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碰珠
——怎么可能。 如同颠覆认知般的，初音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房间中的众人将视线全部聚集到初音的身上，本来让一个陌生人来治病，不管怎么说，抵触情绪肯定会有的，尤其是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背景的情况下。 但因为胧的坚持，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时候听到初音的惊呼，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制约我治疗的规则……居然被消融了……？” 初音喃喃的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但除了叶里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叶里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这里还有很多人看着。 叶里又继续使用意识交流。 “这样不是更好吗？接下来只要治好她就可以了。” “是……是的，的确可以治好……不对，不是，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等下在跟你解释。” 说着初音重新释放出蓝色的流光，覆盖在柚叶的身体之上。 蓝色的光华流转过后，初音收回小手。 看到她似乎已经完成了治疗程序，胧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这就可以了？” “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如果想要彻底治愈的话，还需要这个世界的某种元素才行。” “某种元素？” “嗯，她应该以前也有过性命危机的时候，在那个时候，你们给她服了什么？” 胧瞬间就回忆起来， “……紫琥珀。” “原来是叫紫琥珀吗？只要有了它，哪怕只有一点，我也有把握让她完全恢复。只不过现在，她最多还只能活三年。” “三年……” 胧的黯淡的眸子变得明亮，但随即又消沉了下来。 能在活三年固然是好，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紫琥珀的任何消息，三年……又能做什么了。 看到meimei的情况确实已经好转，胧不由自主的相信初音的话。 没有什么比事实更具有说服力，只听初音继续说： “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延长时间。” “什么方法？” “将现在的状态固定，进入假死状态。”看到对方疑惑的表情，初音反应了过来：“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封印。可以一直维持到你们找到紫琥珀为止。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一旦封印，只要解开封印，她的病情就会立马发作。” “封印吗……” 是快快乐乐的活三年，还是将命运交给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胧望着安详的躺在睡床上的meimei，以及她身边的孩子。 就算为了孩子考虑——久远已经失去父亲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明白哈克奥罗想要出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三年后在失去母亲…… “请——” 胧深吸一口气，准备做出决定，但被叶里打断。 “先不急着决定，你们大家在商量商量下，我们先出去了。” 胧听到叶里的话，一直发热的脑子，终于有些缓和。 他看着屋内其她的众人，不禁感到羞耻起来，刚才一心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完全忘记了，柚叶她除了是自己的meimei外，同时还是大家的姐妹。 柚叶的事情大家同样焦虑，但却还要照顾自己的情绪，一想到这里，胧就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的人。 深怀歉意的底下头：“抱歉……” …… 叶里和初音先走出了房间，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毕竟还不熟悉，既然完成了治疗也就没有继续留在那里的必要。 贝纳威也跟着出来，毕竟帮了这么大的忙，肯定要有人出面表达真挚的谢意。 送到客房后，被叶里笑着婉拒了留在这里的请求，同时又被说了“处理国务肯定很辛苦吧，你去忙吧。”，在看出来叶里他们确实是想要休息后，留下“晚上再招待先生”这样的话，贝纳威先离开了。 贝纳威走后，初音在房子里四处走动起来，就像一只好奇的猫咪。 “还真是十分有特色的房子了，比你们那钢筋水泥堆砌的好多了。”初音在木屋内东张西望，同时还不住的点点头，像是在肯定什么。 叶里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说的那种现象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当初音说起规则的时候，叶里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心惊胆战的感觉，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十分的在意。 “嗯……要怎么说才好了。” 初音用食指点着下巴，做望天状。 她在房子内四处张望，看到由几颗圆珠串联的装饰品， “诶，有了。” 她把几颗圆珠取下来放在地板上， “呐，叶里。” 初音抬起头来看着叶里，眼中闪过追忆，她摆弄着底下的珠子， “你能用一颗珠子撞击到另一颗吗？” 她在地面上摆好了两颗圆珠，将它们放在一块木板上，使它们之间的位置间隔仅十厘米左右。 “这么近……谁都可以吧。” 叶里意义莫名的看着初音。 “很好，那你试一下。”初音笑眯眯的看着叶里。 叶里拿起放置的珠子，轻而易举的就击中了另一颗。 随即初音又拿起珠子和木板，走到房间的另一个位置，重新将圆珠放好，同样是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现在呢？还能击中吗？” “……” “打吧。控制好力量和方向，用刚才的状态碰撞。” 依照初音的话，叶里再次用一颗圆珠击碰撞着另一颗。 “继续。” 初音挥手示意，他们再次换了不同的位置。 “呃……我说……” “请继续。” 叶里无奈的摇了摇头，第三次碰撞着珠子。 随后他们在房间了的几个角落进行了同样的实验，最后一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收回珠子，初音笑道：“这几次碰撞你发现了什么？” “……？” 叶里还是不明白初音想要表达什么。 他望着正一副傻笑兮兮拨弄掉在身后双马尾的初音，宛如梦幻交叠的错觉……叶里感觉她……公主殿下的笑容，存在着仿佛达不到什么般的动摇。 似乎被叶里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初音摆出气势汹汹的样子：“看你这笨蛋也分析不出什么。”她狠狠的瞪了一下叶里，继续说道：“六次碰撞，其中五次在不同时间和不同位置，两次在同一空间不同时间，但最后所到的运动结果都差不多吧。” “所以了？” 叶里大概明白初音想说什么了，但那种事情真的存在吗......不可能的吧！ 初音端起茶几上的茶抿了一口， “在六次碰撞中，两个球的质量是没有产生变化的，所处位置……当然是以木板为参照系来说，也没有变化。球撞击的速度向量和能量也基本没有变化，因此两球之间的动量交换也差不多，所以六次的运动轨迹才如此的相似。” 初音竖起一根手指，不断的晃悠，她盯着叶里，嘴角划出一道看不懂的笑容：“是的，这就是大多数智慧生物所研究的【知识】——从自然界的变换状态中寻找规律，总结，然后加以运用。无论是从你们世界的阿基米德原理到弦论，还是从魔法到灵力，都肯定普遍遵循着“只要怎么样就会怎么样”这么一个规则。” 初音抬起手来，放到叶里眼前：“这六次实验结果，你可以这样试着想一下，第一次就是普通的撞击，第二次被撞击的球走偏了，第三次球打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第四次球沿着水平面垂直的飞了起来，第五次球就像受惊的小兔子般乱窜，第六次球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飞行直射出大气层脱离了这个星球的引力束缚，你觉得怎么样？” ...... 叶里注视着初音：“你说的那种可能性……就是没有规则的结果吗…..” 所以初音在看到规则被消融后才会那么大的反应？ 初音没有回话，只是弯了弯嘴角。 沉默过后，初音又重新说道：“规则被消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大概是我刚才感受错了吧，而且如果规则真的被破坏了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不复存在了，没有它的限制，相当于任何一件事物都可能发展成为超越因果律武器的存在，说不定打个哈欠全世界的人就都变成了futa。” “这么恐怖？” “嘛，也没有那么夸张啦，规则坏了会自动修补。真变成我说的那样，除非次元规则完全瓦解。但想要瓦解一个次元的规则，相当于和一个次元内所有的物种为敌，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初音摸着后脑袋笑哈哈的说道。 “呃……” 看到公主殿下眼中闪烁的光芒，叶里怎么觉得她对自己说的人们全部变成那啥很期待的样子？ 果然，这个家伙......有点毒！ （哇，快3000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