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又见莫先生
请小可去做见证？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疑惑之色，但客人有请求，作为茶楼的老板和掌柜，他们也不能将其无视，只好一起到楼下一探究竟。 “嘿，你们说谁会获胜？” “这可难说，但卢公子的胜算可能高一点点。” “我不这么认为。” “我看…” 等他们来到一楼时，就看见两个青年公子在大厅中央对峙着，旁边还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时不时发表着各自的看法，让本就热闹的茶楼变得更加喧嚣。 “快看，掌柜的出来了！” “咦！前面那个人是谁？” “你不认识？那可是醉心楼的老板，唐凌唐公子！” “对对对，他曾经在斗茶上击败过莫先生呢！” 和品香楼那场斗茶很多人知道，哪怕只在茶楼露脸过几次，认识唐凌的人倒也不少，上次他还在茶楼了废了一个县尉的儿子，见他和陈小可走过来，很多人非常识趣得给他让开一条道路。 那中央的两名公子正在针锋相对，瞪着眼睛紧盯着对方，听到掌柜的来了，那满脸的敌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兴奋。 等唐凌带着陈小可来到他们面前，那两个公子瞬间一喜，直接无视前面的唐凌，跟他身后的陈小可打起招呼来。 “陈姑娘！” “陈掌柜！” 这两个公子也不过二十来岁，一个穿着富贵，一个打扮寒酸，身上都带着一股书生气，打招呼时也是一板一眼，若不是被他们无视，唐凌还以为这两人很懂礼貌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女人的心思不好猜，但男人的心思却太好猜，看他们那两眼放光，争先恐后献殷勤的作态，唐凌哪猜不到这两人对陈小可有好感，估计这斗茶还有可能因此而来。 “陈姑娘，还请你做个评判，本公子今天要让这姓张的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这是富贵公子说的。 那贫寒的书生却不以为然，淡淡道：“卢公子莫要说大话，要比茶之一道，你还差得远呢。” 嘿！ 听到两人的对话，唐凌稍微一愣，在那姓张的身上打量了几眼，这才了然：我说一个寒酸书生怎么敢嚣张，原来是扮猪吃虎的角色，不过… 有心要看戏，唐凌也没有阻止他们对陈小可献殷勤，就这样冷眼旁观着，反正小丫头根本无心理会他们。 正如他所想的一样，陈小可根本没心思做什么评判，被两个公子热情邀请，她不禁感到一阵为难，只好对唐凌投去疑问的目光。 看出小丫头为难，唐凌轻笑一声，开口道：“两位，要斗茶也得有个准备，你们随口一提，却是打扰了我醉心楼的正常营业啊，何不约个时日，让我醉心楼好做点准备。” 要找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唐凌的性子，恶趣味最为合适不过，他喜欢看热闹，更喜欢看人出丑，而眼前就有现成的素材，他怎么可能放过？ “也好，那就明天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教训教训这个姓张的！” “甚好，本公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放下一句狠话后，两人就各回各家了，留下满脸懵逼的观众，以及疑惑不解的陈小可，她不明白唐凌的想法，但深知对方的性格，也就没有开口多问，反正他也不会害自己。 唐凌之所以这么做，可不仅仅是为了看热闹，茶楼的生意不错，但利润却不是很高，他已经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能让茶楼的收入增长一些。 “不好！”正想着明天的准备，另一件事却突然浮现在脑海，让唐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被突如其来的惊呼吓了一跳，陈小可疑惑道：“唐凌，出什么事了？” 确实出事了，明天可是诸葛老夫人的寿宴，唐凌还得陪大小姐过去，哪里有时间过来看什么斗茶？ 那两个主角已经跑了，又无法通知他们改期，这次还真是自己大意了，竟然会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 无奈地叹口气，唐凌正愁明天没有适合当评判的人，却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朝自己走了过来，他的双眼睛顿时一亮，带着淡笑迎上那个人。 走到那人面前，唐凌轻笑着拱手见礼：“有日子没见，莫先生别来无恙乎？” “哈哈哈，托福托福，唐公子别来无恙啊！”这人正是被周父请来斗茶，却败在唐凌手上的莫先生。 虽然斗茶失败，但他为人大度，谦和宽厚，名声并没有受到影响，反倒因大大方方地承认失败而获得一个光明磊落的赞誉。 相互客套两句，莫先生兴奋道：“唐公子，老夫来醉心楼多次，却始终找不到你，今天总算遇见，希望你能再和老夫斗茶一次！” 败在唐凌手上，莫先生并不懊悔，反倒对茶道有了新的见解，也逐渐找到自己的败因，他多次想再找唐凌切磋，却始终没能如愿，今天总算让他见到对方。 对于莫先生的要求，唐凌也没有不满，和一个同样喜爱茶道的人切磋，能够加深自己对茶道的了解，他也十分乐意接受，但心中有个小算盘，让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 唐凌紧锁着眉头，轻声道：“莫先生，我也很想和你在切磋一次，但身上俗事繁多，恐怕要让先生失望了。” “那倒是遗憾。”听他这么说，莫先生也不好强求，对方毕竟是一个茶楼的老板，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也正常，总不能强迫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啊。 “不过…”在莫先生一脸失望时，唐凌又拖着长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不过什么？”莫先生急道。 把他的胃口吊起来，唐凌眼中闪过狡黠，脸上却故作为难：“不过，莫先生对茶如此热爱，就这么拒绝先生，却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不接受又不拒绝，莫先生倒是疑惑了：“那公子的意思是？” “这样吧莫先生，明天这里有一场斗茶，我得去参加一个寿宴，脱不开身来，你先帮忙做个评判，等我从寿宴回来，我就和先生斗上一场。”胃口已经吊起来，唐凌径直说出自己的目的。 以莫先生的茶道功夫，当一个评判再合适不过，更何况，他的名声在金陵颇为响亮，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金字招牌，若能把他拉进醉心楼，绝对是一举多得的选择。 浑然不知唐凌在打自己的注意，听到能和他再斗茶一场，莫先生顿时大喜：“不就是当一下评判吗？完全没有问题，唐公子只管交给老夫就是。” “那就多谢莫先生啦！”唐凌嬉笑着感谢一句，暗中却险些乐坏了，不愧是玩茶道的，这老头真是单纯的可以啊。 让莫先生当评判只是一解燃眉之急，唐凌后面还有一大堆的手段在等着他，有这么一个精通茶道的大家，若不把他拉进醉心楼来，让他为自己所用，又怎么对得起麒麟子的称号？ 和唐凌约好斗茶的时间，莫先生也没有继续停留的理由，留下几句客套话后就告辞离去，走得十分轻松愉快，那矫健的步伐简直不比年轻人要差。 送走莫先生，唐凌和陈小可说一下明天的安排，让她把斗茶的东西准备好，又在醉心楼吃过一顿午饭后，就动身返回了洛家。 刚回到小院，却见大小姐正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唐凌嘴角一翘，悄无声息地闪身到她身后。 “又不在家里，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忙的？”或许是没有找到唐凌，大小姐小声地埋怨一句，带着郁闷的表情就要转过身来，而就在此时，一道带着嬉笑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要是不努力赚钱，怎么好意思向你爹提亲呢？” “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大跳，大小姐惊慌地转过身来，等看清那张带着坏笑的脸孔，她不禁没好气地丢出一个白眼：“走路都没声的，差点没被你吓死！” “吓死你？我怎么舍得？”亲昵地刮一下大小姐的鼻子，唐凌拉着她走进房间里，连房门都还没关上，直接就是一个热吻。 直到大小姐险些喘不过气来，唐凌才松开她的嘴唇，带着她坐了下来，微笑道：“大小姐驾临我这个狗窝，是不是有什么指教啊？” “明天不是要去参加老师的寿宴吗？我给你送套衣服过来。”大小姐的脸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她伸手指向床的位置，轻声回答着唐凌的问题。 衣服？ 顺着大小姐的玉手看去，只见床上放着一套折叠好的衣物，唐凌走到床边，把衣服打开来，拿起外套在身上比划一下，笑道：“不就是参加喝寿宴吗？还用得着专门做一套新衣服？” 的确是一套，不但有外套和襦裙，就连裤子和内衣都有，哪怕对布料不甚了解，从衣服摸起来的柔顺手感，唐凌也能猜到这衣服的价值肯定不低。 “你怎么也是洛家的人，不穿得好一点，别人还以为洛家亏待你呢。”大小姐难得开个小玩笑，心中却是另一番的想法，这可是要去见自己的老师，哪能让他邋里邋遢地过去？ 好歹是大小姐的一番好意，唐凌当然不会拒绝，把衣服收起来后，他又和大小姐腻歪了许久，直到吃过晚饭后，大小姐才离开他的房间。 第二天，唐凌照常训练护院，直到时间差不多时，他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上大小姐送的那套衣服后，径直来到前厅。 已经在客厅里等候多时，见唐凌走进来，大小姐站起身子，轻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