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小姐,拜神呀?
第128章小姐,拜神呀? 唐赫得恐怕是全香港最为支持徐客的特技理想的人——想想他是哪个年代过来的人,被多少好莱坞大片的视觉刺激养刁的口味,倒也不难理解。 所以他对徐客已经紧锣密鼓筹备中的电影工作室只是象征性地投资几百万——多了人家不要——之后,对于他还只是构想中、甚至连基本蓝图都欠奉的新视觉特技工作室,却开口就是:“两千万够不够?” 看徐客脸色犹豫,唐赫得以为嫌少,想想之前一部蜀山就花了近千万,于是改口:“这样吧,初始投资五千万,不够再追加?” 人有钱了就得瑟,他如今就有点这意思:几千万在现在的他看来是笔小数目,全当扔水里了,说不定砸出来个香港的“光魔实业”呢? 能不能把徐客砸成卢卡斯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笔投出前已经讲明不求回报的钱,像天上掉的馅饼,把徐客砸得有点晕,最终接受了他的投资。 有时候唐赫得想想也觉得好笑:从戴尔到徐客,一个二个都要他上赶着把钱送上,人家还端着架子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否则这钱他们不要,可见真有本事的人就是拽。 另一个拽的人是舒华兹。三个月前他孤身来港,错说M.离开时个人账户里已经多了一千万美金。唐赫得这样大方,当然不是慷慨成性嫌钱太多,而是买人家回美国后继续给他打工。 所以舒华兹离港时还带了他一句话:赚钱第二,赚人第一。最要紧是帮他收集更多有天赋有经验的合格交易员—— 21世纪人才最贵。20世纪也不便宜。 未来几年内世界金融业将有若干次大动荡,从广场协定到柏林墙倒塌,多少大买卖在前面等着他,如今地小作坊式经营将不再适应他以后的cao作规模,趁还有一点时间,他要提早做好人力资源储备才是。 这件事其实他已经让jiejie跟何超茕帮他留意了,不过她们都各有自己事要忙。且内行程度也远比不上舒华兹,他回美国。正好接手解脱她们。 因此舒华兹飞回美国没几天,与之交接完毕后何超茕便返回了香港。她因为帮唐赫得做事耽误了功课搞得没了暑假,寒假一定要回来补上,于是提前了近两周回来准备过春节。 有了上次送机时的经验,她在家人接机时难免偶尔东张西望——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人抽风突然冒出来? 至少唐赫得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再去搅和了,因为他正在立法局端坐。 1月18日星期三下午二点半,立法局召开特别会议。进行二读辩论两条加费草案。发言的议员全部表示反对,官方议员则投弃权票,最终两条草案都被否决。 听着双方辩论,唐赫得心里忍不住偷笑。无论发言人用英语还是粤语,用词都显得颇具英式的体面,矜持而温和,讲道理、摆事实。 不过,政府方面。尤其是两条草案的始作俑者运输司的忿忿不平,还是可以从话里话外听得很清楚,虽然他们不得不接受现实;政务司则尽量为政府说好话。 给唐赫得印象最好地,是律政司唐明志的答辩词,饶是唐赫得自认不懂政治,也觉得所有人地发言中。只有他这个洋本家显得最具有政治气度,难怪同属****大律师的梁振邦对他这个英国同行评价很高。他的发言译成中文大意如下: “如果政府错误判断了社会人士可接受的措施,立法局就是这错误最后的纠正者。因此,我不认为今天的事是政府官员失面子,反而显示了这个制度的有效性,它能迅速地回应社会大众地政治意愿和诉求。” 到此,的士行业抗议加费草案的整件事才算真正落幕,历时整整一个星期。 被动参予的唐赫得有幸从头至尾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不可不谓有得着。 在越来越多地认同自己香港人身份的同时,他依旧保留着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视角。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香港的成功之道。将切身体验和既有地认知对照比较港英政府的功过是非。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最令他欣赏的是,至少是这届港府。无论情愿与否,都能承认失败并改正,即便不够坦然,姿态还是漂亮的,并且最终给了市民一个及时及格的答复,相对来说,这已经足够可贵…… 可惜,他这种想法没能深入下去,因为出了立法局就完全没有了思考严肃问题地氛围。 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当他习惯性去aitingBar打算喝一杯再回家的时候,何超茕黄思慧两个老友已经在那里窃窃私语了整个下午,一看见他便停住,只是嘻嘻笑。 心知她们女孩子的话题自己最好不要多问,唐赫得只作不知,当下给了何超茕一个欢迎回来的热情拥抱,然后作势欲打电话:“难得你大小姐回来第一时间就到这里,只不知那两个大明星会不会耍大牌。” 他当然是指陈柏强和张国容,相信她早已经知道他们两个的事。 果然,“不用打给Danny了,他一早便说今天要开工到半夜。”何超茕显然明白他都在说谁,彼此都熟络的老友也就那么几个,“Leslie的电话是不是换了,之前都打不通的?” “问她啊,之前给人做了大半个月助理。”唐赫得边拨号码边向思慧努努嘴,“你知他这人别的都好,就是有一千块就住五百块的房。你走后他从荔湾搬到锦绣花园再搬到太古城,之前地号码早废了。” “哈,听地方就知道他这一年上升速度像火箭。”何超茕笑叹——三个地方地房价与环境绝对是直线上升的——“再搬大概就去联邦花园了。” 唐赫得没再回她话,因为那头有人拿起听筒。 然后何黄二人便听见唐赫得这样说话: “今晚有空么?”没称呼没招呼,没自报家门,直奔主题。 “……” “同六姐打?”做死状。 “……” “我这里不止一个人啊。”为难状。 “……” “OK,待会儿见。”无奈状。 放下电话。他抬头看看两个一脸疑惑地女孩:“谁会打麻将?六姐要打牌,Leslie那边正愁三缺一。” 何黄二人面面相觑。张国容的六姐不是他排行第六的家姐,而是从小带大他的佣人,难怪唐赫得刚刚那副表情。 “六姐不是早退休了么?”何超茕疑惑。张国容跟六姐很亲,常常把她挂在嘴边,熟悉地人都知道。 唐赫得耸肩:“好像说她病了,所以Leslie又把她接回家里住方便照料。” “你刚才说三缺一?”思慧再确认另一个问题,“还有人是谁?” 这次唐赫得耸肩之外还加了摊手:“我刚才稍一迟疑。就被他说阿梅一个女仔都比我讲义气。” 然后,香港屈指可数的富豪之一、最年轻有为地立法局议员、太平绅士唐赫得先生,屁颠屁颠赶去为一个退休佣人撑麻雀牌脚,还带了两个豪门世家女做备胎——全香港还能有几个人的面子比六姐大? 唐赫得算是被“道义裹挟”去的,何超茕跟黄思慧则纯粹就是去凑热闹,顺便听免费演唱会——张国容上了麻将牌桌,能从猫王唱到黄梅调。 不过这两样今天大家都没能听到,因为有粤剧的狂热拥趸六姐在。 “孔雀灯开五凤楼。轻袍暖带锦貂裘。敏捷当如曹子建,潇洒当如秦少游……”糊了一个清一色之后,票友张国容以《帝女花》中驸马周世显的开场诗白开始专场演出。 几个小时长度的一整套《帝女花》,从第一幕《树盟》到最后的《香夭》,真亏得他能从头唱到尾,六姐是他地长平公主。老人家搞不定的部分自有梅艳方代劳。 唐赫得跟何超茕则偶尔凑趣跑跑龙套——香港人不可能没听过这套任白名篇;甚至连思慧都能接上两句——她祖籍在广东,家中老辈喜欢粤剧,她虽然听不懂,但调子却是自小听熟了的。 等到公主驸马双双饮毒酒自尽,帝女花落,六姐也终于累了,下台自去休息。坐在一旁看了半天,何黄两人都想抢这个位子,最终何超茕靠掷骰子赢了点数,在大家“果然是未来赌后”的戏谑声中得意洋洋上座。 不过她接下来就有些愧对这个头衔。连续N台不糊。N等于多少都没人好意思细算。 终于,她在第N 1次成功听了牌。抓住最新一张却不敢看。 看她拿牌做祈祷状,嘴里念念有词,唐赫得忍不住取笑:“小姐,拜神呀?真是神心咯,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小姐真是靓既者,小姐,为何不出声呀?” 六姐一走,张国容跟梅艳方居然把悲悲戚戚的“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唱成了欢快舞曲,听得唐赫得大摇其头,决定亲身示范一曲《三笑姻缘》来纠正两人不正确的粤剧观,就不知道何超茕能不能配合上他这个唐伯虎做秋香。 ======以下不计字数======== 可以去我博客target=看下面这些片段。 可能斜杠后面的字母不够清楚:THESCHEMER 帝女花香夭; 帝女花香夭动感舞曲版; 客途秋恨《胭脂扣》如花初见十二少; 三笑姻缘——唐伯虎点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