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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偷窃

    外头天色已是不早。

    晏清整理了下午作的画,应是够明日出售了。

    她嘱咐史公子和欣容meimei早点回府,送走了他们。

    因冯叔身上还有伤势,苏晋去雇了一辆马车,让李婶子和冯叔一起回去了。

    他们一走。

    画馆里只剩下苏晋和晏清俩人了。他们关好了门,俩人都上了二楼准备再多作些画。

    苏晋研好了墨,执笔蘸墨,抬头望了望娘子,见她认真作画的样子,笑了笑开始下笔作画了。

    他着重画的依旧是山水画和花鸟画,在他娘子的影响之下,他对人物画非人像画的创作也有了些偏爱。

    半个时辰过去。

    他的两幅收笔画成了,此幅书画正如娘子所说,在画馆摆放出售以来,是最为受画客喜爱的。自然,他在作画的时候,甚是用心和注意画上的精妙之处。

    晏清画好了一幅的画像,又画了一幅民国时期穿旗袍女人的画像。

    她兴致勃勃的收了笔,将画晾了墨,瞧着画上的女人在民国时期,有着时髦的卷发,一身牡丹刺绣的大红旗袍,姣好的面容,显衬得女人身姿曼妙,丰韵娉婷。

    “夫君!”她起身拿画来到了苏晋面前,将画给他看了,笑了问道:“画的怎么样?”

    “这…?”苏晋看了一眼,目光转移到他娘子身上,画上的女子穿着实在过于暴露,他问道:“娘子?如此是否不妥?”

    “是吗?有什么不妥的?”晏清观赏了画像,又瞧见了她夫君不敢再看画第二眼,笑了解释道:“民国时期上流的女人,多是喜欢穿旗袍服,在那个时候很盛行的,别有一番风情”

    苏晋摇头笑了笑,笑意中满是对他娘子的宠爱,又对娘子奇思妙想的想法和举止感到钦佩。

    晏清见她夫君不语,她笑问道:“明日出售此幅画如何?”

    “这…?”苏晋有所犹豫,若将此幅画放在画馆内出售,他难以意想到会如何?

    不过,既然娘子都已作画好了!又是富有新意的一幅画,出售也未尝不可。

    他笑道:“可以尝试”

    “那好!”晏清收好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作画下一幅,边研墨边笑了道:“旗袍画就定价六十八两银子吧!明日若有人买了,那日后便可继续画着。若惹来了非议,没人买的话,只好留着自个儿私下观赏了”

    “嗯!”苏晋随了他娘子的意思。

    俩人各自作着画,夜色渐深。

    晏清画着画着不知不觉犯起了困意,她笔下正作画的已快要画成了,却因一阵困意袭来,一不留神的疏忽,导致墨洒了画上,毁了一幅山水画。

    她揉了揉眼,回想白日被践踏的那些书画,她心下心疼不已,顿时又清醒了不少。

    将的山水画重新画了,观赏后才满意的放到了一旁。

    “娘子!”苏晋作画好了手上的画作,抬头见他娘子娇容上带有困倦,他放下了笔道:“娘子若困了,先去睡吧!”

    晏清一个激灵,从困意里惊醒,貌似她每次都很容易犯困,而夫君总是精力旺盛,但想到这两个时辰,她也没画几幅画,硬撑着回道:“夫君,你画了几幅了?”

    苏晋数了画,如实回道:“为夫画了十二幅”

    “娘子先歇息吧!”他接着道。

    “不!”晏清伸了一个懒腰,为了驱赶困意,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高兴的来到苏晋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脖子,笑意盈盈的道:“夫君,不如你为我作画一幅私房吧?”

    苏晋一时之间没听明白,自他知道室内画和室外画,唯独至今没听说过娘子说起私房是何意?他不解的问道:“所谓私房?”

    “私房就是…”晏清想了想如何解释为好,她干脆明了简单的回道:“私房画就比如你刚刚看的那幅旗袍画,比较暴露比较羞涩,在这个朝代,也只能夫妻之间可以…”

    说完,她俏皮的冲着苏晋笑了笑。

    “好!听娘子的!”苏晋应道,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她高兴就好。

    晏清从他身上爬起,正好以隔在床前的那道帘子作为背景,而她选的是文艺范的,她解下发髻,长发倾泻而下。

    她回身看了夫君一眼笑了笑,褪下衫衣至腰间,转过了身去摆了文艺范的姿态,对苏晋道:“夫君,开始作画吧!”

    “好!”苏晋见识了何谓私房画,仅此倒也能欣然接受,他执笔蘸了墨,便开始作画了。

    待一幅私房画收笔画成。

    晏清兴致正浓,画好了这一幅看了,显然再想作画一幅。

    苏晋依从了她。

    这次,晏清在她夫君面前愈发的大胆了,一身衣衫裙落至了地上,此时的她一丝bu挂。

    娘子的身子,苏晋自是熟悉,但此刻娘子的丰韵玉体,引you的他有些心神不宁,自然没了心思作画。

    “夫君,别愣着了!”晏清见她夫君有此反应,实属再正常不过,她笑了笑道:“此幅私房画好了,为妻满足你”

    苏晋点了点头,压制下内心的欲想,定了定神,执笔作画了。

    第二日。

    李婶子来了画馆,见门还没开,她猜苏先生和小清应该在睡梦里,故此她掏了钥匙开了门,进了堂内,轻手轻脚的忙开了。

    苏晋和晏清因昨个夜里任性妄为,今个儿还睡的正香沉,也不知已是日上三竿了。

    “李妹子!”冯自成来了画馆。

    李婶子见他不听劝,她和苏先生小清都好劝过了,让冯先生今日在家中好好养伤,没想,他竟然跑来了。

    “哟!昨个不是说好了,你好好歇息,养好伤的吗?怎么来了?”李婶子嗓门提了上来。

    冯自成笑了笑道:“在家闲着反而急躁,养伤在哪都一样,只是,只能作作画,不能帮着李妹子干些活了”

    “谁指望你帮着干活了!”李婶子扶他坐下道:“你先歇息会,我去给你沏茶”

    “好!”冯自成应了声,不见苏先生和苏夫人的身影,不禁朝二楼看去了一眼。

    晏清猛的睁开眼,屋外街道上车水马龙的动静,甚是热闹。

    她和苏晋赶忙起了床,穿戴好下了楼。

    李婶子沏好茶,倒了一盏茶正端给了冯叔,她见苏先生和小清起来了,高兴的对他们道:“小清,我刚熬了粥,等会你们记得喝了”

    “谢谢李婶子!”晏清给了她一个拥抱,和苏晋去了后堂。

    这日的生意,并没受昨日画馆被砸的影响,他们刚吃过早饭,几人按照之前的画区摆放好了画作,就已有画客来光顾了。

    苏晋招待了他们。只是,有位金先生前几日看中了一幅的山水画,今日决定来买回去,再看,已没了此幅画了。

    “…”李婶子说着,朝二楼看了一眼,平复了心绪接着道:“贡公子,等会冯先生醒来了,你问问他,那两位大汉走了后,我上二楼,见冯先生被他们打晕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嗯!”贡文申点点头,双手拳头。

    晏清见李婶心里还是很难受,她揽住李婶的双肩安慰她道:“李婶,等冯叔醒来了,贡兄会查明此事,还冯叔一个公道的”

    “小清说的是!”贡文申也劝李婶子道:“您放心!此二人也逍遥法外不了多久,待查明了此事,定是要判罪行”

    “多谢贡公子了!”李婶子道。

    “贡公子…”这时,冯自成捂着胸前的伤口,缓缓的挪步下了楼。

    李婶子见了,慌忙起身走了过去扶住他,边嘱咐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走慢点”

    “多谢李妹子!”冯自成感激她。

    李婶子这才忘了难受,脸上微微一笑了温声道:“谢什么,只要你没事就成”

    她扶冯先生坐了下来。

    冯自成缓了口气,回方才贡公子问李妹子的话:“那二位大汉吩咐冯某为他们作画县印,只因冯某坚决不肯,才落了如此下场,还连累了画馆被砸”

    “又是作画县印!”贡文申切齿道。

    他心下清楚,此二人若谋取到了伪县印,定对县丞府不利,倘若不及时抓住二人,必留大患。

    他又问了冯自成道:“冯先生,二人除了来作画县印,不知还说了什么?”

    “倒是没说什么了!”冯自成自责道:“冯某性子太过直耿,想必是惹火了二人。早知如此,冯某理应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些线索”

    “也无妨!”贡文申若有所思的道:“这样吧!小清和冯先生各自都画出那二人的相貌,算上一条线索了”

    “好!”晏清和冯自成齐声道。

    李婶子为他们准备好了文房四宝,晏清和冯自成开始作画,待纸上的二人画成,果真昨晚和今日上午的两位大汉,是同两位。

    贡文申收起了画像,走时,以防二位恶徒再来闹事,他对苏晋和晏清道:“你们放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若此二人再胆敢出现在画馆,他们定插翅也难飞”

    苏晋多谢了他,送贡兄回县丞府了。

    他们向贡兄禀明了此事,心里安定了下来。晏清让李婶子去二楼好好照顾冯叔,她和夫君收拾着画馆。

    扔了不少画,实在可惜。

    他们将堂内和二楼收拾好了,苏晋和晏清准备给画馆再添置三五个画缸。

    走时,特意关好了门。

    午时吃饭的时候。

    方欣容和史文杰一起来了,他们有说有笑的进了画馆,顿时就发觉了不对,堂内几乎没看见了摆放的书画,而冯叔和李婶子像是受了伤。

    他们两不明的互视了眼,史文杰随方欣容身后向几人走了过去。

    晏清放下碗筷笑道:“欣容meimei和史公子来了,你们坐,我去沏茶”

    “不用了,晏jiejie,你先吃饭,我们自己来!”方欣容拦住她,不禁又看了冯叔和李婶子一眼,想问又忍住了。

    她吩咐小鱼去沏了壶茶,还是忍不住问道:“苏先生,晏jiejie,画馆出事了吗?那些书画呢?冯叔和李婶为何受伤了?”

    一听,冯自成和李婶子默契的放下了碗筷,李婶子回道:“上午来了两位大汉闹事”

    方欣容听是两位大汉,第一反应想到了唐龙和唐莽二人。

    她一急问道:“晏jiejie,是不是唐龙和唐莽兄弟二人?”

    “不是二人!”晏清在魏府见过唐氏兄弟,自然是认得,她也不想再多提此事了,等贡兄查明了再说吧!

    她心知欣容meimei在担忧什么,她接着回道:“不过二位蛮汉罢了,想让我们给他们作画县印,我们执意不肯,便出手砸了画馆,打伤了冯叔和李婶”

    “真是岂有此理!”方欣容怒气问道:“贡师兄知道了此事吗?想必幕后必有指使之人,待查明了后,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史文杰虽一言不发,倒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晏清笑了道:“算了,暂且不提了。今日画馆所剩的书画没个几幅,我和夫君决定,今日不卖了,我们准备下午和晚上作画,明日再开张吧!”

    “好!”方欣容道:“那让史大哥也帮着画,他画得一手好画”

    史文杰勾唇笑了笑,听了这一番夸赞,倒是中听,他对苏晋和晏清道:“欣容说的没错,作画算我一份,有我在此,想必也不会有人胆敢再造次”

    “那再好不过了!”晏清知道史公子是能武之人,若有史公子在画馆作画,他们的安全算是有着落了。

    吃过午饭。

    苏晋和史文杰上了二楼作画,因冯自成身上有伤,晏清嘱咐他还是好好歇息。

    冯自成哪能闲的住,他不听晏清和李婶子的劝,自顾拿了文房四宝作画,在他看来,他在画馆任聘画师,既然拿了银子,就该勤勤恳恳的做事。

    若不是苏先生和苏夫人,他这条命恐怕早保不住了,区区一点伤算得了什么。

    下午,晏清将画馆关了门。

    二楼由苏晋和史文杰在作画,堂内,晏清在指导欣容meimei作画的画像。

    她们一直忙到晚上,晏清数了数画张,一个下午她和欣容meimei画的有二十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