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指天立誓(感谢老妖的2张月票)
第一一三章指天立誓第页 天: 楚国除了若敖氏六部,如今剩下最大的一只军队就是他们王室的军队,而楚王手中有一枚兵符,一式为二。 左右兵符,以左为尊。 若敖越椒手中握有能统领五城兵马司和禁军的右兵符,郢都附近五城的兵马近十万。 而楚王握有左兵符,凭此虎符方可调遣全国所有兵马和驻军。 但是左符在楚王手中。 却不好拿。 东宫之中,芈凰倚在窗前,一手执着一卷,自古以来,太子将兵,国之危事。 晋献公之太子申生因掌兵而被废立。 老子忌惮太子。 帝王之事。 所以各国诸侯太子世子除了东宫的卫率再无兵权,就连楚庸大战,她代替楚王监军三年也无兵权在手,只能听三军统帅调令,率五千卫。 但是她今夜要找楚王要兵权。 冷冷的目光一沉,如果要不来那就强取,否则国之危矣。 兵符若在她的手中,就可以收回楚国内王室所占的四成兵力,再加上外祖父手中的铁卫军占了两成,总计六成兵力。 再也不用再担心卧榻之侧。 卧有猛虎。 一手挑起窗帘,望着夜雨中将东宫包围的水泄不通的五千虎贲禁军,只短短的一刻钟,芈凰心中转过千百念头,今夜越椒以五千禁军包围东宫,就是押上全副身家性命,要与她赌这一夜生死。 若她束手待毙,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哐当”一声放下手中的一卷对小正子命道,“摆驾紫烟宫。” “是,太女。” 芈凰命司琴端着侍疾的汤药走出东宫要去给楚王侍疾,禁军齐齐上前拦阻,芈凰手持太阿王剑,大声喝道,“父王玉体违和,本殿下身为太女,理应侍奉在侧,而父王赐我太阿,见剑如见父王,谁敢拦我?” 话落,她的手“铮”的一声握住太阿黄金剑柄,拔剑出鞘一寸。 太阿王剑,其鞘饰昆山之玉,随和三宝,明月之珠,虽夜雨之中,亦灿灿生辉。 芈凰的手落在剑柄上,缓缓拔剑,露出一寸寒芒吐露。 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 削雨如丝。 掌兵统领见剑如见楚王,立即行礼,不敢阻拦,又不敢违背越椒命令,坚持要求随行“护送”,直到亲眼见到她只是求见楚王,方才再度将紫烟宫围的水泄不通。 赵常侍见了她进来激动地道,“赵德终于把太女你盼来了,若敖越椒封锁了紫烟宫的进出,我的人无法进出。” 他见楚王今夜竟然听从越椒命令,派人加强宫禁,想要派人报信,却被外面的禁军给挡了回来,心中就觉大事不妙,他掌着灯在前带路低声禀道,“大王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到了傍晚的时候就不停说着胡话,叫着王妃……时而清醒,时而痴狂……” “郑御医怎么说?” 芈凰凝眉,按在剑柄上的玉手一沉。 赵常侍摇了摇头,“虽无性命之虑,恐会年老失心失智……” 众人闻言面色凝重,芈凰对赵常侍单独说明了今夜来意,他二话不说拉着她快速奔至殿内,果然见楚王半梦半醒之间还叫着吴王妃的名字,然后指了指楚王枕边的玉玺和兵符,以及一份帛书。 “太女看到了吗?” 赵常侍压低声音道,“大王已经拟好了诏书,就差用印。” 芈凰目光一闪,快速走到楚王塌前,伸手欲取床内的国玺和兵符。 但是她还没有弯腰伸手,楚王陡然睁眼,因为殿内昏暗看不分明,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吓了她一跳。 接着只见他抬起头,未语泪流,“爱妃,你回来了……” 芈凰微愣,没想到这么近,楚王竟然已经看不清,双眼浑浊。 赵常侍拉了拉她的袖子,走到床边对年迈重病的楚王附耳大声喊道,“大王,是王妃回来看你了,她还有话对您说。” 他反复说了两遍楚王才听清。 楚王闻言的高兴连连点头,还命赵常侍掌灯坐起。 可是此时殿内点着烛火,虽不明亮却是半亮,芈凰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哭道,“爱妃,你挥手做什么?莫不是又要跟寡人分开?寡人不准!” 芈凰连忙说了声“不是”,甚至发誓保证,楚王才像个孩子一样笑的眉开眼笑,而这样似痴似狂笑着的楚王却是她前后两世都没有见过的。
带着一种全心全意亲人般的信赖欢喜,看着她,深宫岁月催人老,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她的父王已经白发苍苍,不良于行,昔日那双蜂眼如聚,如今早已黯淡,眼角更是堆满了层层叠叠的皱纹,好似时间烙下的痕迹。 那个曾经野心勃勃想要一血城濮之败的君王,现在也只是一个病弱思亲的老人。 她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 只在提及吴王妃,他最爱的女儿芈昭,和刚刚出生的公子息说,他无神的双眼中才有光亮。 可是他对着的人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 突然之间。 芈凰自嘲一笑。 若是已逝孙王后此时见了楚王这样,怕是要欣喜若狂,不知是何心情? 就算这个时候。 在她的父王心里,也没有她们母女一席之地,甚至连一个角落都没有。 大殿之中,静悄悄的。 只有楚王,又哭又笑。 赵常侍见芈凰突然默不出声,推了推她轻声说道,“王妃,你不是说担心以后小公子无人照料……所以托梦前来,时间不多,您得赶紧。” “大王,息儿幼小无依,昭儿又未成婚,我心中放不下他们二人,今夜前来是想在这深宫中托付一信赖之人。” 芈凰微微收拾畅然若失的心潮,变了变音调,模仿着记忆中吴王妃婉转悠扬的女子之声,柔声说道。 “谁?“ “若是寡人不行,寡人恐想念爱妃,时日无多……” 楚王说到这里甚至害怕地看着她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泪流满面。 芈凰见此心中更加隐隐作痛,却表面平静地轻拍着他的手臂,说道,“大王你忘记了,还有凰儿……凰儿自八岁起就过继在我膝下,待我恭谦孝顺有加,又身为储君,我自然要把昭儿和息儿托付给她,否则大王难道还想废长立幼,托付他人不成?” “对对,爱妃说的对,是寡人糊涂了……还有凰儿,我怎么给忘记了,瞧寡人这记性,真是病糊涂了。” 楚王拍着额头说道,然后连忙命赵常侍又传太女,芈凰一直被楚王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