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夫人审问
三少明显是在帮着周姨娘，这是在帮她清理犯罪现场，然后再找个好理由帮她解释。岳筱羽气的快要吐血了，周姨娘都嚣张成这样了，三少还在替她说话，再看看软弱无能的三奶奶，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更像是做贼心虚。 周姨娘见三少替她说话，嘴角隐隐有些笑意，又急忙拿着帕子用力的擦了擦眼角，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低声应道：“妾身是不对，不应该带着这些人来，可三奶奶底下的丫鬟欺人太甚，对妾身不敬也就罢了，把碧莲推到池塘里也就罢了，偏偏还寻着这些借口说是妾身的不是！” 周姨娘得逞进尺，三少都已经向息事宁人了，她偏偏还要咬着三奶奶和岳筱羽他们不放。 三少负手而立，剑眉如峰不耐道：“即使是她有错，你也不能带着怎么多人来，不然闹到老夫人那儿像什么话，你自小就跟着老夫人的，陶府的规矩应该也清楚！” 周姨娘见三少有些动怒了，也不敢再多停留，只是哭哭啼啼的福了福身子道：“妾身确实是越矩了，但也是被这些丫鬟给气的，妾身也不想给三少添麻烦，妾身这就带着人走！” 巧婆子狠狠的把岳筱羽一推，岳筱羽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她紧紧的咬着牙，忍住想冲上去爆口粗的冲动，狠狠的看着周姨娘带着一副奴才嚣张的离开了，岳筱羽的泪水不知觉的都流了下来，她弯着身子双手环抱着腿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她知道三少和三奶奶都在，周围还有一群的丫鬟、婆子看着，可是她控制不住，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 虽然她在陶府是一个小丫鬟也是一名奴才，可是她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她把这里当做一个私人的公司，自己就是一个打工，没日没夜的为三奶奶打工。 可是，刚才那一巴掌让她醒悟过来，她不是一个打工的，她连打工的都还不如，她在陶府就是一名小丫鬟、一个没有任何人身自由，没有任何权利的一名奴才。 她想回去，她想她的爸爸、mama还有以前的那些好朋友，在那里虽然每天要拼命的加班，但是最起码有成就感，有归属感，还有人身自由，即使是自己做错了事也不过就是被老板骂一顿，也不至于被人扣住当众打巴掌。 三奶奶刚才已经是丢尽了脸面了，三少现在又还在这里看着，岳筱羽正一个人埋在自己的怀里痛哭着。 “好了，别哭了，快起来收拾收拾！”三奶奶怕三少又一个不高兴，以为真的是她的错！ 岳筱羽陶醉在自己的思念中，对三奶奶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入，素云和素秋看三少还黑着脸看着一只不停颤抖的岳筱羽，怕三少不高兴又罚了她。 “羽儿，起来吧，我们先进去！”素秋蹲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岳筱羽的背。 岳筱羽也知道三少和三奶奶还在这儿，是容不得他撒泼，用力的擦了擦泪水，然后站起来露出一丝勉强称为笑容的笑意对着素秋道：“我没事！” 岳筱羽很没有形象的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再用力的吸了吸鼻涕，然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望了望天空，白云依旧在慢悠悠的浮动着，天空也依然清澈蔚蓝，在转过头看着一脸无措的三奶奶和铁青着脸的三少，她还是在这个世界，她即使再痛哭也逃离不了这个现实。 以后一定要坚强起来，绝对不会再随便被一个人欺负！岳筱羽咬着牙暗自发誓！ “羽儿，你先回去吧！”三奶奶看着哭着通红的岳筱羽心中也有些内疚，如果不是自己无能懦弱也不至于让自己的丫鬟给这样欺负了！ 三少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看到岳筱羽一双如墨玉般的眸子透出一丝坚定，让他有些恍惚。 岳筱羽轻轻的福了福身子，然后向自己的房间内走去，素云和素秋还要留下来伺候着三奶奶，毕竟三少现在还在落花苑里，还需要身边的人伺候着。 岳筱羽走到转角处时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还是一脸不悦的三少，如果不是三少宠着周姨娘，周姨娘也不至于嚣张成这样。 三少感觉到一股炽热的眼光，等再抬起头看时，岳筱羽已经消失在转角了！ 周姨娘带着一班人马冲到落花苑的事，终究还是传到了老夫人和大夫人那儿，大夫人是不想管太多，反正三奶奶软弱也闹不起什么浪花子，老夫人却有些动怒了，再怎么说三奶奶也是正室，这样欺负正室怕以后那些妾室都是有样学样了！ “你说，为什么那天带了那么多人去！”老夫人派人唤来了三奶奶、三少和周姨娘。 那几个从犯岳筱羽和碧莲她们也一并“请”到寿荣院里“喝茶”聊聊那天的情况。 岳筱羽气的只想掐着彩绘的脖子骂，没事惹出那么多事来，本小姐已经吃了那么多苦头了，现在被老夫人“请来”不挨板子也要罚银子。 周姨娘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最起码是没有像那天一样拿着帕子不停的擦着眼睛，怕是老夫人也是火眼金睛的人，一看也知道是做戏，只有那个三少傻乎乎都分辨不清。 “老夫人，安儿也是气不过了，才带着那些丫鬟、婆子去的。”周姨娘一张口就是自己如何的受了委屈了，岳筱羽心急想开口辩，但都被素云和素秋两人紧紧的抓住，示意她不可以再乱讲话了！ 三奶奶又是个软弱无能之人，听到这句话连句解释都没！ “那些也不过是个下人罢了，能怎么气你了！”老夫人一下就没了刚才的怒火，反而慢悠悠道。 “抢了贱妾的荷花不说，既然还把碧莲推到池子里，碧莲差一点就被淹死了！” 老夫人眉头微皱，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奴才那可是容不得，既然敢推人入池塘里，这可是会出人命的，虽然一个下人的命不算什么，但是这样刁蛮的丫鬟一定是容不得的！ “是吗？碧莲是哪个？” 碧莲闻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跪倒在老夫人面前，眼泪是早已经酝酿好了，就等着老夫人传话了。 “奴才就是碧莲！”碧莲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 “哭什么哭，老夫人委屈你了？”蓝mama看着碧莲一出来就低声哭泣，马上严厉喝道。 碧莲跟着周姨娘学的，没想到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情况，可不是都能用哭来得到别人的同情的。 碧莲被蓝mama这样一喝倒是吓的不敢再哭了，急忙磕着头道：“老夫人没有委屈奴才，是三奶奶房中的那几名丫鬟，欺人太甚了！” 岳筱羽真的想冲出去指着骂他们，但是介于不能被挨打的份上，还是愣住了。 “哦，他们怎么欺负你了？”老夫人就像包大人审案一样，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碧莲指着岳筱羽道：“就是这个奴才，周姨娘让我们去荷花池里摘一些荷花来，可是她们抢了奴婢的荷花不说，还把奴婢推到池塘里！” “是哪个奴才呀？” 岳筱羽也不等碧莲再次指认自己，也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犹豫着要不要也跪下去，但是如果不跪的话怕又会说不懂规矩，又给自己加了一条罪名，左右权衡了下还是乖乖的跪了下来！ 就当做是在拜祖先吧！岳筱羽心中默念。 “奴婢没有推她，荷花也不是奴婢和她抢的，是奴婢们先看到了，划过去摘的，刚好遇上了碧莲她们，她们见奴婢手中的荷花开的正艳，所以让奴婢把荷花让给她们，可是奴婢想三奶奶命奴婢们来摘荷花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怕回去晚了，所以没有交给她们！” 岳筱羽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老夫人，见她一副快睡着的模样也知道自己还可以往下说。 在老夫人房中周姨娘是不能随便撒泼的，所以周姨娘也没有像泼妇一样冲出来怒骂！ “因奴婢的小舟和碧莲的离的近，她跳上船来想抢，没抢到却不小心被船底下的小槛绊了一下，又因为船上已经有了四个人有些不稳，碧莲才会不小心掉到池塘里。奴婢们好心把碧莲拖了起来，再把她扛回了房间，可是没想到一回落花苑却看到周姨娘已经带上了人马准备兴师问罪了！” 这个说辞是她们三个人都已经统一好的了，反正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再说了事实也是如此，只不过是省略了素秋的那一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