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开口辱骂

    张赐麟虽然已经气红了眼，但是些许理性还是有的。他搀扶起倒在地上的张福，回头对凝雪说道：“雪儿放开她，听娘的话。”

    “哦。”凝雪不情不愿地撒开手，小嘴噘得老高。早知道让这个疯婆子多睡几天了，今天醒来不是捣乱的吗？她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在娘和相公的默认下收拾这两个家伙，自己退到张赐麟身旁。

    见凝雪撒开了手，秦氏迅速往后退了两三步，得理不让人的又说道：“我那闺女素素，长得如花似玉，又是二八的好年龄，谁知道你们张家会不会脏心烂肺给她卖到窑子里去？”

    林宝山没好气地翻了她一眼，心中暗暗骂了她几句也说道：“是啊！谁知道我闺女是自己离家出走还是让你们给卖了？”

    围观的众人一听，这到是好笑啊！张家这个大舅爷非但不嫌丢人，还陪着媳妇一起胡说八道。难道给他闺女真卖进窑子，他脸上有光不成？众人基本都是城中的居民，张家疼爱表小姐那在整个儿都城是人尽皆知的。林素素离家出走那天，张家更是全体出动满城寻找啊，没想到还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够了！够了！”张老夫人忍无可忍，跺着脚喊道：“素素出走，我们全家上下谁不着急？你可以满城的问问，我们张家到底找没找？”指着自己没有半点人性的哥哥，老太太气得浑身直哆嗦：“你非但不问问缘由，反而在这咒起自己的闺女来了？她如果真卖进了那些肮脏之地，难道你林家就脸上有光吗？”

    “我呸！”秦氏见凝雪不敢动手，整个人再次撒起泼来，指着张老夫人的鼻子骂道：“你把我家的姑娘弄丢了，还好意思在这儿说什么闲话？我问你，我闺女丢了！你们张家拿什么赔？”

    张赐麟冷着脸，手紧紧握住凝雪，压制住她的怒气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赔？”

    “至少赔我们林家万八千两银子！”秦氏毫不客气，狮子大开口般的说道。

    张老夫人听了之后忍不住也大声骂道：“你们！你们！你们这是在卖闺女吗？”素素是她一手带大的亲侄女，她从一开始就没拿她当外人。一口饭一口水，从来没亏待过林素素，就算是张赐麟都不比她从自己身上得到的母爱多。

    “哼！我们倒是想卖！”秦氏脱口而出，自己都觉得别扭，于是托词解释道：“你们知道有多少大户人家、大官贵族，上门提亲想迎娶我家素素吗？哼，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林家有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标志美人儿！”对着围观地众人，秦氏夸张地问道：“我们素素那小模样，送进宫里当个皇妃都不过分吧？”

    周围的百姓不约而同地哄笑起来。也有几个与张家来往密切，见过林素素的人赞同地点点头。林素素今年十六岁，模样妖媚动人不说，身材也十分窈窕。几乎整个城中的人都听说过她的美貌，只是见过的人甚少。但人的想象能力是可怕的，一个普通人冠上漂亮二字也能被大家想象成天仙，何况确实美貌的林素素？

    见有人点头，秦氏好像有人给她撑腰一般，连后背都直了些继续叫嚣道：“可现在呢？我们家素素没影了！你们张家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你说你们不赔个万八千两银子，对得起我可怜的素素吗？哎哟……我的天爷哎……”

    凝雪一听她的腔调，心想：“得，又要开始唱戏了！”在凝雪的潜意识里，早就把秦氏这种哭嚎的本领当成了人间的戏曲。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凝雪有些纳闷，这么难听的东西为什么人们都喜欢听呢？

    “你到底有完没完？”张赐麟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上前一步冲秦氏喝道：“素素是自己离家出走的！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回去看她临走时留下的书信！”眼看下葬的吉时就要到了，这两个人如果再闹下去，恐怕就会耽误了他爹的葬礼，这是张赐麟绝不能允许的。

    “啊？”秦氏一听也不哭了，如果那死丫头留了书信的话，也怪不到他们张家头上。与林宝山对了下眼色，秦氏乖乖地闭上了嘴。

    林宝山冷笑了一声，指着张赐麟的鼻子骂道：“好好好！算你们能说会道！就算你媳妇不是妖精！素素也是自己离家出走！那你已经没有降妖伏魔的本事怎么说？！”

    周围的老百姓听到这话也傻了，前些天张家接到圣旨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半个大清国，如果张赐麟没有降妖伏魔的本事，那世袭来的‘护国天师’不也就是一纸空谈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岂不是……？众人瞪大了双眼，等待张赐麟的反驳。

    张赐麟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张家上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知晓这件事的人几乎都是家中的核心成员，就算是家丁仆人也绝对是对张家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传到林宝山耳朵里？

    见张赐麟不说话，林宝山又逼近一步质问道：“你知道你失去了道行还接圣旨是个什么罪名吗？欺君罔上！诛九族！”冲着围观的众人一挥手，林宝山指着张赐麟的鼻子喝道：“这个小畜生什么道行都没有，还敢接圣旨、世袭‘护国天师’的名号！他压根就不顾我们这些亲戚的死活啊！”

    张家宗族里一些人也不干了，吆喝着就要上去质问张赐麟。未想到就在这时，凝雪挺身而出挡在张赐麟身前。众人望着凝雪都略微有些恐慌，虽说不知道秦氏说她是妖精是不是真的，但就从她结婚那天双手抱起张赐麟开始，整个都城早已传遍她是妖精的这个谣言。

    “谁敢动我相公一根寒毛？”凝雪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声音都如同冰冻了一般。她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林宝山见此情景有些着急，好不容易让张赐麟引起公愤，怎么能就让凝雪这么给搅和了？虽然有些害怕，他仍旧壮着胆子冲凝雪问道：“怎么？你还想袒护他不成？”

    “是啊！”周围的张氏宗亲们也借着机会开始起哄。虽说刚刚敢怒不敢言，但是现在有人当出头鸟，这些人也乐得为自己讨个公道。

    凝雪哪吃他们这套，小脑袋瓜一昂冲着众人问道：“我就是袒护他了！怎么样？”

    “你！”林宝山顿时无语，他没想到凝雪一个小姑娘竟然完全不惧怕众人，无奈中脑中思考了半天，冲着凝雪骂道：“你简直不知廉耻！”

    “混账！你这个老家伙才不知廉耻！”张老夫人实在气不过，指着自己的哥哥的鼻子问道：“你说我儿赐麟没有道行，可有半分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