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树小也招风

    晚饭过后，李志远坐在桌前看小说，从主角被醉酒继父打死看到主角穿越大清成了自己继父的爷爷，最后坐上大内敬事房总管的宝座，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在确定老两口都睡下了，李志远把手机放在圣女果和彩椒种子旁边，打算试验一下手机能不能影响到种子，然后才爬上床梦回华清池。

    等到大棚搭建好以后，李志远就像被书友催更日更15000字的作者一样，忙得焦头烂额。经费不足，无法做到无土栽培，李志远就深耕细作，施足底肥，育种、移秧、小心栽种，不懂的地方就翻看叶明志送他的那些资料和书籍。

    李铁山和张秋月一天天在大棚里忙碌，李志飞的父母，也就是李志远的大伯大妈也都来帮忙，李志飞夫妇平时收购水稻运到粮站挣钱，闲下来的时候也过来帮忙。

    李志远的手机确实能影响种子，圣女果和彩椒从发芽到定植再到长出花骨朵，只用了正常种植三分之一的时间，这种速度已经让除了李志远之外其他家人吃了一惊。尤其是李铁山，甚至怀疑自己承包的这块田地里埋着一个聚宝盆，一有时间就绕着田地转悠，寻思着找到聚宝盆。

    李志远在这段时间里又种了马铃薯，无论是大棚里的蔬菜还是大棚外的马铃薯，他都没有急着催长，而是等着根系扎实枝叶茁壮那一天的到来。这是一次带有实验性质，李志远不想拔苗助长，万一用手机一催，这些幼苗全都被撑死了，那可就太不值的了。

    最近一段时间，李志远和李志飞往县农批市场跑了还几趟，跑了几家蔬菜经销商，最终确定了两家，签署了一份比较宽松的代销协议。

    等到市场上的春季圣女果采收完毕，而秋季圣女果尚在生长期的一天夜里，李志远带着大黄走进大棚，拿着手机晃悠到大半夜，这才满心喜悦地回到大棚旁边的小屋里睡下。

    可以想象李铁山等人是多么震惊，原本只有零星青果的圣女果枝头挂满了火红的小番茄，原本刚开花的彩椒枝头挂满五颜六色拳头大的果实。一觉醒来满眼灿烂，每个人都揉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刘丽芳甚至还拧了自己丈夫一把，只拧得李志飞呲牙咧嘴。

    采摘、装车、运货，李志飞再次做起了老本行，把圣女果和彩椒运到县农批市场，一辆车不够用，李志远让李志飞把有车的熟人找来帮忙，按照李志飞在宏运农科时的工钱付报酬。

    果实收不及，李铁山就请乡亲们来帮忙，乡亲们本来见李铁山家里搞大棚蔬菜，以为到春节就能吃上李铁山的菜了，没想到大棚搭起一个月之后，李铁山就请他们去帮忙采摘蔬菜，每晚7点到9点采摘，整理，装箱，每小时付25元工钱，还可以带点新鲜菜回家。

    第一次走进李志远大棚的乡亲，都会被眼前的情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再联想到前些日子李铁山种植的水稻早熟了一个月，乡亲们就开始啧啧称奇。当然也有羡慕嫉妒恨之人，后悔当初自己没有承包这块地。

    李志远种植的新鲜蔬菜第一次运到两家经销商那里，新鲜、无毒、粒大卖相好的圣女果现在是独一份的生意，彩椒这种本地极少生产的蔬菜，更是惊动了整个农批市场，价格十分亲民，连续三天都是供不应求。

    两样独家菜销售火爆，销售端供不应求，两家经销商大发其财被其他代销商看在眼里，第四天头上，打探到消息的第三家、第四家、第N家经销商就找上门来，要求合作，有心急的经销商还直接派车过来，要求立刻装车拉货。

    李志远白天整理账目，按照科学种植方法小心伺候摇钱树，和上门的代销商搞好关系，晚上就睡在大棚旁边的屋子里，每隔一天，半夜里到大棚里快速走上一圈，促进圣女果和彩椒持续快速结果生长。

    人家都说树大招风，李志远这颗小苗刚刚开枝散叶就招了西北风。李氏蔬菜进入市场的第七天，除了最开始有协议的两家代销商派了车过来，其余的代销商全都销声匿迹了，大批等待运到市场上的圣女果和彩椒放在地头上晒太阳。

    李志远和李志飞跑到农批市场一问，才知道这些代销商收到了宏运农科的邀请信，邀请他们去参加新型农产品交易会，宏运农科的业务人员在把邀请函交给他们时，也含蓄而又露骨地表达了宏运农科你懂得的意思。

    宏运农科在本县经营了五年了，虽然占据的市场份额不足一成，但其影响力却无法被人忽视。掌门人肖大肥是邻村最年轻的前村长、李山镇农科站站长肖怀仁的堂弟、县农牧局副局长吴建生酒桌上的知己，所以在宏运农科明里暗里表达了你懂得之后，一部分经销商就只好忍痛割rou了。

    李志远气得天灵盖暴射出一道青光，差点把另一个位面源气引到菜市场来，错了，是怨气。肖大肥的宏运农科离自家大棚只有3公里远，本来还想着找个时间去参观一下，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先礼，人家就已经发兵了，当头炮就被将了一军。李志远正打算去找肖大肥，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原来宏运农科的肖大肥到访李氏大棚。

    肖大肥这些年已经不下田了，路虎车一直开到了李氏大棚前，看着三个大棚和长出半尺高的马铃薯，还有放在地头上装箱好的圣女果和彩椒，肖大肥还是挺着大肚子挪下车，挪到圣女果箱子前，拿起一颗放在血盆大嘴里，轻轻一咬，酸中带甜的汁水从肖大肥镶了金子的牙缝里飞了出来。

    不错！果然比自家大棚里长出来的好吃。肖大肥舔舔嘴，让跟着下车的漂亮秘书也尝了一个。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肖大肥迈着四平八稳的螃蟹步走进大棚里。

    李铁山认识肖大肥，走过去说道：“肖老板来啦，快坐。”说着把一条凳子放过去。肖大肥大刺刺坐下来，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富含软中华牌尼古丁的浓痰，才沉声说道：“李铁山，我也不跟你玩虚的，你租的地转租给我，连带你这大棚一起卖给我，你开个价吧。”

    李铁山心里一沉，约莫知道了为啥今天没有经销商来购菜的原因了，瞪了肖大肥一眼，闷声闷气地说道：“这是我儿子的大棚。”

    肖大肥呵呵呵笑了一通，便不再说话，给漂亮秘术施了一个眼色，秘书莲步轻移走进大棚里，在三个大棚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肖大肥跟前，轻声对肖大肥说了几句话。

    前几天宏运农科的销售统计数据显示，公司种植的圣女果严重滞销，青椒销量也大幅下降。肖大肥让人去调查原因，市场部门很快就把报告提交给了肖大肥。原来邻村有一户农民搞起了大棚菜，种植圣女果和彩椒，圣女果新鲜卖相好，严重影响了本公司的产品。最过分的是，本来卖价是普通青椒2到3倍的彩椒，售价竟然只比普通青椒高30%，以至于许多经销商把彩椒运到市里出售，影响了公司的青椒销量。

    这些都不是肖大老板关注的重点，报告末尾提到的两件事才是肖大飞的爽点：一是这块地上原来种植的60亩水稻提前一个月就收割了，而且水稻还是大丰收，本来这块不算肥沃的水田亩产700公斤已经算是逆天了，而李铁山早熟的稻子亩产达到860公斤。二是大棚搭起来之后，出现了更逆天的事，一个月的时间，大棚里种植的圣女果和彩椒就上市销售了。不到常规生长期一半的时间，就能产果，这种惊人的速度，让肖大肥还以为自己穿越异界。

    肖大肥让秘书查了国内所有的资料，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强悍的种子，也没有能催长这么快的化肥和药剂，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块地是风水宝地，宏运农科正打算扩大生产规模，这块地自然成了他的猎物。

    李志飞开着微卡回来，远远就看见坐在地头的肖大肥，伸手指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志远看。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大门牙，一笑横rou乱颤的胖脸，严重影响了李志远的心情，出来吓人是不对滴。等到车子开到地头停稳了，李志远推开车门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