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燃血古丹金一遗
第一节，地牢对话 冥罗古地牢，冥魔轮与药老，席地而坐，对桌而饮。 “药老来冥罗城已经半月有余，冥罗一族招待可周乎” “还可以，还不错，除了饭菜难吃，酒不香不醇，洗漱也不方便之外，其他没毛病” “药老见笑了，围城之时，冥罗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请原谅则个” “老夫一般不得罪人，也不一般不原谅人” “这个，还请药老赐教” “老夫说你冥罗一族的饭菜难吃，可没说冥罗城里炊烟楼的鲜味佳肴难吃哦，更没说北水一族的雨霞药酒不香醇哦” “哦，原来药老中意这两样东西，还恕晚辈事务繁忙没有早一点知晓，既然药老当面吩咐了，晚辈自当办好” “城主你打算何时何日何地给老夫办好这两件事情呢” “这个，如果在平时，那两样东西，冥罗一族花点时间和心思还能尽快的办好。可是现如今这种情况，估计得下些手段，付出些代价才行” “嗯哼，既然城主觉得为难，不办也可，再说，老夫还打算在这地牢里将就凑合个一年半载的，也不用想不用考虑地面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破烂事了，反而落得个安静和清净，吃饱了睡，睡饱了喝，还挺自由自在的，很好啊” “药老说笑了，在冥罗城，只要付得起代价，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办不到的。再说，既然药老已经提到了地面上的那些事情，不知道药老这半个月来，晚辈的那两个请求考虑得怎么样了，还请药老给一个实在的回答” “说实话，老夫就不是一个实在的人，当然，除了行医用药喝酒这三者之外。因此，老夫在此就实实在在的给城主一个回答，在没有见到完整的燃血金丹古药方和药引黑蝙蝠花之前，老夫再怎么答应与不答应都是一句空话” “既然药老肯开口，至于药方和药引自然好办，而关键在于药老打算什么时候具体着手开始准备炼药，也还请药老给一个实在的时间和日期，因为地面上的事情已经经不起拖延和耽误了” “关于炼药一事，老夫在没有吃好喝好之前，自然是没精气神开始的，再说，老夫一个人也炼不成也炼不出什么药啊” “只要药老开始炼药，于饮食一道，冥罗城定竭全城之力而办之，而关于炼药人手问题，只要是冥罗一族，皆可由药老调遣驱使，晚辈只有一个要求，金丹速成即可” “老夫在吃喝一事，只要城主有心即可，至于炼药之人手，在精不再多。另外，容老夫说一句不敬之言，自从几百年前的那一夜，暗海淹五侯一事之后，到现如今，你冥罗一族还有几个懂医懂药之人。再者，炼药一事，外行多了，反而无助无益。更重要的是，城主应该也想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吧，否则，事城之后，善了此事，也会少些麻烦”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药老说的是，晚辈惭愧，这几百年以来，冥罗一族的确疏医药之道远矣，否则，晚辈也不会请药老不远千里且劳苦跋涉而来” “有一句说一句，不是老夫自夸，只要我不愿意，普天之下，还真没有几个人请得动老夫这把老骨头。况且，老夫来冥罗城也不是为了地面上那些作大死的烂事，除了老夫自己管不住的口腹之欲以外，还就是得在冥罗城找寻一味特别特殊之药材，没想到被冥罗城的那些老家伙们逮了个当场，唉，老脸都丢尽了，不说了，不说了，都是泪啊” “药老又说笑了，药老想在冥罗城什么药材，只要吩咐一声便好，晚辈立即即可差人去找即可，就算是掘地三尺，挖翻冥罗城地面的一层地皮，也要尽快尽早的为药老找到” “城主没必要为了一味不起眼的药材，而如此兴师动众，妄动干戈而坏了冥罗城的好山好水，否则，老夫也没脸去炊烟楼吃鲜味，也无颜面喝北水药酒了。另外，老夫也麻烦城主差人去镇鼎城的杨家，通知一声我的小徒弟，小石头。毕竟，若要炼成几百年前的那些金丹，少他也会少一份把握” “如何通知如何说，还请药老明示” “其实，也没什么明示，简而言之，就说，师傅在冥罗城，有好吃好喝的，还找到了一朵黑色的花，小石头自然会懂会来” “……” “……” 第二节，寒冬寒意 所谓燃血金丹古药方，只不过原来本是很多前的金无虚之大弟子金一撰写的一个药方残本，只是名为一个千龄参龟复方汤的单方而已，而其本来这个药方也应该被湮灭在好几百年的时光中了，而到现在之所以再一次被冥罗城城主翻出来，也无非是因为，历史又来到了一个惊人惊天且相似的节点了，同样的诸侯围城，同样的一个冬天，同样的一个无解之局。 从前的很多年前，金不二的大师兄金一为了给他的师傅金无虚恭贺八十大寿而准备一件贺礼而来到了冥罗城，当时继任冥罗城的城主正好就是冥罗暗海。 其实，一直以来，金不二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大师兄明明是一个女儿身，为何偏偏要自己称呼她为大师兄呢，而不称之为大师姐呢。 金一回答说，“大师兄听起来比较霸气，而且以男儿身行走江湖更方便些，小师弟你懂么” “可不可以说不懂” “不懂么，那小师弟你去抄写千金本草方一百遍吧” “唉，我就多此一问，等等不对，今天明明是师傅罚大师兄你抄写千金方一百遍，因为你偷喝药酒被师傅他老人家逮个当场，……” “金一被当面揭穿而一脸不好意思，赶紧回嘴说道，打住，小师弟你还想再加一百遍么” “不想” “那还不赶快写，快——去” 一般来说，两个字的一句话，都比较霸气，尤其是在掩饰一些事情的时候，或者否认一些事情的时候。 三天之后的中午，金二书房内，书桌前，其右边是一叠又一叠的千金本草药方，其左边，有药酒半盅。而在其对面正前方，是金一大师兄。 “小师弟好勤快啊，还没抄写完么” “嗯，还没呢，还差三十二遍，也快完了” “大师兄先说一句抱歉好吧，那一天我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小师弟你还真当真啊” “你……，我……，算了，就当提前预习功课吧” “哦，对了，今天大师兄来，是向小师弟告别的” “怎么了，大师兄又要出远门么” “嗯呐，金老头大寿快到了，出去备些贺礼而已，如果师傅问起来，老规矩，你就说大师兄到又东方山庄串门去了” “又串门” “是啊，东方家那几个大呆瓜还欠大师兄几份酒钱呢，也不敢不给我打掩护” “那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呢” “估计大概是老头大寿前几天吧。另外，小师弟，这一回想要什么礼物呢” “容我的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写写画画，这一次，大师兄给你找几本云烟图怎么样” “云和烟有什么好看的，不要” “呃，果然还是个没有开化的小呆瓜，那美人图和漂亮jiejie的画像呢” “不要，被师傅缴去好几本了，再被逮到，又得罚抄药方”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想……，本草图鉴吧，师傅他那几本图鉴画的好丑的” “……，好吧，说不过你，图鉴就图鉴吧，走了” “大师兄，早去早会啊” “知——道” 金一应声而远，书房内又是金不二一个人了，还有一个空的小酒坛子，依然酒香四溢，金不二禁不住酒香的诱惑，用小食指蘸了几滴，抿了几口，而半炷香时间之后，金不二顿时觉得燥热难挨且气血沸腾。于是，金不二放下手中正在抄写的千金本草药方而到了庭院外，狠狠的冲了几次冷水。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时那天是一个冬天，一个冰挂屋檐三尺的冬天，那天一夜之后，第二天醒来，金不二就伤风而病了，自己诊断为风寒热，自己给自己熬了好几碗老姜汤。后来，金不二才醒悟过来，那个小酒坛应该是他大师兄故意忘记带走的，而且还特意留下了小半杯的酒量在酒坛里面，想到此处，终于金不二终于发现，他又被他大师兄给坑了，而且坑惨了，以至于他师傅来探望的时候，问他因何而病，金不二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他师傅撒了谎，他说，夜里不小心没盖好被子得了伤风热寒之病，而他师傅居然竟然也信了。至于金不二撒谎只是，他师傅自然是知道的，一来是因为大医金家门规之一，年少禁酒令；其二，自然是不想扯到他大师兄。 只不过，再之后的后来，金不二才发现，那一个冬天是他与他大师兄金一在一起最后的一个冬天，因为他师傅金无虚八十大寿那一天，他大师兄没回来。 而十年之后，金一的小师弟金二，在冥罗城成为画师金不二的时候，离开冥城之后，金不二除了留下几幅美人图之外，也带走了金一不得已留在扶侯墓园的一个衣冠冢，而在这个衣冠中几件灰尘浑厚的遗物中，有一件很重要的物件，金不二却没有找到，它就是大医金家特有特制的龟甲龙符，其正面刻有咿咿二字，而在其背面，有数道灼烧裂痕，三长两短一小孔，这正是大医金家收徒弟时占卜所用之龟甲，其曰，问天赐名，寻道求医。 所谓金家龟甲龙符者，乃是医药世家金家收徒授医出师出徒之唯一凭证，是禀了天地，告了神灵的。可以说，它在金家的分量和地位，不低于金家祠堂的祖宗牌位，几乎到达了，认符不认人的地步。因此大医金家家训有曰： “……，医者，人命之司也；药者，三分之毒也。行医用药之人，救死扶伤，既是天职，亦是神职，天不可欺，神不可诓。受此符者，亦须知善恶一念之间，定要思之再三，慎之又慎。否则，天诛地灭，神罚必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