽然知道你们练兵打土暴子重要，但我等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前来请你帮忙啊。” 杨麟大惊赶忙将其扶起，安慰道：“黄兄，有话好好讲，只要能够帮上忙的，我义不容辞。” 在古代人烟稀少深山老林常有野兽出没，在相如县营山县交界有大小蓬山两座，山高林密，更是野兽栖身之地，常有虎豹野狼出没，祸害地方。 过去天下太平还没事，自从去岁土暴子之祸后，更有一只老虎时常闯入村庄，叼走民众家畜不算，还时常咬死村民，民众苦不堪言。 前两天附近四五十个壮丁上山打虎，大家虽然敲锣打鼓，用火把驱赶，但老虎十分残暴，反而咬死一人，咬伤数人。 现在周围数里民众不得安宁，迫于无奈，黄辉方会同数位乡绅一道前来求援。（明末清初，四钏虎豹出没，又人认为死于虎豹者达两成之多。） 下令集合兵马，三通鼓之后，坝上齐刷刷站满了人群，杨麟手按刀柄出列道：“各位兄弟，我们参加蓬州兵是为了什么？” 众人一听，纷纷高举右手道：“保乡亲们平安。” 杨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与其他兵马不同，我们来自乡野之中，我们来自寻常老百姓家庭，我们吃老百姓的饭，我们穿老百姓的衣，我们当然要保老百姓平安。 离此三十里有大小蓬山，现在地方虎豹出没，刚才营山举人黄辉等一干乡绅前来求援，我们当驱虎驱豹，保乡亲们平安，让乡亲们能够安居乐业。” 众人一听，纷纷请战，经过这两个月训练，大家不但认为自己浑身本事，而且这差事可比训练轻松多了。 杨麟大喜，当即决定亲率护卫小队、骑兵小队、杨成第一司、廖启芳第四司前往驱逐虎豹。 以近五百之众打虎，这大概有点大炮打蚊子的味道，但为了保证成功，杨麟这次可是重兵出动。 廖启芳率领第四局先行，在第二天一大早赶到蓬山了解周围形势，杨麟率领大队人马第二天中午方赶到目的地。 听到杨麟率部前来围捕伤人的老虎，周围乡亲虽然将信将疑的，大家从七乡八里的汇聚过来，有来瞧热闹的，有来助阵的。 看着周围人群超过千余人，杨麟也有了兴致，笑着问道：“乡亲们，老虎伤人实在可恶，在下听说蓬山出了老虎之后，特率所部前来为大家除害，还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众人连连表示感谢，但有的也充满疑惑，眨着眼睛摸着胡须道：“大人，这老虎是山里面妖怪变幻而来的，是成精的，大人虽然聚集人数众多，但能够行吗？” 杨麟笑了笑，说道：“老虎虽然成精，但我就像那个孙悟空，专门降妖除魔的，今天有乡亲们支持，何愁老虎不灭？” 众人将信将疑，一个老头说道：“大人，难道你也会法术？” 杨麟哈哈大笑，点燃火绳端起鸟铳对准远处五十米开外枝头上的一只乌鸦，扣动扳机，火光闪过，浓烟冒起，乌鸦应声被射落在地上。 众人看到杨麟枪法如此精准，都高声叫好。 收好枪，甩给旁边的护兵清理里面的残渣，对着惊讶不已的众人，杨麟站在高处喊道：“各位，强弓劲弩的威力大家都知道，比起强弓劲弩，鸟铳威力远在其上。 这次我率领两局兵马前来打虎，其中三成弟兄都装备鸟铳，在远距离可以射击，在近距离可以如长矛一般近身厮杀。即便遇到再凶猛的老虎，我想也没有多大问题啊。” 众人大声称是，大家纷纷加入围捕老虎行列，不到半响功夫聚集了三百余人之多。 杨麟与黄辉、廖启芳、杨成、樊明善、姚崇烈等人商议，这围猎与打猎不同，为了惊动山中野兽，需要准备锅碗瓢盆，需要鞭炮火把什么的，以驱赶山中野兽，然后集中消灭。 大多数人没有经验，如此猎手就弥足精贵，所有有打猎经验的统一分配到各个小队，以传授围猎技巧。 大小蓬山方圆二十余里，山中云雾萦绕，森林植被众多，山路崎岖狭窄，卵石众多，而老虎正藏于其中。 在一块平地上，廖启芳摆着大大小小不同石块，讲解着地形地势，这就是古代最原始的沙盘，相传汉初年伏波将军马援征讨南方蛮夷的时候就开始使用了。 老虎属于大型食rou动物，时不时会发出低沉的呼啸声，声震山谷，方圆数里清晰可闻，在搞出大动静之后，完全可以根据虎啸声锁定老虎位置，然后聚而杀之。 根据地形，西面、北面悬崖峭壁，只有两条山间小路与其他山峰相连，决定派樊明善带领两个小队穿插过去，在险要处挖沟壑，设置机关，以切断老虎退路。 而廖启芳、杨成则各率领两局兵马从东南两个方向进行围捕。 而杨麟则亲率护卫小队、骑兵小队进行增援。 任务很快分派下去，趁着樊明善率部执行穿插任务的同时，杨麟令人支起行军锅，大家先做饭休息。 到下午一点左右，围猎正式开始，民众沿着各个道路穿梭而行，大家打着锣鼓，敲打着树枝，放着鞭炮，燃着火把，鱼贯而行。 一时之间，方圆四五里人声喧哗，锣鼓声震天，山岳震动，从七乡八里赶来的民众颇为新奇，大家这辈子何曾这样多人围山过？ 受到惊吓之后，么兔子、猴子、野鹿什么的纷纷从巢xue中惊吓而出，惊慌失措的向四周。 民众看到这些动物都非常新鲜，大家常常脱离队伍前去捉拿，但这些动物早有逃生逃逸本领，在民众追捕过程中突然钻到洞xue中，或者逃往丛林深处。 在这一片热闹声中，杨麟站在后面一座小山上，不时手搭着凉棚，观察前方动静，让周围兵丁扯破喉咙高声叫喊着，策应各部进度。 杨麟一面盘算着，一面看着前面四五个山头围猎进度，民众闹哄哄的，大家进退失据，根本没有什么协调，如此出现很多真空地带。 虽然如此，但今天围猎主要目的就是猎杀祸害民众的老虎，老虎目标太大，不到一炷香功夫就暴露踪迹。 为了彰显自己神圣不可侵犯，远处山坳中传来一阵阵虎啸声非常低沉，让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听到虎啸声，民众反应两极，有的胆怯的停下脚步，更多的则茫然不知所措。 根据前面的地形模型，经过一番扯破喉咙喊叫之后，各部行动逐渐统一，大家慢慢向老虎的所在山头围了过去。 廖启芳最先发现老虎身影，在一个山岗上，老虎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这一群敢于侵犯自己领地的民众嘶鸣着，大家非常兴奋，很多人用挥舞着手中的棍棒高声叫喊着。 远远的，一只白额大老虎在前面山岗来回走动着，不时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嘶鸣声，吓阻众人。 大家看到老虎现身，一个个心提到嗓子眼上，有的更是紧张的准备敲锣打鼓准备赶走老虎，过去大家都是这样做的，人怎么能够与老虎—百兽之王抗衡呢？ 杨麟举手制止众人，迅速的拟定剿杀策略。 分派很快完成，杨成、廖启芳率领众人在远处敲打着树枝，挥舞着火把，而老虎看到山下人多，只是来回在山涧走动，不时咆哮着。 在本地猎人带领下，杨麟率领三个火器小队的弟兄一路小跑步赶到后山，顺着羊肠小道爬上山顶，大家还不及休息，突然山脚下传来一阵阵呐喊声。 按照最初计划，是等到离老虎百余米的时候点燃火绳，装填弹药打死猛虎，难道现在情况有所变化？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众人大惊，难道老虎离开山涧，向山顶扑来吗？ 来不及细想，杨麟让大家装填火药、铁丸，装填引药，但动作十分繁琐，而脚步声越来越沉重。 当老虎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周围还有一半人没有装填完成。 老虎也感觉到前面有人，突然停下脚步，扬起脑袋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像是告诉大家这是自己的领地。 杨麟深吸一口气，一面指挥大家排好队形，向老虎围过去。 考虑到老虎行动迅速，大家移动非常慢，如此移动到五十余步，就在杨麟准备下令开火的时候，突然看到老虎向左侧跑去。 杨麟立即下令开火，火光阵阵闪起，浓烟从头顶飘过，十余支鸟铳接连开火，一时之间整个树林传来噼里啪啦的枪声。 远远的看见老虎被铁丸射中，但迅速的从地上爬起，发出阵阵嘶鸣声后，向北边跑去。 杨麟大惊，想不到老虎动作居然如此敏捷，十支鸟铳居然射不死对方，现在看到老虎想要向北边逃跑，老虎显然受伤，地上到处都是鲜血。 让大家重新装填之后，沿着流淌的鲜血，分三路包抄过去。 大家一面的上火药、一面上铁丸、引药，追击速度可想而知。 但老虎刚才受了伤，再加上就这两个山头，老虎藏身之所非常有限，大家顺着血迹一路追击。 刚刚跑了不到百余步，看到老虎准备折返身体往回跑，杨麟大惊，急忙喝止大家，摆开阵形准备射击。 老虎大概跃跃欲试，刚跑没有两步，鸟铳声响起，老虎受到惊吓立马折返逃跑。 如此前追后堵，用了两柱香功夫，终于将老虎逼到北边悬崖边。 老虎明显受到伤害，现在看到人群不断围过来，连续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嘶鸣声后，突然向大家冲过来。 众人大惊，大家纷纷屏住呼吸，点燃火绳的纷纷扣动扳机，由于距离太近，约一半的射中老虎身体。 老虎显而易见受伤，身体也微微晃动数下，左右不断折腾希望躲避鸟铳，但这次受伤不轻，在冲到众人面前十余步的时候重重的摔在地上。 众人大喜，一些胆子大的扬起鸟铳正准备庆祝，但令众人吃惊的是老虎居然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然后准备折返向后跑。 但现在已经为是太晚，从其他方式赶来的弟兄扣动扳机，在一阵密集的枪声后，老虎被击中，慢慢的倒在血泊之中，再也爬不起来。 鲜血不断在地上来回流淌，看着身体模糊，口里只有出气没有入气的老虎，杨麟长叹一口气，这可是第一次集合众人之力打死老虎啊。 除此之外，这次围猎还算顺利的，不到一个时辰就打虎成功，让人感到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