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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番外_280、梦到她的呼唤

    “你这样下去不行啊?”陶笠根本不认为是酒的问题。

    “不行又能怎样?”他故意扬了一下眉,说着往出走。

    尽管他故意装得的若无其事,但是陶笠却看不出他的潇洒,相反看出了他心底里的无奈和孤独。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你干嘛去?”

    关昊已经走出了房门,他头也没回,举起手的车钥匙,向陶笠晃了晃,跨进了电梯,下楼了。

    陶笠无可奈何的回到房间,想了想他给关垚打了电话。

    正如刘梅喻的那样,此时,关昊如同一只孤独的夜鹰,穿梭在夜色,向他心灵最向往的地方飞去。眼下这个地方无疑是他们的新房。

    他回到了新房,指望着能在这里安然的睡一觉,简单的洗漱后,他钻进了被窝,躺在松软的床,果真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昊——”

    这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立刻让他惊醒。

    是她,这声音绝对是她。

    他满头大汗坐了起来,气喘吁吁,心腾腾的跳着,再也没了睡意。

    难道是梦境?

    但声音是那么绝望、又是那么的渴望,还是那么的真切,这绝对是她的声音。

    他走到了窗前,拉开了窗帘,看到了寂静的城市沉浸在一片清冷的夜色,一钩弯月高挂在天,冬季的天空,显得寂寥而深远,他的脑海又响起了刚才她的呼唤声,仍然回彻在耳边。

    对着星空,他也在默默地呼唤:萏萏,你在喊我吗?我听到了,此时我也在喊你,你听到了吗?无论你身在何地,无论你的心里是否还有我,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

    他的眼里流出了两行清泪。

    他打开了窗户,立刻冬夜里的冷风扑面而来,只穿着睡衣的他不禁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重新回到床后,他辗转反侧,心乱如麻,耳边总是想起她叫他的声音,难道他的萏萏遇到了什么不测?难道是她怀着孩子出现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无法排解的焦虑让他从床一跃而起,他穿好了衣服,下了楼,刚走到楼梯口,发现楼下亮着灯,他有些纳闷,他记得楼的时候关灯了。

    很快,他看到了从沙发坐起来的关垚,他躺在那里正看电视。

    关垚见哥哥下楼了,怪地问道:“哥,你干嘛去?”

    关昊看到弟弟在这里,他明白了,肯定是陶笠不放心自己,给关垚打了电话。他连问都没问说道:“小垚,正好,我睡不着,陪哥出去喝杯酒。”

    大半夜的想喝酒,不是有心事是什么?关垚没说话,关了电视,穿外套后和哥哥往出走。他们开车来到了关垚经常光顾的那家酒吧。

    记得次也是在这个酒吧,哥哥的手机里,第一次有了一个女人的照片。

    这是京城很有名的酒吧,无论酒品还是服务,都是无可挑剔。关垚点了一支拉菲红酒,被关昊制止住,他说:“来一支木桐吧,86年的。”

    不一会,酒吧负责人亲自把一个很普通的用原色木板钉制的包装盒放在他们面前,满脸带笑地说道:“先生您真会点,这是我们通过期货途径才买到的酒,刚刚下飞机,本店只到了六只。”

    他打开木盒,果然里面是六只木桐酒庄的正牌酒。关昊拿起来,仔细看着面的商标和说明,点点头,挥下手,意思是他们可以到别处去醒这支酒。

    那个负责人捧着木盒下去了。

    关垚看出哥哥今天有酒兴,点了与这支酒相匹配的四道小菜。然后两眼看着吧台,醒酒师在优雅的开启这瓶酒。

    关昊见弟弟不说话,故意说:“嗨,怎么不说话呀,心疼钱了,哥今晚想痛饮。”

    关垚把目光收回,他看了一眼憔悴的哥哥,低下头,半天才说道:“哥,别说一支酒,您是要我身的一块rou我都不心疼,只要哥哥……”他说不下去了,站起来,向吧台走去。

    当醒酒师怀着对陈年酒特有的崇敬和虔诚的心态,极其小心的把这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注入面前酒杯里的时候,关昊的心也有了片刻的安稳。

    他仿佛感觉到一个沉睡了多年的精灵被轻柔的唤醒一样,然后用手托起酒杯,将鼻子凑近跟前,慢慢的闻着那淡淡的成熟的果香的味道。

    轻轻的啜一小口,将酒吸入舌尖,在嘴里打着旋儿,才深深的咽下去,那留存在舌尖的成熟的黑加仑子果味和咖啡、烤木的香气,以及单宁的劲道,才充分的显现出来。

    关垚看着哥哥陶醉的样子,心里轻松了许多。也学着哥哥的样子,轻轻晃动着酒杯,仔细吻着陈年酒那复杂的味道。

    然而,这瓶酒还没喝完,关昊的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夏霁菡那声喊叫,是那么的绝望和凄楚。他的手一松,酒杯掉在了桌,红色的液体洒在桌面。

    关垚说:“哥,怎么了,不舒服吗?”

    关昊半天才回过神,说道:“小垚,今晚真是怪了,我已经听到两次她在喊我了。”

    关垚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哥,你思虑过重,这样对身体不好。”

    关昊扶起酒杯,立刻有服务生前把桌子擦干净。他苦笑了一下,说:“也可能是幻听吧。不过刚才在家里我听到她喊我,刚才好像又是在喊我。”

    “哥,你好长时间不回家了,爸爸内疚的很啊,抽时间回去一趟吧。”关垚说道。

    关昊没回答,而是说:“小垚,你结婚吧,生个孩子好了。”

    “哥,我和周月都说了,你一时不结婚,我一时不结婚,她愿意等,不愿意请便。”关垚赌气地说道。

    “那怎么行,你别我,我是特殊情况。再说你这样会让我心不安的。”关昊皱着眉说道。

    关垚不想和哥探讨这个问题,说道:“哥,咱们不喝了,回家吧。”

    “回家,回哪个家?”关昊眼里出现了迷茫的表情。

    关垚的眼睛又一阵潮湿,他说道:“哥,你要注意身体啊,不管怎样,你还有工作,你是一个地方的市长,要振作啊。你这样耗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关昊知道他担心了,说道:“我没有不振作,我一直在努力为锦安人民工作,争取把锦安带入全省前五名之内。我身体也好好的,能吃能喝,而且现在胃病也好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走,回家。”说着,站起走。

    关垚招呼过来服务生,将剩下的小半瓶酒存在酒吧,刷卡后追了出去。

    关昊早坐在了奥迪里,等他出来后,说道:“小垚,你自己坐地铁回去吧,我要回单位。”

    关垚刚想问问他喝酒了能不能开车,见哥哥驾着车噌的蹿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

    关昊开着车,驶出了京城,他没有直接回锦安,而是途下了高速,拐入了督城防洪大堤。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防洪大堤漆黑一片,只有两束汽车灯的光亮,刺亮黎明前的黑暗,打破了两边的宁静,惊醒了树的小鸟。

    奥迪缓缓的行驶在大堤,他降下车窗,原野的冷风立刻肆虐着钻进来,车内立刻冷如寒夜,他浑身战栗了一下,又关了车窗。快到三关坝了,他甚至听到了老杜的狗的叫声,于是,他在相对宽阔一点的地方掉头往回走,走着走着那种莫名的躁动和不安再次袭来,他真切的感到了胸口丝丝拉拉的疼痛,他断定他的萏萏肯定遇到了什么不测,不然他整夜不会这样坐卧不宁的。

    他踩住了刹车,下了车,站在防洪大堤,对着夜色下的茫茫原野,不由的脱口喊出:

    “萏——萏——”

    只这一声,足以让他心胆俱裂,泪流满面……

    关昊的感觉没有错,尽管夏霁菡没有遇到什么不测,但是她也经历了人生最大的阵痛。

    头天晚,在李伟的家里,他们刚刚吃完饭,夏霁菡正在用水彩笔跟豆豆一起在纸涂涂画画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了肚子疼,起初没太在意,因为离医生给她算的预产期还有将近一周的时间,她继续在纸画着一朵五瓣的粉色小花。豆豆天生对花感兴趣,也模仿着她的样子在画这朵小花。

    只是智障儿童注意力先天差,豆豆还没画完,又对彩笔盒的小鹿来了兴趣,夏霁菡藏起小鹿,继续用花诱导她。

    李伟这时拿着一张纸过来,他见夏霁菡在费力的教着豆豆,说道:“小夏,别太认真,你看我都不让豆豆学,在家里平平安安的行了。”

    夏霁菡的肚子又疼了一下,说道:“表哥,我还是觉得你应该送豆豆去学,这样对她的将来有好处。”

    李伟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普通学校不收,到了特教学校后,她看到那么多怪的孩子尤其是聋哑孩子扯着大嗓门说话的时候,吓的哇哇哭,真是尿裤子了,一提学摆手,怎么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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