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露宿青楼
随着九龙玦碎片出现在暗香楼的消息渐渐传开来，奉青荣城竟是比往日更甚几倍的热闹... “你说什么！又满客了？” “真是不好意思，几位客倌，不是小店不招待几位，实在是小店客房已满。要不几位去别家问问？” 已经记不清今天已经是多少次听到了这样相同的话语，面对一脸怒容的林宸，掌柜不停地擦着额头的冷汗赔着笑小心翼翼地说着。 开什么玩笑，这已经是他们跑的最后一家客栈了，短短三五日内，但凡城内各个大小客栈全部人满为患，就连杂物房都腾不出一间来。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给我们腾出房间来，否则你爷我今儿个就坐在这里不走了！”林宸气哼哼说着，索性一撩衣摆坐在大门口耍起无赖来。途经几个欲想要进来吃饭的客人都被他凶神恶煞的目光一瞪后，又怯生生掉头离开去找别家。 “这这..这..这位爷，不是小的有意跟您过不去啊！实在是小店真的没有空余的客房了。小的也是开门做生意，哪有银子不赚的道理啊！大爷你就行行好吧！”掌柜苦着一张脸，连声哀求道。 袁有为皱着眉将林宸从地上拉了起来，声道：“算了吧，林师弟，何苦这样为难人家呢！” “是是是，还是这位少侠体恤小人难处！”见袁有为开口帮他说话，掌柜的连忙点着头看着他一脸感激。 林宸轻哼一声，却也是未再多言，乖乖起身跟在他们身后一同离开。 此时正是晌午，日光最为炙热的时刻，耀眼的阳光高悬在头顶蔚蓝的天空中，将地面照得一片亮白刺目。整片地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般，烤得上面的人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 风一原本苍白的脸透着一丝浅浅的红晕之色，她眯着眼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感觉面前的事物时而变得模糊一片。 “唉，小心！” 见她似踉跄着险些摔倒，楚青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你没事吧？”说着他连忙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替她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我没事。” 见袁有为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投来担忧的目光，风一淡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袁有为有些头痛地扶额，声道“现在日头这么毒，咱们又没有找到落脚处，该如何是好？” 其他几人闻言皆是面露难色，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 风一眼眸一转，目光突然定格于一处，沉吟片刻突然勾起唇角，“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倒是有个好的落脚之处。” 几人闻言神色一怔，却见她径自拉着紫诺两人朝旁边不远处的成衣店走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却见两个模样极为俊俏的小公子走了出来。 “风姑娘，你这是..” 袁有为迟疑出声，心底正疑惑她为何突然要换上男子装扮，结果风一接下来带他们所去的地方更是让几人大惊失色！ “我说...风姑娘，这..这就是你说的..好去处？” 林宸诧异地瞪大眼看着面前这栋巍峨的高楼，那满是挂着红色丝绸和灯笼的屋檐下有着不少衣着暴露的妙龄女子媚眼如丝，捏着娇嗔的嗓子正冲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挥舞着手中的丝帕。 墨绿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亮眼的金色光芒，正红朱漆大门顶上悬着巨大的暗色匾额，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三个大字， “暗香楼” 袁有为抬起眼接触到其中一名女子的视线，见她望着自己掩唇轻笑，弯弯的眼底尽是一片引诱暧昧之色，不由连忙别开眼，顿觉面上一片火热，连忙颤声开口道：“风姑娘，这..我们怎可露宿这等烟花之地？” 风一看着他一脸窘迫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有何不可？既然有关九龙佩的线索在这里，我们又何不直接过来？调查起来不是更方便？” “可是...” “哟，几位俊俏的爷儿，面生的紧啊，怕是第一次来我们暗香楼吧？” 袁有为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被一个娇媚的声音打断。 一道桃红色的身影站在大门前挥着艳红色的手帕，看见季宥几人便扭着腰迎了上来。 风一刚走到门口，便闻及一阵浓郁刺鼻的香味传来，掩去一丝厌恶之色，她一把揽过面前老鸨纤细的腰肢将她搂进怀里，用指腹缓缓摩擦着那层涂了厚厚粉脂的脸，勾起唇角缓缓道， “潜百花之暗香，傲一世之悠柔，不愧是奉青第一青楼，果真是好名好楼好美人。” 其他几人神色不由一惊，看她那熟轻熟路的模样，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逛这种地方了。 林宸心中对她是万分佩服，竟然望着老鸨那张粉涂得比城墙还厚的脸竟然也能下得去手！他扫了眼那煞白如鬼的脸色，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努力压抑着胃中的即将翻起的暗潮。 风一双眼迷离地看着她，只见那幽深的眼眸里隐隐有着几次细微红丝转动，如同漩涡般让人不由自主地凝望沦陷其中。 “哎哟，这位俊公子，差点把人家魂都给勾走了。” 发现自己有些走神的老鸨连忙娇嗔着锤了下她的胸口与调笑着，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再去正眼看那双眼眸，说着她连忙将几人迎了进去。 “来来，各位公子看这里。” 老鸨带他们来到两副大木框架前，木框架上面挂满了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牌子，每一块牌子上分别写着楼里所有伶人的名字。 “我们暗香楼所有姑娘的牌子都在这里了，看最上面四块紫色的是暗香楼的头牌。接下来的红色是楼里比较受欢的红人，再下来少数粉色的就是新来的未破身的姑娘。不知各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老鸨指着上面不同颜色高低层次的牌子一一介绍着。 紫诺上前来来回回在那些牌子上扫视了几圈，突然响起那天猛虎帮的人说的话，不由好奇出声问道：“所有的姑娘都在上面了吗？你们这不是有个很出名的花魁，叫...云飞翼？怎么上面没有她的牌子？” 老鸨闻言不由掩唇低笑出声道：“这位小公子可真有趣儿，花魁娘子可是我们暗香楼的镇楼之宝，哪能是一般人说见就能见得啊！不如几位公子告诉我喜欢什么样式的姑娘，我也好给你们推荐推荐啊！” “不用麻烦了，老板你给我们准备三间房住下即可。”袁有为忍不住出声道。 他的眉头从刚一进门后便一直没有舒展过，实在不习惯这满屋子的脂粉气，再加上大堂里随处可见的与男子调笑嬉戏追逐的女子，感觉视线根本无处安放。 “啊？”老鸨闻言神色一愣，一时之间没理解他话音中的意思。 风一轻咳了两声打破此时有些尴尬的气氛，拉着老鸨到一旁低声道：“这样的，在下这几位朋友生平第一次来这里，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他们难得出来玩一次，在下打算让他们好好玩上几天尽尽兴，在下这朋友眼光极为挑剔，一般的又看不入眼，不知mama这儿几天可有什么新鲜的？”说着她从腰间掏出一个金锭子递到老鸨手中。 老鸨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花，兴色冲冲道：“这你可就来对了，正巧明天夜里我们这有一批新送来的姑娘等着**竞价，那模样..啧啧，实话跟你说，绝对不会比我们楼里的头牌逊色。” 风一勾起唇角道：“那就有劳mama明日替我们事先预留个看戏的好位置了，今日就随便找两姑娘来谈谈小曲即可。” 老鸨立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好啦，你也别mamamama地叫我了，叫人家云娘吧。”她掩唇轻笑着再次睨了风一一眼后，连忙扭着身子替他们张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