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再见疯女人
从秦伯朗家出来，问过女佣，知道了秦元朗家的位置。 两兄弟的住房中间隔了一幢别墅，女佣介绍道：“那是老爷子的住处。” 黎夏认出别墅门口的露天游泳池，去年还在那里见到一位疯女人。 经过游泳池，走过一小段花坛中间的石径小路，来到门口摆着两尊西方神像雕塑的秦元朗的家。 黎司南上前敲门，女佣开门问过身份，进内通报。但不一会就出来拦在门口说：“不好意思，我们夫人正在接待别的客人，你们请回吧。” 黎司南从提包里拿出另一盒点心，交给女佣：“这是我店里的特色点心，大老远地拎来了，还望笑纳。” 女佣接过点心，正待关门，秦绪从里面走出来，阻止了女佣。 “黎夏？是你们？快请进来吧。”秦绪亲自扶着大门，侧身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女佣很惊讶地望着他，她还从来没见过秦绪对人这么热情过。 “妈，是星光公司的四胞胎。正好一起参与讨论一下，拍电影的事情。”秦绪领着黎家人来到客厅中间。 黎夏意外地看到沙发上坐着星光公司的艺术总监和满脸胡子的贾导。 包惜兰瞪了儿子一眼，当着客人的面，也不好太过份。便挤出一丝笑容，招呼道：“小如，再泡壶咖啡来……请坐吧。” 四小挨着黎爸挤在一条真皮沙发上。 黎司南说明来意，黎夏特意站起身，脆生生地说了声：“谢谢小哥哥。” 秦绪牵动下嘴角，以示微笑：“你们的小品表演很生动。” 贾导接过话茬儿：“是呀，要是你坚持把它表演完，估计就能去北京参加全国总决赛了。” 黎夏默默地坐回沙发，低头不语。 黎春拍拍她的背，掌心传过他的体温，他问贾导道：“如果真去参加总决赛了，那重庆的戏怎么拍？” 贾导诧异地望了黎春一眼：“时间总是挤出来的。公司当然会跟重庆那边协商，让他们把镜头尽量安排在一起拍了。” 艺术总监瞥了黎夏一眼，笑道：“明天就要去重庆了吧？争取表现好一点哦，下部戏，我们公司自己筹拍的《白猫争取战》，主角有没有信心拿下？” 黎夏对于坐在秦家客厅谈这部戏，很是疑惑不解，不明白艺术总监和贾导是什么意思。回头看着秦绪母亲的脸色很是不耐烦，便拉了拉黎司南的衣角说道：“爸爸，我们先回家吧。” 包惜兰马上吩咐小如送客，而且竟然连总监和贾导一起轰出了门外。 总监和贾导相视苦笑摇头，贾导说道：“唉，秦家不肯借我们拍戏，我们这小成本，上哪去找这种现成的豪宅啊？！” 总监拍拍贾导的肩道：“事在人为，会有办法的。秦家再有钱，他也有弱点。只是拍几场戏而已，哪天我们再拿出几个广告植入方案给她看……” 贾导与总监还有黎家人，一群人往庄园门口走去。 黎夏回头见秦绪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他的母亲走出来，把他拉了进去。 一行人走到一半，经过一幢两层的红瓦白墙的小平房门口时，本来有树丛挡住房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却老远看见，从树丛后闪出一个女人，抬着头，伸着两只胳膊，盯着一只从树梢惊飞而起的小鸟。 “小凤，小凤……”女人两眼盯着天空，鸟儿已转瞬飞的不见了影儿。她自己却脚下一绊，摔了一跤。 黎夏认出她就是去年见过的那个疯女人，她紧跑几步，上前扶起女人，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打我……”疯女人却触电似地缩回被黎夏搀扶着的胳膊，一个劲地往后退缩。头摇的拨浪鼓一样，眼神闪躲，神色慌张。 这时，从平房里又走出个男人，黎夏认得他是秦家大管家——高则安。 “高叔叔好！”黎夏礼貌地向他打了声招呼。高则安抢步向前，扶着疯女人，诧异地看着他们一行人。 贾导上前解释道：“你是高管家吧？我们是星光演艺公司的。前来找包董事长商议租借贵庄园拍戏的事宜，打搅了！” 黎司南上前拉过黎夏，抱歉地冲高管家点点头，欠了下身子。 高管家见众人并非找他有事，便回头低声细语地对女人说道：“碧芸，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走，我们回家……我煮了安神汤给你喝。” 女人耸肩抱臂，全身缩成一团，乖乖地转身跟着高则安往回走。 高则安回头冲众人微笑了一下，搀扶着女人，一路哄着她，右手还不时地抚摩下她的头发，两眼始终注视着她，充满着疼惜与怜爱的感觉。 “这个高管家，真难得，老婆得了失心疯，三年来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唉！”贾导轻声地向总监介绍道。 “是他老婆？！”总监很意外地反问一句，语调稍微高了些。贾导扫了一眼不明就里的黎家人，将声音放得更低道：“据说他老丈人是原来的秦家老管家，寂梵山银矿就是他跟一个江湖异士发现的。 后来秦伯朗得知他们私自开矿，就劝他们把矿交给国家。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管家和那个江湖异士在同一天自杀身亡了。 这个疯女人就是那个老管家的女儿，三年前莫明其妙地疯了。平常都住在疯人院里，但高管家逢年过节，都会接她回秦家过年。也从来没听说过要跟她离婚的消息，这高管家算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了。” 黎家人见贾导神神秘秘的，便故意放慢脚步，与他二人拉开些距离。 黎夏听得路边枝头上有两只喜鹊在说话，但索性停下脚步来，仰头倾听。 雌鹊正在埋怨雄鹊：“你怎么去那么久？” 雄鹊回答道：“我本来已经捉了两只虫子，就在前面槐树上。碰到一个女人，要抓我……害我飞了一大圈绕回来。” 雌鹊：“前两天，我也碰到她了。一直喊我小凤来着。” “对，对！她今天也叫我小凤呢。你说这世间还真有凤凰？” “什么呀？肯定是她以前养过什么鸟，羽毛颜色很靓丽，就给它取名叫小凤吧。” “哦……我想起来了，以前他们家是养过一只鹦鹉，羽毛很漂亮。” “切，就凭它也能叫小凤，那我不是能称鸾了……” 鹦鹉？小凤？难道是小鹰以前的名字？ 黎夏正听得入神，那边黎爸已经在催促她：“黎夏？！你站在那干什么呢？快来了，一会出租车司机等不及，我们就没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