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一切水落石出
这一个巴掌别说张保国傻逼了，连沈重山都很惊讶，他知道张博士这样的学问人对家人肯定极为严厉，但是没有想到这位七十多岁的老爷子性格居然刚烈到这地步，二话不说冲着自己亲儿子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张樱桃小姑娘被吓傻了，站在旁边嗓子一扯就哭开了，这一哭，哭得撕心裂肺，一边抹眼泪一边喊着：“爷爷不要打爸爸，爷爷不要打爸爸。” 这样的话，在一般的家庭可真的听不到，充其量就是爸爸不要打妈妈，爸爸不要打姐姐弟弟哥哥之类的……爷爷不要打爸爸，估计也就是他们老张家才有这样的传统。 而老太太见状立刻就出来打圆场了，她拉开了张博士嗔怪着说：“你都一把年纪了，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居然还动手打儿子，儿子都四十多岁了，你还这个德行，像话吗你？” 张博士气得指着张保国说：“这个畜生当着我的面要持刀杀人，我还不打他？我恨不得没生这个畜生！” 而就在老太太还要打圆场的时候，张保国爆发了，他就好像是被牢笼关了几十年一天忽然跳出来的狮子，他疯狂地咆哮道：“你恨不得没有生我？我还恨不得没有你这个爸！我是畜生，你是什么？我告诉你，我早就忍你很久了，从小你就是这个样子，从没有关心过我，就算是对我说话那都是呼来喝去，好像我做什么，你都不可能满意，连我的工作，你都不给我安排，行，我不靠你，我自己出去打拼，现在回来了十多年快二十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为了一个外人你打我？我都这把年纪了你打我？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混蛋刚才做了什么？他把我的花瓶打碎了！” 张博士阴沉着脸说：“一个花瓶而已，碎了就碎了，这就是你要杀人的理由？” “你懂什么！”张保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大吼：“那是我花两百多万买来的！我一半的身家全在上面了！说打碎了就打碎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风险才从梁少那里赚来这两百万？” 话才落地，刘雪莹脱口而出：“张保国！你在说什么胡话！” 此时的刘雪莹神色极度紧张，不安地看着张博士，似乎像是小偷在主人面前说漏了嘴深怕被发现了什么一样。 张博士多聪明的一个人，智商不够高怎么可能研发出t药物这种东西来，他几乎是立刻就从刘雪莹的反应中察觉到张保国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再看向张保国的脸色，果然一片紧张和后悔，张博士雪白的眉毛皱成一团，他沉下声来说：“张保国，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最好立刻告诉我！” 张保国悚然一惊，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大逆不道，这是绝对不能说的，否则的话他可真的全完了，于是张保国立刻回答说：“我没什么瞒着你的。” 张博士还要说话，一只手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沈重山走上前来，笑眯眯地对张保国说：“你给梁双刀干这么大的事情，他就给你区区两百万？这也太亏了吧，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给他拿去的东西到底价值多少钱？” 张保国闻言神色大变，一旁的刘雪莹也是脚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张博士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喝道：“畜生！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还不快说！” 张保国显然属于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他抱着内心一点点的侥幸摇头坚决地说：“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的？算了，既然你们都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张保国上前来拉着还在大哭不止的张樱桃就打算走，但是他刚上前，就被沈重山一伸手拦住了。 “话还没有说完，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这地上两百多万的花瓶，你不要了？”沈重山淡淡地说。 事情到了这一步，对于沈重山来说真相已经水落石出，要不是考虑到张保国毕竟是张博士的独生子，而张保国膝下也就这么一个儿子，沈重山早就懒得问下去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是张保国干的，直接严刑拷打就是了，还需要什么证据？他又不是警察，不需要证据这种东西。 张保国狰狞地瞪着沈重山说：“你滚开，这是我家的事情，和你这个外人无关！” “无关吗？你偷的是我的东西，怎么就无关了呢？你以为那东西是张博士的？”沈重山嗤笑道。 张保国脸色一变，他忽然扭头就朝着门口跑，这一跑，居然是连老婆和女儿都不要了。 但是在沈重山的面前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张保国才一转身就被沈重山一脚踹在屁股上，哎呀一声惨叫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张保国只觉得自己的脸重重地磕在地板上，眼前一发黑，满口血腥味的他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嘴，手上竟然全是鲜血，紧接着他半张脸都麻了，他自己是看不到，别人却清晰地看见满脸是血的他那张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就好像发泡的木耳一样。 这一幕凄惨无比，连盛怒之中的张博士都瞥过头去，而老太太更是心疼自己儿子，沈重山见到老两口那揪心的样子，没有对张保国做进一步的举动，而是对老太太说：“奶奶，家里有红药水之类的东西吧？要不先把他的血给止一止？” 老太太应了一声，赶忙拿出一个医药箱，过去搀扶起忽然就变得沉默一言不发的张保国，坐在沙发上开始为张保国擦血上药，一边擦血上药，老太太一边心疼地说：“国啊，你有什么事情就赶快对你爸和小沈说清楚，你爸跟小沈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是不是又拿什么东西了？你快点说出来，要是真的拿了人家小沈的什么东西，赶快还给人家，真的不行，家里还有一些积蓄，先帮你给赔人家。” 沈重山坐在旁边拿了一个苹果慢慢地削皮，闻言头也不抬地说：“奶奶，您就别操心了，他拿走的这东西还真不是钱能算的出来的。” 旁边的张博士听出味来了，想到沈重山一口一个自己的东西，再联想到之前沈重山着重问了张保国小时候偷家里的国家秘密资料，张博士的心猛地一跳，他想到了一个在之前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念及此，张博士猛地转身回去自己的书房，片刻之后，张博士出来了。 这么一进一出，也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但是张博士却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年。 他走到张保国面前，深吸一口气，说：“张保国，我问你，t药物的技术资料是不是你拿了。” t药物！技术资料！ 这两个关键词让张保国浑身一颤，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张博士，但是脑袋却下意识地摇了一下，他不敢承认。 “你还骗我？你以为你没有动那份技术资料就能瞒天过海了？那份技术资料上我做了记号，只要有人碰过，我马上就会知道，我刚才去看了，那份技术资料上我做的记号已经被破坏了！你还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张保国，你知道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张博士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张保国颤抖着道，因为过于强烈的愤怒，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是怒吼，可以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吼了。 张保国浑身一个激灵，他抬起头下意识地喊：“不可能！我已经很小心了，那上面没有任何记号！” 此话一出，张保国自己也愣了，旁边的刘雪莹闭上眼睛，面如死灰。 一切，水落石出。 张博士忽然面色痛苦，捂着自己的心口身体摇晃着就要跌倒，沈重山手疾眼快，赶紧放下了苹果一把搀扶住了张博士，扶着他到旁边沙发上坐下，而此时大喊着老头子的老太太已经从张博士的身上找出一瓶药，倒了一粒就着温水让张博士服下去，张博士的脸色这才好看很多。 张博士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沈重山说的，“沈先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卿，更对不起远东啊。” 沈重山摆手温和地说：“没事，这件事情还不至于那么糟糕，你先别激动，年纪大了，保重自己的身体最重要，现在怎么样了？” 老太太在旁边一边用手给张博士的胸口顺气，一边愁苦地说：“早些年保国的事情之后，老头子的心脏就不好，很多年的老毛病了，医生说只要保养得当问题不大，今天情绪一激动又犯病了。” 摆摆手，张博士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是死了都不足惜。”说完，张博士看着张保国，忽然他浑身毫无力气地靠在沙发上，伸手握着沈重山的手背，颤抖着说：“沈先生，这个畜生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歉意。” 沈重山轻声说：“不碍事的，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不用觉得歉疚，小卿和我都觉得你肯定是不知情的，你放心，事情还可以控制。” 张博士却只当沈重山是安慰他的话，颤抖着说：“还怎么控制，t药物的技术资料有多重要我能不知道吗？结果被这个畜生给偷出去了，畜生啊！畜生！你还不快滚过来对沈先生交代整个事情的经过！你真的要把我给气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