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水陆并进
在占领遂宁之后,令蓬州知州秦民汤转任潼川州州务,升县丞杨日升为蓬溪县知县。 留下景可勤第6团、王志耀第8营驻防遂宁县城保障后方安全之后,杨麟率领大军杀向百里开外的射洪县。 张定国是在第二天中午确认射洪县失守的消息,得到消息之后,整个人呆坐在大厅之上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义军无守坚城的经验,但遂宁城城墙坚固,再加上重兵防守,无论如何也可以守上十天半个月。 只要守上十天半个月,到那时南北夹击,必然可力挫对方,赢得战役的胜利。 谁料到遂宁城居然如此轻易的失守。 射洪县紧靠涪江,离郪县也有百来里距离,刻意说进退维谷。 进兵,义勇军已经占领遂宁城,去年大西军兵强马壮就没有攻破顺庆城,何况今日义勇军? 退兵?各部兵马行军十余日,现在大家疲惫不堪,全军上下士气低迷,若不战而退恐惹得军中流言四起,反而不是好事。 如此到晚上,斥候来报,义勇军已经离开遂宁城,大军已进入射洪境内。 众人议论纷纷,张定国本来有心死守,但手下众将议论纷纷,大家意见不一。 统观张献忠,及其四大义子,都为不可多得的猛将勇士,但其败亡,归根到底就是败在一个字,那就是“流”字。 还未成气候之时,大家流荡在秦晋大地上,与官军周旋,综合执行游击战术。 成名之后,虽然多次占领全国名都(武汉长沙緟庆CD贵阳昆明桂林),但眼见官方合围态势形成,或者前线交战不利,不是通过死守城池消耗对方实力来化解战场不利,而是通过流窜到其他地区,以待时机再东山再起。 故后世之人评价明末义军两大领袖李自成、张献忠,失败主要在一个流字,主要在没有建立根据地,并且死保其根据地。 而前世解放军则不同,不论是苏维埃,还是抗日根据地,解放区,都是通过减租减息,通过地方政权重建,通过土地改革打造军民一条心,从而有一个个牢不可破的根据地。 形势不利,则死保根据地(老毛不过黄河,调兵延安保卫战),形势逆转则重点出击,再加上国民党未理顺抗战胜利后国内矛盾,以及美国背叛,如此老蒋才逃往台湾。 张定国英雄一生,其一生主要辉煌都是运动战获得,现在看到义勇军逼近,最先考虑的不是如何死守城池,而是如何通过野战击溃当面义勇军。 但现在大西军各部士气低迷,为今之际大概只有通过设伏、或半路出击击溃对方。 张定国、白文选亲率大军出击,但自从进入射洪县之内,义勇军突然放慢行军速度,每天晚上更是设立工事,布置暗哨。 张定国虽然派出出路兵马偷袭,但义勇军早有防备,不但在营寨外挖了多个拒马坑,营寨内更是用独轮车、人力车、马车围起来形成屏障。 数天下来,双方互有死伤,但根本不能阻挡义勇军前进步伐。。 用了四天功夫,义勇军逼近射洪县,在城南五里开外安营扎寨。 杨麟则带着十余人站在一个山岗上观看大西军军阵。 射洪城池较少,两万大西军大多数驻守城外,城内驻守的不过少数兵马。 各部虽然军纪严明,有的地方也设立木栅屏蔽,但不像义勇军这样掘深沟,筑实寨。 更为重要的是大西军壁垒分明,裹挟而来的湖广之众,以及卫所兵马,多顶在最前面,以防备义勇军进攻。 而张定国、白文选所部老营兵马多一人一骑,驻扎城内,以待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通过望远镜看明白究竟之后,杨麟有了注意。 第二天一大早,各部三更起床、四更吃饭,五更列阵完毕,各部在炮火掩护下,向对面发动攻击。 二十余门大号佛朗机炮一字排开,一声令下,火绳点燃,铅子迸出炮管,洒落在远处敌营之中。 随着阵阵炮火,义勇军全线展开,开始全线进攻。 最先投入的还不是步军各团,而是逆流而上的陈怀西水军,在两军对峙之时都投入战斗。 贺斗、王复臣等率领2个飞虎战舰大队、5个舢板船大队投入战斗,远远的用舰上的佛朗机炮对准岸边一侧的大西军进行炮轰。 每个飞虎战舰大队共3艘飞虎战舰,每艘有4门大号佛朗机炮,4门三号佛朗机炮。 每个舢板船大队有10艘舢板船,每艘有2门三号佛朗机炮。 大号佛朗机炮散弹射程达两百米,实心弹更是超过600米,三号佛朗机炮散弹射程超过百米,实心弹也达两百五十余米。 现在舢板船纷纷抵岸设计,靠近岸边数百米的大西军猝不及防遭受重击。 在水军攻击的同时,岸上步军也吹响攻击号角。 杨成第1团在中间,作为箭头,龙之帧第3团、杨秉义分列左右两侧,在炮火掩护下,纷纷冲出战壕杀了过去。 经过近三年建设,各野战部队火器比例早已经超过5成,而护卫团更是达到全火器配比。 现在面对躲在栅木,篱笆后面的大西军,各个火枪大队排成三排,大家踏着步伐,在营部炮火掩护下向敌阵扑去。 而人数较少的各个冷兵器连队则隐藏在其后,以待关键时刻突然发难,扑向人群搏杀解决战斗。 看到义勇军杀到,大西军各部显得非常混乱,很多不过是裹挟而来的湖广地区地痞流氓,或者本地卫所兵,大家只为了养家糊口,只为了一口饭吃,可没想到战场拼命。
其中虽然不乏好勇斗狠之辈,但这几年义军多从纪律上约束大家,而不是刻苦战术训练。 面对排成一排,趾高气扬冲来的义勇军兵马,有的见猎心喜,有的为了驱逐内心的胆怯,远远的弯弓放箭,放铳。 正如戚继光《练兵纪实》所说那样,弓弩分硬弓重箭,软弓轻箭,重箭质量大杀伤力大,但射程近,而软弓轻箭飘忽,射得远但不准。(中国人喜欢射软弓轻箭) 面对义勇军,一些勇武之士虽然射出轻箭,但弓箭飘逸没有准星。 由于现在冷热兵器交错,军中多rou体搏杀,义勇军将士多穿戴简易盔甲,护住头部前胸小腹,战场上即便被这些软弓射中杀伤力也颇为有限 从两百米开始,大家冒着轻箭、铅子前行,如此约莫百米光景突然停下。 正在大家疑惑之时,只见军中推出数门佛朗机炮,一窝蜂火箭,远远的,对准栅木后面目标放射。 正如前面所提到的,佛朗机炮、一窝蜂火箭虽然杀伤力有限,但杀伤面积非常大,战场上对震慑力甚大。 大家可没有料到如此一出,整个战场上乱成一团。 而趁此机会,各大队掷弹手纷纷冲出本阵,大家冲到栅木前三十米开外,在盾牌掩护下,将点燃的震天雷扔到栅木后面。 作为穿越者当然知道震天雷是手榴弹的前身,为发挥震天雷威力,各个中队成立三个三人为一组的掷弹兵小组。 为防备栅木后面冷箭,现在一人手持藤牌掩护,另两人则将点燃的震天雷扔入敌阵中。 爆炸此起彼伏,阵内大西军乱成一团,而趁此机会各个火枪队冲杀过去,在离栅木阵五十米的排枪射击。 枪声此起彼伏,身边不断有人倒下,那些裹挟而来的流民、卫所兵马本来无心恋战,现在看到战场不利,更是不顾后面督战队的威逼,向后逃窜。 如果说去岁义勇军护卫营火器比在五成,现在义勇军各营火器都达到五成比例,再加上经过这一年征战战术更趋成熟。 突然面对如此多的鸟铳轮番射击,意志力稍稍差的各部就发生崩溃,一些战意稍强的虽然还在坚持,但随着时间推移往往难以为继。 在火器射击的同时,各个杀手大队纷纷从两侧杀出,大家突入到栅木下面,有的更是砍断栅木,有的更是翻墙而过。 最先崩溃的是靠岸的大西军,龙之帧率部冲杀在前,率先突破敌阵,其他各部也在半个时辰内杀入敌阵。 双方混战在一起,大西军士气低迷,出现整队整队投降的情形。 想不到如此情形,虽然见多识广,也大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