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处罚
青莲峰，枫灵殿。 三道灵光在枫灵殿外停了下来，幻化成英茵二音和小精灵。 英茵二音直接走向殿里，毫不犹豫，似乎早就知道了结果。 守殿灵童恭敬地向她们作揖问好，她们回应之后便走了进去。 大殿里红毯铺地，熏香袅袅。两旁是两排椅子，坐着六七位老头，好有气派，八成是沁莲的一些长老与老一辈。另外还有几个空座。 英茵二音走到红毯上，恭敬地向掌门弯腰作揖问候，“参见掌门。” 掌门挥手示意让她们起来。 在茵英二音旁边还站着两位女子，看衣着，与她们无异，八成她们便是沁莲四大护法中的其他两位。 而在各位长老背后则都站着一两位弟子，估计也是各位长老数一数二的弟子。 在红毯尽头有数级阶梯，红毯两旁各有一个熏香炉，炉的中间站着一位白发老人，一手负背一手抚胡，人虽白发却未曾显老，反而很有一种王者的气质，皱眉闭眼的他似在思考着什么，八成就是沁莲的掌门真人。 在掌门背后站着一位白发老人，老人发白而不显苍老，背着一个用蓝布包裹的东西，似一把不可见光的剑；这位八成就是沁莲的铸剑宗炼。 …… 其实英茵二音心里已经有数，今天这么人齐，肯定是为了树猫那两个臭小子私闯禁地的事。 英茵二音还是先行请示，“掌门如此召弟子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掌门淡淡地说，“几天前枫灵殿九灵镜突然灵光大放，所有弟子都误以是禁地的妖物逃了出来，三更半夜人心惶惶，你们可知道此事？” “回掌门，弟子知道！” “此事起因是有人私闯禁地。”掌门想让她们自己说出来。 “弟子已经查明，此事正是因弟子的朋友和准圣女毛毛虫而起。”茵英二音也如实得回答，但责任并没有完全推到忍虎他们三人之中去，而是把她们自己也卷了进来。 “那你们觉得如何处置？”掌门把问题抛给她们二人。 也是啊，在禁地虽然捡回来了一条命，但私闯禁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是弟子没有尽责，弟子对准圣女管教不严，请掌门责罚。”英英仙音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身上。 一位长老站起来说，“此事错不在于护法，要责罚也是责罚私闯禁地的人。” “可是他们对派里的门规什么也不知道啊！”茵茵仙音似在为树猫二人争辩。 茵茵仙音旁边一位白发老头站起来平气静语地说：“护法仙音，我知道他们是你们的贵客，但作为一个修仙之人不可能不知道闯禁地的危险，况且在之前他们已是私闯山门，本就犯了本派门规，如果不加以处置，日后我们沁莲岂还了得？” “掌门。”上清真人忽然向掌门禀报，“掌门师兄，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掌门闭眼皱眉，思考一下，并没有一下子就回答。 “虽贵为护法贵客，但亦已触犯门规。”此时旁边的子清真人接上一句，似乎形势对英茵仙音已是不利。 “可是掌门，他们初到沁莲，对沁莲门规并不知情，所谓不知者不罪，他们何罪之有？”英英仙音也全力反驳。 掌门还是没有做声。 突然“嗖”的一下，一道灵光出现在大厅中，化为一人，竟是永清真人到了，笑呵呵的说：“哎呀，今天这么人齐啊！我还以为掌门师兄又要说我的不是，要和我独谈一翻呢！” 掌门依旧不做声，似乎对永清的到来皱了下眉，也许他的出现会让事情的局势动荡不定。 反而是旁边的一位年轻弟子说道：“永清师叔，我们正在讨论如何处置私闯禁地的那两个……”没等他说完，英英仙音瞪了一下他，他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不再说下去。 “原来是为了那两个小子啊！听说他们现在还伤得挺严重的！”永清真人笑呵呵地说，：“不过执教师兄那可得好好惩罚一下才是，都是他们搞得我的乖孙女都病了好几天，一定要按门规处罚才行。” 表面上是说树猫两个的不是，但却故意把“门规”两个字讲得特别突出。 “可……”一位长老欲言，又思考了一下，“掌门师兄，毕竟他们不是本派弟子，若论门规则说不通啊！可如果不加以处置，却又难以令人信服，恐怕以后的弟子在背后会议论什么，传了出去恐怕……”他也没有说下去，似乎大家都能明白他要说的话。 “掌门，弟子以为可以把他们送回昆仑，由他们处置。”一位年轻弟子道，可茵英二音可就不乐意了，瞪了他一眼。 “……”，掌门依旧在沉思，也许不知该听谁的好。 “掌门！”茵茵仙音道：“既然他们的错我们也有份，不如就事论事，请责罚弟子吧！”似乎在威胁着掌门。 “不可啊！”又一长老道：“掌门，此事万万不可啊！茵英二音贵为本门护法，而且护法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错，若连她们也被责罚，那以后护法在弟子面前哪里还会有威望？若传了出去，岂不是笑话天下？” “天子犯法……”一年轻弟子欲言，却被沉默已久的掌门打断。“好啦！玉庆。”似乎对着那年轻人示意不要再说了，那弟子自然一脸的不爽，但也只好闭嘴。 掌门接着说：“沁莲门规自然是不能改，既然非本派弟子又是无知者初犯，我派无权处理，英茵护法，你们看着办吧！至于准圣女，必须送于反思谷好好反省，直到改掉为止。” 此话既出，无敢续话者。 “是，掌门！”茵英二音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谢过掌门后便转身出去了，反倒是其他弟子议论纷纷。 …… 在回去的路上，茵英二音与几位长老并肩走着，“死老头，你对此事怎么看？”英英问道，对他还是没声好气。 “不如就把他们三个都送往反思谷吧！如此也好让他们反省一下，顺便也教训一下小虫虫。”永清真人摸着胡子，意味深长地说着。 “你是怕你乖孙女闷着吧？”旁边的白清真人讽刺地说了一句，一下子就拆穿了他。 “我才不是呢！”仰头大言不惭，还真是死要面子，“哼！” “把小虫困在那么小的一个地方，她可要闷死的哦！”白清真人依旧“调戏”着他，看来老顽童并非永清真人一个啊！ “哼！”永清真人仰头死要脸，就是装。 “就她能反省？”旁边的木清真人也来一句：“永清老头，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求求情吧，趁现在还有机会！” “哼！”依旧。 “死老头……”英英刚要说什么，永清真人豪爽的来一句：“决心已下，绝不悔改。” 先是仰头爽语，接着却把头贴到茵茵仙音耳旁：“我看那两个臭小子悟性挺高的，不如你们两个也进去教他们两下。” 然后看了几下旁边，发现没人偷听，用更小的声音说：“顺便帮我照顾一下小虫虫，毕竟身为长老出现在反思谷不太适合。” 说完又仰头装模作样豪爽地说：“你们两个丫头不用劝我了，我心已经比铁还坚定，劝我也没用，你们先走吧！我肚子痛，先回枫灵殿上一趟厕所。”接着“嗖！”一下子化为灵光往后走了。 还不是心疼他的宝贝孙女毛毛虫回去求情了，把毛毛虫困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如叫她去死了算了。 …… 天道上走着一行人，两男四女，正是树猫一行人。 “切，说了那么多废话结果还不是为了你这臭丫头。”英英仙音讽刺道。 天道之上似乎除了他们之外，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云雾缭绕，下面黑不见底，犹如万丈深渊，幽深如冥，而且寒气上呼，没有半点生机的气象。 “哼！我才不怕，有死老猫陪着，我还求之不得呢！”毛毛虫不但没有难受，反而更是高兴，毫不在意这是在惩罚，蹦蹦跳跳地向前面跳去，在前面带路呢，尽管只有一条天道。 也许是为了避开二位仙音，免得她们又唠唠叨叨个不停。 突然间忍虎却想起了什么，如果他也可以回到从前，回到曾经，也可以像她如此无忧无虑，天真浪漫。可是他不能，他再也回不去，或者有机会，他也不一定会选择回去……因为他有他现在的执念！ 树猫无语，只是微微一笑。 一路以来，都是毛毛虫与二位仙音话语不停，树猫和忍虎话语不多，沫更是沉默，似乎不管如何去掩饰，还是没办法隐去她心事重重的眼神，而在她心头总是微微带有几分忧伤与迷茫。 “你们倒好啦，三个人受罚，还要连累上我们。”英英仙音似在无奈地叹息，“看来这个月的一百三十二次约会都要泡汤了。”似在可惜，也就轻轻一说。 可不巧的是，这句话居然被毛毛虫听到了，回头淘气地说：“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约会呢，真不害躁，也不知是谁家的狗瞎了眼居然看上你这个好几百岁的看姑婆，不知……啊……” 不以为然的讽刺，可还没有说完便没命地跑，似被疯狗吓到了一般，“死老猫救命啊……” 而后面英英仙音如疯狗般追过来，并大吼：“有种你别跑，我保证不打死你……”越说越火气爆炸，其声不敢说响彻云霄，可也足够惊动一整个青莲峰了。 女人，疯起来比狗都要可怕三分，何况还是几百岁的老女人，少逗为妙。 毛毛虫虽然经历过一次死亡与绝望，但结果却让她心里欢喜，毫不在意曾经所发生过什么。人不都是这样吗？只要结果是好的，又有谁会在意经历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