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一节
五个人一起，驾着“云朵”来到了一个宏伟的大殿前，落下地来，两人抬头望了一眼，这是一个气势宏伟的建筑，基本构架，仿佛是故宫的样子，但是又好像更古老，单单那飞檐斗拱的巨大屋顶，竟然有叠加的三层，当然，那夸张上翘的飞檐依然是帝国标志性的建筑特色。高企的台阶之上，约有二、三十米高的地方，才是上倾的，因而看上去有一种大山一般威严气势的大殿，五人拾阶而上，来到大殿门前，这里很像故宫的太和殿，也是上下三层露台，只是露台的栏杆样式不同，这里的栏杆是没有中柱的，雕刻的是起伏跌宕的云。大殿的门是中式的，通体的不规则枝杈窗式的装饰，打开着，有十几扇，高约五米，宽约两米的门扇。让东方灿想起了故宫的那些大殿，和某些寺庙、道观里的大雄宝殿。每个门与门之间都站着一个女兵。上官文霭回身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当她回过身来的时候，罗菲儿从大殿内缓步走出，与上官文霭对视一眼。上官文霭率先走了进去。罗菲儿换了一身行头，与上官文霭的衣饰一样，只是她的内衣颜色是明黄色的底儿，一只大大的蝴蝶形状的蓝色的图案自领至裤脚。其它无异，只是她戴了一顶奇怪的黄色帽子，一种像是中国古代的官帽，帽子两边有两个帽翅的那种。罗菲儿向他们微微一笑，手一招，那两副“手铐”竟然自行消失了！ “请跟我来吧。二位，去觐见女王。” 几人来到大殿里，这是一个比两人曾看到过的洞中的大厅还要大一倍的大厅，金色廊柱的间隔非常的大，所以整个大殿内，看上去无比通透。大殿的中央竟然是一个四面环水的中国园林式的，小桥流水、绿竹怪石组成的假景。所不同的是，园林景色的太湖石上，云蒸雾绕，在整个约一个足球场大的园林景色之上，约十几米高的地方，是一个不知是什么星系的全系星全息图，而且是在缓缓运转的。园林四面站了许多人，这些人的服饰也跟罗菲儿几乎一样，只是他们汉代风格外披内的正装颜色、样式各异，他们的帽子几乎全部是黑色的。 东方灿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地面，像是一整块半透明的大玻璃，像水又像云的不知什么东西，在大玻璃的下面涌动，让人有一种在云上行走的错觉。 古丽边走便好奇的看着，忍不住问：“这些人都是大臣吧？” “你说对了。大部分都是。”罗菲儿答道。 “你们的帽子我怎么看着，觉得那么眼熟呢？” “看过徐九经当官记吗？明朝的官儿，就戴这样的帽子。”东方灿抢先道。的确，还真是，那帽子非常像。 “是呀！现在想想，明朝的帽子还是很科幻的。”古丽真想摘下来看看。 “这帽子是有特殊功能的，它可以远程大脑成像。”罗菲儿的声音压得很低。 “是一种天线吗？什么叫大脑成像？”东方灿怎么也想象不出“大脑成像”的机理。 “你们直观上是用眼睛捕获图像，或者借助雷达、摄像、数字传输等机械方式获取远程二维图像。而你们说的那个‘明朝帽子’则可以远程获取五维真图。怎么说呢，有点像你们世界的抽象画，可以更真实的显现局部与整体的关系。可远达上万公里。” “想看哪里看哪里吗？”古丽问。 “差不多，需要一点时间计算，不过很短。” “有点像我们的计算机，那帽子是不是就是数据、参数存储器呢？”古丽稍稍懂一点IP知识。 “不，完全不是你们电子单项逻辑的原理。我也说不太清楚。到了，二位学着我的样子，觐见女王。”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高台前面。这台子有点像故宫里皇帝的金銮宝座，不过不太一样，台子的四个面都是斜坡，只有四个台角是竖起的，约有半米多高，上面有一段拐角的向外面一样的护栏。台子最里面正中，是一个样子奇怪的金色的椅子，形状像一个放射着光芒的船。一位一袭黄色的女人半倚半坐在那上面，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女王了。女王看上去绝不会超过三十岁，只见她下颚扬起，气质高贵，容貌白皙美丽，东方灿细看了一眼，眉目之间确有罗丹云的影子。只是她显得更高冷、一股神圣不可轻辱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可是作为女王，她并没有多少不同于她的臣子们的地方，只是她的衣着里外都是明黄色。等等，好像有一顶王冠，不对，好像那王冠在动？东方灿细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王冠，而是一只活的，凤凰！像是罗菲儿的那只凤凰急剧缩小了一样，在女王的云鬓间缓缓游动。一位男性大臣身着红外披，黑色衣服，立在右边台角，注视着他们。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上官文霭单膝跪地，双手手掌向上张开，举过头顶。罗菲儿也同样跪在了上官文霭身边。 “觐见女王！”两位女官同声道，女王微一颌首，两人起身，上官文霭走向了左边的台角，罗菲儿退回了东方灿和古丽身边，小声道：“快，像我那样，觐见女王！”两人稍一犹豫。 “他们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不必行礼了。”女王并没有看他们，她竟然说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简直就像是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 东方灿想了一下，上前一步，单膝跪了下去，古丽也随之跪下。可是他们的单膝将要着地的时候，就觉得一股绵软的力将二人的腿托了起来。二人奇怪的抬头看时，只见女王右臂微伸，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 “我说过你们可以不必行礼。” “那，谢谢女王陛下了。”古丽感觉一种不由自主的崇敬控制了自己，尽管她很不习惯，可就是摆脱不了这种感觉。 女王此时才正视了二人一眼，古丽在女王看到自己的时候，有一种被剥光了的感觉，觉得自己赤裸裸的展现在了那道目光之下。 “你就是东方灿吧？”女王把目光锁定了东方灿。 “是的，女王陛下。” “把你和罗丹云的事情，如实将来吧。”女王的口气并不严厉，东方灿松了一口气，心道：毕竟是母亲。 “在没来这里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丹云的真实身份。我一直把她看作和我一样的人，你们叫我们地表人。我们像所有地表人一样彼此喜欢，在我们新疆大学图书馆，有一次丹云失足从楼上跌了下来，恰巧我接住了她，不久我们彼此吐露了心声，相爱了。就这么简单。”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吗？你们交往的一年多时间，你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同？也从来没问过她？是这样吗？” “丹云，偶尔会有一些傻傻的举动。不过我觉得很可爱，本来女孩子就跟男生不一样，所以，我一直没怀疑过她竟然会不是我们世界的人。毕竟，我们的世界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文明的人，我们没有这样的经验，从逻辑上说，现在这样的结果，对我，甚至对我们整个文明来说，都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即便丹云无意中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也不会认为她不是我们世界的人。” “你是说，她曾经告诉过你她的真实身份，或者说暗示过。” “没有，从来没有。” “老实交代，在公园里，她为什么当着你的面显露我们的技能，而你又怎么解释她送你的双龙玉佩呢？年轻人，老老实实的交代吧，否则，我可以一秒钟之内把你变成石头。”站在高台右侧的男官，严厉的盯着他威吓。 东方灿感觉这个人很讨厌，倒不是因为他的恫吓与敌意，而是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有一种让人感到压抑的气势，但是别指望我东方灿就会怕了你，那你也太小看了人类警察了。想到这儿，他轻蔑的一笑：“我想，公园里的事情，是因为情势危急，如果丹云不使用你们的技能，制服了那三个暴徒，恐怕会有许多无辜的人受到致命的伤害，如果责怪，就应该惩罚罗丹云公主的善良和责任心。说道双龙玉佩，就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它的确切作用，是的，它展示了一幅全息图，可是丹云并没有告诉我，它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她把这玉佩交给我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它会让我找到她’。这位先生，你看，我们确实来到了这里，还喝了‘孟婆汤’，您还想知道什么？” “东方灿，是女王在询问你。请回答女王陛下的问话。”上官文霭似乎也不满那位男官的问话方式。 “对不起陛下，我只是想尽快弄清事情的真相，下臣过于心急，冒昧了。”男官向女王深鞠一躬，他的右手放在胸前。姿势像极了欧洲中世纪的礼节。 “不需道歉，一等大臣，你问的话并不过分。东方灿，你是一个警官对吗？”女王不动声色的揭过了这一篇，重新回到了问话上。 “是的。” “据说，你们世界的警察，是负有制止暴力，并为此专门探测、卧底敌对方这样的职责对吗？” “陛下，您说的是这个职责的一部分职能，在此，我只想告诉您，警察这个职业的宗旨，是维护人类社会的公平秩序，保护人民基本权利和安全。并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谢谢你的回答。我很欣赏你的机智。但是我还是要再问你一次，你和罗丹云之间，从来没有涉及我们帝国的任何对话、讨论和计划吗？” “从来没有！” “告诉我，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事实上，你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生命的危险。你不怕死吗？” “说实话，怕。不过我们的文明有这样一个故事，叫梁山伯与祝英台。说的是一对恋人，祝英台男扮女装，与梁山伯同窗就学，后来两人相恋了，可祝英台不幸逝去了，于是梁山伯就追随她而去，最后两人化做了一对蝴蝶。” “你是说，你会为了你与罗丹云的爱情，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对吗？” “在我们的世界里，爱情是伟大和神圣的。没有人可以阻挡两个人真挚的爱情。这也是我要告诉陛下的，我对待爱情的态度。”东方灿的脸上仿佛焕发着圣洁之光，神色极为宝相端庄。 “很好，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请跟我来吧。”女王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毫无表情的站起身，向两人挥了一下手，转身走下小高台。东方灿看了一眼古丽，古丽有些崇拜的看着此刻的东方灿。遇到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一笑，不自觉的回身看了一眼，只见大殿中几乎所有的人，男男女女都像她一样看着东方灿，见到女王离去，纷纷单膝跪地。她回过身，心绪复杂的跟随女王和东方灿向右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