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只好干一票了
* “活、活尸？”沈常思用虚弱的声音重复道，他刚才在车上也远远看见那些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东西了。 “他们的身体里并没有灵魂，是遗体发生了尸变。” 若渊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被吓得心跳气喘，但是脸色也不大好，“这种东西据记载是需要非常特殊的条件才能形成的，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出现同时出现。” 经过第二次在最危急的时候得到若渊出手相救的经历以后，小弦对他已经建立起了一些信任，甚至感觉到有他作为伙伴，还挺有安全感的。 “难道……这里的人已经全部变成那样了吗？”小弦不敢再想象下去了，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身旁的第五律。 只见平常总是谈笑风生的他从上车以后到现在就一直沉默不语，经历过刚才如此吓人的事情以后，好像完全不需要用分享内心感受来释放一下自己的恐惧情绪。 小弦解开刚才一路死死护住的药包，从里面找到一瓶消毒药水、一包棉球和一卷绷带，开始给第五律处理手臂上和大腿上的伤口。消毒药水落到伤口上“滋滋”地形成白色的细沫，让小弦看了也不由替哥哥觉得疼。可第五律只是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攒，又对小弦露出微笑来。 “不好，”沈常思忽然道：“车子快没油了，要尽快找到加油站才行。” 小弦听他这么一说，连忙给第五律肩膀上刚缠好的绷带打好结，然后将手伸向前排座位中间那个专门放平板电脑的地方。可她的手刚好跟另外一只伸向那里的手碰到而不自觉地缩了回来，定神一看，只见那台电脑已经在若渊的手中。 小弦从后视镜上跟沈常思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道士=古代人=不会用电脑的人”这套刻板印象要好好修改一下了。 “顺着这条路往前一个路口就有加油站。”若渊看了两眼地图便找到了加油站，看来不光会用这玩意儿，还挺在行。 车子开过一个路口，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加油站。红色的顶盖四个边缘上的灯箱都亮着，写着“王朝石化”几个大字，底下横七竖八地停着几辆轿车，里面那排应该是便利店和办公室的房子黑漆漆、静悄悄的，更不见有工作人员的身影。 车子驶过竖在站外的价目牌，停在一台加油机前。 “我去加油，你们都在车上待着别出来了。”第五律提议道，“如果一会儿有人跑出来管我们收钱那是再好不过了，万一跑出来的是活尸，出去的人多了就不好逃跑了。” 小弦和沈常思都点头表示同意，若渊则又作闭目养神状，没有丝毫反应。 第五律下车，以最快的速度给车子加满了油，然后看了一眼周围没什么动静，似乎并不着急上车。 “我看那个便利店里会有我们非常需要的补给品，看来只好干一票了。”第五律凑近敞开的车窗朝车里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不，哥哥。”小弦一边说一边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她拉住第五律的手臂道：“哥哥，别去冒这个险，我们快走吧。” 显然沈常思显然也同意小弦的意见，他早就成为惊弓之鸟了，这两天的经历告诉他，只要车子一停下来就总得遇到点什么可怕的事情。 “没有补给可不行。”第五律一笑，“除非我们打算就靠雪谣那些狗饼干度日了，或者……若渊道长会将他的辟谷绝粒之术传授给我们？” 第五律的话将沈常思的反对堵了回去。小弦本来想说“要去就一起去”，可是想想自己跟着也不过是个负累而已，但是抓住第五律手臂的双手却不愿意放开，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若渊。 这个时候，一直双目紧闭的若渊居然睁眼用他那一贯冷冰冰的目光看了过来，将小弦吓了一跳，不禁疑心他是不是表面上闭着双眼，实际上还有一只天眼开着。 “若渊，你能不能跟哥哥一起去？”小弦试探着问道。 “嗯。”不料若渊出奇的爽快，答应着便下了车。 小弦回到车上，目送着第五律和若渊两人的背影，心里默默祈祷他们不要遇到危险。 * 便利店玻璃门紧闭着，里面那层不锈钢闸门也拉了下来。 第五律伸手一拉玻璃门便将玻璃门打开了。而里面的不锈钢闸门似乎也没有上锁。他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听不出什么动静，才蹲下来抓住闸门底部的把手，双手一使劲，砸门发出“哐哐”的一阵噪音被拉开了容人弯腰进入的高度。 砸门一被拉开，第五律和若渊都警惕地退后几步提防着有什么突发情况。 过了几秒似乎没什么异常才一起躬身走了进去。 “不问自取这种事情，我想你也没做过吧？”第五律抓起柜台旁边挂着的购物袋中的两只，将其中一只递给若渊。 若渊接过购物袋，闷声不吭地就走到了货架前。 第五律一笑，心想：“看来兴许做过。” 冷藏柜中的食物因为断电的缘故，天气又正是炎热的时候，已经开始发出阵阵臭味。第五律毫不迟疑地走到食品架前，快速将像压缩饼干、水果罐头之类，实在又不占地方的食品，尽可能多地填到购物袋里。 大号的购物袋很快就被填满了，因为装的都是实在的东西，那重量直坠得手臂手上有伤的第五律有点吃不消。 他刚想转身招呼若渊一起离开，却忽然听见离自己不愿的角落里传来一点异响。他的神经不由立刻绷紧，放下手中的袋子，抽出了身后的长剑。 他瞥见，若渊也已经将拂尘握在手中，双眼警惕地跟他注视着同一个方向。看来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如果有什么怪物活尸直到离他们这么近的距离才被发现，那一定非比寻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