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儒陆德明
秦州成纪 李阀府邸中 李三变靠在躺椅上,浑浊的眸子略显迷离。 “赵大,莫言怪老夫……” 喃喃自语中,随之噗嗤一笑,似乎想通了什么,摇头苦笑道:“老夫还是落入你的算计中,既然你敢来,想来早就预料到此事。” 人老成精 李三变心中的愧疚一闪而过,换之欣然的笑容。 与李阀而言,赵大有害无益,与他李三变而言,有益无害。 前者为家族,后者乃是私交。 陇右李阀既然准备彻底站在李世民这一边,就要给出足够份量的投名状,玉门关内的全力配合,份量太轻了,不足以显示诚意。 与李世民打过交道,甚至他所需要的是什么,这一次赵大的现身,这一份投名状的份量足矣。 聪明人做聪明事,既然赵大敢现身与他面前,就足矣猜到这一层关系,倘若预料不到,也就不是当年竟然头疼棘手的赵大。 “老了……老了……” 剩下的时间了,就让自个好好的安度晚年,儿孙自有儿孙福,自个这一辈子为李家cao了太多的心,也该到时候放下来。 这个迟暮的英雄看透了…… 放下了…… 朝堂之上,宫苑之内,随之王旭的出宫从而掀起一片波澜。 太安宫中 “他又想做什么!” 已经年过六旬太上皇李渊皱着眉头怒斥。 诚然,与武德九年他被逼宫退位,但并不代表着他就当一个一无所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太上皇。 王旭什么人! 他心里清楚,一个只效忠与皇帝的老奴。 李渊可是坐过龙椅,正儿八经的皇帝,王旭当年也曾为他效忠过,暗地里不知为他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旭出宫,还有什么事! 嘴角泛起一丝的冷笑,随之又升起一抹自嘲。 这一切追根究底,还是他本人造的孽,当年从晋阳起兵,他承诺次子李世民打下天下封其为太子,结果天下打下来了,他迟迟不任命太子,兄弟相残的祸根就落下。 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太安宫内随之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回到家中的赵统,看着家中张灯结彩焕然一新的家具的时候,赵统笑了。 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着微笑的富贵人。 不过,从远处看就能感受到那种气场…… 强势! “晚辈赵统见过邢国公夫人当面!” 邢国公夫人! 房玄龄的老婆,范阳卢氏喝出喝出千古一绝的范阳卢氏。 难怪一阶女流尚且有这样的强大的气场,能把房玄龄这等人物,压的变成一个妻管严。 这样的女子岂是易与之辈。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周纲的事情开始,玉娘就一直受到房玄龄夫人的照顾,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恩情。 这段恩情还与不还之间的界限就非常的模糊,倘若两家人愿意更深一个层次的交流的话,这样的恩情可以继续持续下去。 “好一个俊俏的小伙!” 第一次见赵统,房玄龄的夫人不由的夸赞着。 好一个郎才女貌! 赵统的事,她就算是个妇道人家也有所耳闻,年纪轻轻就能闯下这样的一番成就出来,着实不简单。 与他相比,当年他们这样的年纪,简直就等于活在狗身上了。 “升为县候,府邸也不能这般寒酸,倒也该好好的重整一番。” 邢国公夫人范阳卢氏如同与晚辈说话一般,说罢便转身离去。 走的时候面带的笑容,这一次投资人情算是投对了。 本来对于赵统,范阳卢氏也没有怎么在意,帮玉娘打理赵府上上下下的一切,皆因乃是对玉娘的喜爱。 固然,她这位邢国公夫人才会亲自cao刀捣鼓这些杂事。 倒是没有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给她来了一个意外之喜。 等邢国公夫人范阳卢氏走后,赵统沉默了一小会儿,回头看向玉娘道:“备礼,等会前往邢国公府拜访。” 玉娘闻言立即准备前往安排的时候,赵统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摇着脑袋:“不需备礼,备礼到显得生分。” 邢国公府邸内。 “夫人回来了。”
“夫君,看你的脸色” “回房再说。” 闻言范阳卢氏深以为然颔首,随着房玄龄一同回到厢房中。 “这……” 范阳卢氏沉默些许,能有这番应变能力倒是让人赞叹,这般年纪着实令人惊讶。 “夫君你的意思?” 固然范阳卢氏无论在内还是在外都是极其强势的人,但遇到重要的时候,家中还是以房玄龄为主,毕竟房玄龄才是邢国公府的主人。 “适可……” 适可两个字却是奥妙无穷,倘若不了解房玄龄的人定然不懂这话的意思,偏偏范阳卢氏懂了。只能说同床共枕多年,都互相了解对方的心意,同样的在慢慢的生活过程中,相互的都离不开对方。 “夫人,当年赵大牵扯甚广,无论他到底死没死,终究他还有子嗣留在人世,其中的因果牵扯,就连范阳卢氏也承受不起。” “只是一个赵大,岂能” “夫人你不懂不懂赵大二字究竟代表着什么,究竟这个名字会勾起多少的心弦。” 见妻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房玄龄叹了一口气。 在富可敌国的财富面前!五姓七望能不心动? 一旦七家动身,必定牵动天下的局势,更何况,暗中还潜藏着前太子李建成所遗留下的余孽。 财富二字,一旦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时,就连坐拥天下的帝王,也难免心动 人啊! 终究是由贪欲之流组合而成。 “老爷,外头有人求见。” “谁。” 房玄龄正在感慨的时候,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下意思的皱起了眉头。 “回禀老爷,是国子博士元朗先生。” 国子博士,元朗先生? 陆德明! 房玄龄立即整顿衣冠,稳重的开口道:“速速前元朗先生进来。” 话音一落,管家一离开,房玄龄与其夫人立即走出厢房,向着大堂的方向走去,丝毫不敢有半丝的怠慢,行走的速度至少比以往快上一倍,但行走间,该有一个国公以及国公夫人的气度还是不曾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