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伺候你沐浴？
白老爷嘴里喃喃自语道：“这个子清，回来之前怎么不先给家里写封家书？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不是在城里学府读书的吗？” 白老爷的人还未走到门口见，就见白子清一身的淤泥，满脸满头的脏污，搞得跟个乞丐无二，身后，跟着同样浑身湿透的书童林小舟，还有一个不曾见过的小女子。 “这，你们这是怎么搞的？”白老爷的眉头蹙在一起，他指着白子清，恨铁不成刚地道，“你这是成何体统！” “爹，走到半路下起了大暴雨……”白子清解释道。 “老爷，快别生气了，你看我们儿子都回来了，先让他洗个澡，然后再让林妈多做几样菜，拿出陈年的老酒，给儿子接风洗尘啊！”白夫人扯了扯白老爷的衣袖，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爹，我先进去洗澡了！”白子清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林小舟嘿嘿一笑，也跟了去。 沐云雁原本也想要追过去的，但是想想白少爷是去冲澡，她的脸微微一红，就站在原地未动，她的手紧攥着衣角，表情有些尴尬。 “你是？”白夫人先忍不住问道。 “回夫人，我叫沐云雁，是白少爷途经沐家庄的时候救起的女子……现在，我是白少爷的丫鬟了，白夫人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云雁去做！”沐云雁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子道。 “姑娘，你多大了？”白夫人慈眉善目的，看起来很和蔼。 “十六。”沐云雁抬眸，轻道。 “多乖巧的姑娘。”白夫人上下打量着沐云雁，忽见泥土覆盖之下的衣服上沾有血迹，心头一惊，道，“你身上的血迹是因为……” “回夫人，是被债主用鞭子鞭打所致，只因我爹爹欠下大笔银子，于是将我变卖给了村中乡绅，我抵死不从……”沐云雁回道。 “可怜的姑娘，叫香秀带你去厢房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穿上！”白夫人吩咐道。 香秀是白夫人的贴身丫鬟，听见白夫人吩咐，忙福了福身子，一颌首，毕恭毕敬道：“是，夫人！” 说完，香秀上前一步，扯了一下沐云雁的衣袖，道：“跟我来吧！” “老爷，我们回去吃饭吧！子清洗完澡就过来了！我们去屋里等！” 白老爷摇摇头，转身，拾阶而上，推门进了屋子，身后的姨太太，女儿、仆人等也都进了屋子。 …… 西厢房。 香秀令府里的其它下人热了水，为沐云雁洗澡。 沐云雁站在西厢房的大水桶旁，看着白府里的下人一桶一桶的热水拎进来，倒进浴桶，浴桶渐渐满了，白雾从浴桶袅袅飘散出来。 “进去吧，还愣着干嘛？”香秀十分傲慢地说，“一个新买来的丫头，竟然还有这样的待遇，你以为你是白府新娶进门的姨太太啊？哼！竟然还要我伺候你沐浴！” “香秀jiejie你去忙吧，我自己洗就可以！”沐云雁轻解衣衫，正欲踏入水中，却不料自己的手腕被香秀狠狠攥住。 沐云雁转过头，瞪大眼睛望着香秀，她不知道香秀想要干什么？ “沐云雁，对吧？”香秀满是敌意的目光冷冷刺穿她，似乎要将她的衣服刺透，刺穿她的心脏一般，这样的目光，让沐云雁发寒。 “是。”沐云雁点点头。 “记得，沐云雁，白子清是我的，你不准靠近他半步！”香秀压低声音冷冷道。 沐云雁怔住，原来是为了白家二少爷！ 不等沐云雁回答，香秀就狠狠甩掉沐云雁的手腕，香秀料定沐云雁也没有那个胆量，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看她那曾做别人小妾的经历，和这满身的鞭痕，就算是嫁与二少爷为妾，白家也不会要的，怕就怕她胆敢去抢！ 香秀的心思在白家二少爷身上，但是白家二少爷对她有没有意，她并不知，白家二少爷白子清甚至不知道香秀暗恋自己。 就算知道，香秀这样的身份，也是不能嫁进白家做正室的，就算是做妾，只怕身份也不配，偏偏，香秀不服输不认命，白子清，是她认定了非他不嫁的人。不过，就算白子清能够看上她，也要经过白家老爷太太的同意。 即便是这样，她也不容别的女人靠近他半分，看这个新来的丫头沐云雁，虽然满身的泥土，身上破衣烂衫，却依然难掩风华，香秀心中只怕白子清对她动了心思。 沐云雁望着香秀愤然离去的背影，淡漠一笑，接着，她轻抬玉足，踏入温暖的水中。 ………………………………………………………………………………………………… 堂屋。 白老爷知道白子清弃了学业的时候，大发雷霆，指着白子清一顿数落，怎奈白子清志不在此，只好作罢。 “那过些时日，就让子清去白家布庄帮忙吧！”白老爷叹了口气道。 白家世代经商，都没有出过文人墨客。原本，白老爷是想让白家也出个有学问的人，也可以光宗耀祖，只可惜，民国乱世，在学堂里读书的学生也并不安生。既然儿子执意回来，大儿子又不学无术，整日只想着怎么吃喝玩乐，那就索性让他学做布庄的生意好了。 “谢谢爹！” 白子清拿起筷子，正要往嘴里扒饭，怎料白老爷没好气地喝道：“谁让你吃饭了！给我面壁思过去！” “爹……”白子清还想要说什么，被白夫人一个眼神压了下去。 白夫人对白子清道：“你先回屋，等你爹消消气再说！” 要知道白子清淋了一天的雨，也没吃一口热饭。白子清瘪瘪嘴，不服气地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不一会儿，香秀便端了一饭菜来敲门了！ 砰砰砰—— “进来！”白子清道。 香秀推门而入，托盘里摆了香喷喷的三菜一汤，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白子清的眼睛亮起来，眼巴巴地望着那些菜，香秀才把菜搁在檀木桌上，白子清就抄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也不顾香秀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白子清扒了两口饭，筷子停在半空中，抬起头，望着香秀道：“咦，方才我好像听见我母亲让你去安排沐云雁洗澡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云雁人呢？” “哦，她还没洗完呢！”香秀脸上的笑容凝注，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怨愤。 “带她来见我！”白子清道，“白家那么大，她会迷路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香秀嘟着嘴，不满地道，“怎么会迷路呢！” “叫你去你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白子清道。 香秀转身，扭着纤细的腰肢，愤愤然地走了。 白子清望着香秀离开的背影，摇摇头：“香秀这个丫头，越发的没规矩了！” …… 西厢房里，荡漾着水流撩动的悦耳声。 香秀没有敲门，直接将门踹开，走了进来。 沐云雁转过头，望着她，显然，沐云雁被香秀这样一闯，吓了一大跳！ “洗没洗完？”香秀没好气地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十分嫌恶地扫了沐云雁一眼，道，“二少爷叫你过去！” “好了。”沐云雁说着，指了指西厢房的门，“麻烦香秀jiejie把门关好！” “一个嫁过人的小贝戋人，还怕人看见你的身子么？”香秀轻笑，身子未动。 “香秀姐，我初来乍到，好像并未得罪你吧？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呢？” “一副狐媚样子！”香秀咬牙切齿地嘟囔着，不情愿地起身，甩给沐云雁一个白眼，将门锁死。 沐云雁这才起身，将衣服裹在身上，一一系好。然后随香秀去了二少爷的卧房。 “少爷，沐云雁带来了！” 香秀说着，敲了敲门，推了沐云雁一把，沐云雁因为脚下不稳，撞门而入，这样的样子，有些失态。 香秀唇角微扬，冷笑了一下，扬长而去。 “我刚刚叫书童去唤大夫来了！”白子清道，“你先上写药，然后再吃饭，我让林妈给你留了饭。等上完药，叫书童带你去偏房吃吧！你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丫鬟了，住在我房间旁边的偏房。” 在大宅院里，地位比较低下的干粗活的仆人条件就差很多，吃饭都只能在偏僻的地方，或者厨房。而贴身仆人就好很多。 沐云雁点点头，一福身道：“多谢二少爷！” 白子清起身，走过去，来到沐云雁的背后，即便是冲了澡，依然还有鲜血溢出来，染湿了新衣裳，他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上她的美背…… 不想，沐云雁突然转过身，望着白子清后退了两步。 “痛不痛，还在流血！”白子清道。 沐云雁摇摇头，眼眸低垂下去。 白子清怔怔地望着她，竟出了神。 世界上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么？刚刚沐浴过的沐云雁，如同一朵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赏心悦目。 “真怀疑你都不知道痛的！”白子清很佩服沐云雁的隐忍，若换做别的女子，定然早就屈辱于那乡绅的yin威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