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花街艳事
“知道这是哪里吗？”叶少开口问。 她点点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涂满金粉的枕屏风以及漆成朱红色的壁龛，被褥是光彩夺目的大红底色，上面绣着红白梅花与仙鹤。 四周不断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妖艳的呻吟声，充满了情色的气味。 “害怕吗？”他问。 黛玉把目光投向他，从刚才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一副自顾自的样子，明明身在这个绮丽的地方，她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被黛玉从容的望着，他提了一壶酒独自凭在窗槛上，隐没在黑暗中的脸，像罂粟一般盛开出了绝美的笑容。 “林姑娘可曾见过地狱？”他抬起带着面具的脸，显露出来的皮肤可能因为终年不见阳光，白皙得有些柔弱病态。 “地狱？”她终于对这个男子讲出了第一句话。 “果然啊！”听到黛玉的疑问，他像是早料到一般，摇了摇头侧坐在窗栏上。 “像林姑娘这种养在深闺自怨自怜的小姐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他见她皱了皱眉，接着说到：“青楼这种地方，只有得到客人，才能生存下去，没有客人就会陷入困境，所以大家都竭尽全力。只是不知道林姑娘可曾听说过一句话，买的一方是极乐，卖的一方是地狱。” 冰冷，凛冽的事实，心酸的感觉令她心神为之一动，手指有些轻微的发抖，被压在身下的感觉她不清楚，可是也不想尝试，想也知道有哪个女子生来就喜欢被这样对待呢。 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叶少说：“看来，林姑娘也是了解的，在这种地方，不论你是什么身份，你曾经有过多好的生活，一旦卖身来了这里就无法逃脱。” 叶少放下酒壶，走到黛玉身边说着刺激她的话语。“美貌总能博得青睐，无论哪个时代，毫无迥异，像林姑娘这样的姿色，定能让咱们的客人满意而归的！” “你！·····我自认为我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可是我林黛玉也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羞辱的”黛玉怒得小脸通红，喘着重气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嘿，林姑娘你也别生气嘛！”他抓住她的手一把按在桌案上，继续说着，“青楼当然也是深谙此道的，因而所有店家都聚集绮丽之人，吸引着男人们的目光。那些反抗的，逃跑的，最后还不是都得认命，就是连林姑娘你这样高洁的女子，最后也是自甘堕落。” 叶少说完观察着黛玉的反应，只见黛玉正用着愤怒和厌恶的眼神正回视自己，被他按住的手也在不断的挣扎。叶少想也差不多了，要不然也真是要被讨厌了呀！ 他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林姑娘，这次请你来呢，纯粹就是我一时兴起，所以啊，你只要在这里呆上个三天就好了。当然了，为保证你的安全，我会派人跟着你的。”瞟了一眼正大步走向房门的林黛玉，他又悠哉的说：“当然了，如果林姑娘想离开的话我也不拦着，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的好，这里毕竟是花楼，你也算在金陵是个小有名气的姑娘家，要是被人认出来了，这名誉受损可不好。” “名誉？这没用的东西谁在乎了。难道就只因为你的一时兴起，我就必须要呆在这种地方吗？” “没错，就是这样，难不成林姑娘还想要贾府出事不成？” 在听到“贾府”两字的刹那，黛玉本来还恼怒的眼立即暗了下去，好似被剥夺了仅有的自由一般，无力的坐了下来。 “嗯，看样子，林姑娘是同意了呢，那么请和我一起去楼里熟悉熟悉环境吧！” 叶少优雅的对黛玉伸出了手，像是楼主人一般的语气让黛玉对这个所谓的叶少的身份更加疑惑。 但是考虑到贾府的原因，她虽有不愿，还是顺从的把手递给了叶少。 叶少不动神色的笑了笑，带着黛玉走出了房间，穿过来往的客人。黛玉回头看了一眼方才呆过的房间，很普通的一间，更像是姑娘们用来接客的房间，窗户上像是绣着有像是画着许多花朵。 嘲笑般的笑了，这里果然就是一个花楼。 兜兜转转，像是在迷宫里一般，叶少带着她经过一个又一个转角，经过一个又一个拥搂着的寻欢作乐的男女，最终她终于到了这个花楼的大厅。 富丽恢宏的大门，皆以红木制成。一旁，是在夜色里绽放满枝花朵的桃枝，叶瓣在这糜烂的环境里俨然妖艳美煞人。 炼瓦外壁的砖瓦，那优雅绚烂的美态，使来访者疑是误闯了梦幻与极乐之境，一时沉醉不知归路。 各色各样的女子，弥漫着文香恬色之人，略带架势性格倔强之人，惹人怜爱，满面笑容之人，清高冷艳带着嘲弄之人。他们虽然容貌迥异，但都拥有不禁将所有人目光夺去的美貌。有些几乎都是还残存着稚嫩之气的孩子。 这时，店门似乎才刚开启，姑娘们却已经媚态百生，秋波频送，盼能今早得到客人的指名。 “叶少？你可来了，咱们可是日盼夜盼等着你早点来呢！” 这叶少才在大厅里待了一会儿，就吸引来了一大群姑娘，一个个搔首弄姿的就要往他身上扑，那架势，不像是服侍人的***猛虎扑食般像是要把叶少给吞到肚子里一样，倒和那些来**的客人一般摸样。 黛玉看了看身旁依旧戴着面具的叶少，那个面具很恐怖，但是这些姑娘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明明面具覆盖在他的脸上，可她莫名的觉得此刻叶少一定是春风得意的笑着。 “你先自己去玩吧！”果然，叶少看见一大群的姑娘像他奔来，果断的松开了她的手，跟她来了这样一句话。 结果，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当然，黛玉也绝对不是这么没有存在感的人，要是在平时绝对不会有人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位绝色的美女，但是叶少可能更加吸引花楼里人的注意吧。 黛玉也难得没有这么清闲，低着头，省去怕被来往的客人当作花楼里姑娘的担忧，她独自在阴暗的走廊上走着。 布满红色窗格的走廊上，虽然比大厅里静些，但是微弱的呻吟声在这里却显得特别清晰。黛玉红着脸快步走着，想要走些离开这里地方透透气。 突然，骇人的惊叫声响彻在整个走廊上。 一间单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趔趔趄趄的跑出了一个女子。只见，她那美丽的容颜因厌恶与不快而扭曲，两手拼命的把锦裳的领口紧紧合拢在一起。 “不要·······”她惊呼着。 身后颜面不保的客人，也遏制不住怒火，从房间里猛冲出来。 可能是因为太过丢脸，那个肥胖的客人大声怒吼着：“什么！你说不要！！！！你以为你是谁？这就是你的待客态度？” 客人一把揪住了那个女子，任凭自己的怒火，对她一阵暴打。 那女子用单手护住脸庞，挣扎着想要逃跑。那模样，有如被逼至绝境的困兽般，黑发一片凌乱，背部紧紧贴上隔门，勉强支撑着颤颤巍巍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