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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后,王晓丽塞给娘一百块钱说:“最近厂子很忙,我可能半月二十天的回不来一趟,你也不用担心我。”她本来想再多给娘点钱的,又怕她起疑心,就想等以后慢慢讲清楚了再多给她吧。 娘接过钱一看,诧异地问:“怎么这么多?” “人家加班多吗,所以连工资带加班费,比以前就多了。”王晓丽笑着说。 娘笑了笑,就把钱收了起来。 王晓丽回到厂子,找到厂长不好意思地说:“厂长,我可能要辜负了您对我的培养了,希望您再培养一位检验员吧。” “怎么,你真的要辞掉这份工作吗?”厂长看着王晓丽,摇了摇头说,“你知道现在找个工作多难吗,你老父亲为了你能接班提前办了病退,孬好不说,这也是个铁饭碗啊,更何况是这么轻松的检验工作。” “我也觉得挺可惜的。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呀,他伤得很厉害,我得去照顾他。”王晓丽很淡定地说。 “你说的是赵济世吧。他不是有老婆吗,干嘛是你去照顾他?”厂长用很诧异的眼神看着她问。 “哎。”王晓丽长叹了一声说,“他家里给他媳妇连拍了两封电报,一直都没回音。” “你父母知道这事吗?”厂长关切地问。 “我还没跟他们讲,我想过段时间再说。”王晓丽心情很沉重地说。 “你的工作,暂时先这么着。你也别对任何人讲辞职的事,有人问我,就说你请假了,你呢,也给我写一个请假信。糊弄一时说一时吧,实在瞒不住了再说。平白无故的丢了这份工作也实在是挺可惜的。”老厂长用一副十分关心的口吻说着。 听到这里,王晓丽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厂长,真是太感谢您了。” 王晓丽告别了厂长,坐上公共汽车,又来到了高苑县城。县城离赵禄家还有十几里路程,每次下了车,王晓丽都是走回去,这点路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自幼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天生就没有娇气。从县城到赵禄家这条路,她已经走了好几次了,每次走,她都会注意到路两边的棒子地,这也可能是哪首儿歌的缘故。另外她还注意到,棒子地里有很多猪草。赵济世家自从办窑厂以来,因为每天都有很多泔水,扔了确实可惜,也就养了两头猪。王晓丽这次回来还特意拿了个包袱,就是想顺路打点猪草回去喂猪,两头猪已经长大,单是那些泔水显然是吃不饱的。 王晓丽在棒子地里拔着猪草,想起了小时候,每次放了学,她都会约上几个要好的女孩子到坡里打猪草。那时候,生产队要求家家户户都要养猪,因为当时化肥很少而且贵,生产队给地里施肥就以农家肥为主,一头猪就是一个小型化肥厂吗。 当她跟小姐妹们把猪草打得差不多了时,会坐在地头上闲拉呱,拉的最多的就是将来干什么,她们的愿望就是离开农村,不再种地,不再受祖祖辈辈都受过的累,吃过的苦。她们都说,晓丽长得那么俊,歌唱得也那么好,将来考剧团一定能考上。每当听到她们的这些议论,她嘴上不说,心里老是美滋滋的。是啊要是能考上剧团多好啊,就是考不上,能出来吃上商品粮也挺好。 虽然是末伏的天,棒子地里连一点风也没有,闷热的就像蒸笼一样。她的头上、脸上、身上全是汗水,特别是内衣,紧紧粘在了发育良好的胸上了。她站直了身子,往四周看看,见没有人,就把外面褂子的扣子解开了,她低头看了一下,双手把内衣撑起来透透风,只见往汗珠在沟里汇聚成细细的小溪往下流着。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只可惜,到现在为止,赵济世还没见过呢,那个傻瓜啊,也不主动摸摸、看看。他如果看了、摸了,还不把他美死啊。她就这么半敞着怀继续拔猪草,任由汗珠在流滴、轻吻自己,就权当是济世在亲吻、抚摸它吧。她想起以前这个季节在地里干活时,是那样的厌烦,生气,一刻也不想干了,而今却成了一种享受,成了一种期待,因为有个理想和信念在里面。 王晓丽把一包袱猪草背到路边上时,她感到了一种无比的凉爽。真可谓夏天的避暑圣地就是饭屋门口棒子地头。 王晓丽背着猪草回到家时,正好嫂子和jiejie到窑上送饭去了。大娘一看她这个样,心疼地说:“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孩子,你怎么能去打猪草呢,别使着了,热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我看地里的猪草挺好挺多的就顺路弄了点。热不着。”王晓丽笑着说。 “锅里有热水,快洗洗身上,别中暑了。”大娘说着,给她找盆子拿瓢去舀水。 王晓丽赶紧接过盆子说:“大娘,你甭动了,我自己来吧。”说完,她端了一盆水,到西屋里擦了一下身子,换了身干衣服出来了。 大娘已经把饭端到了榆树下的小桌上,见王晓丽出来了,赶紧招呼着:“先过来吃饭。” “大娘,济世呢?”晓丽拿起筷子问 “上窑上去了。他说去看看,他一个人在家,看着他也是没事没落的。”大娘瞅着正在吃饭的晓丽说。 王晓丽“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这时,赵济世拄着单拐回来了。他看到晓丽,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说:“我还以为你要过一阵子才来呢。” “这就叫出其不意。”王晓丽笑着接着说,“你吃饭了吗。” “嫂子和jiejie没准备我的饭,让我回来吃。”赵济世说。 “你先坐一下,我给你做饭去。”王晓丽放下筷子说。 赵济世一把抓住她说:“你不用专门做了,有啥吃啥就行。” 娘在一边说:“锅里有现成的,我去舀去。” “大娘,你坐着吧,我去。”王晓丽把赵济世摁在杌扎子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