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探亲七

    武当派在我留住期间，可以说是战战兢兢。他们不但要为我保密，而且要保护我的安全，还要陪着我练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血来潮想看看自己的功夫怎么样了。就要求掌门，找几个人陪我练练功，从拳脚到武器，从武当派的功夫到军队的惯用技巧等等，我总算过了瘾。不过也苦了这群陪练的武当弟子，他们不敢打伤我，更不敢得罪我，太留手的话也不行，至少要保住武当派的荣誉和我的面子。当我宣布离开的时候，武当派的高层几乎都要哭了，是喜极而泣的哭。

    我离开了武当山之后，想去江西的龙虎山看看。看看张玉的父亲，也就是那个被人神化的张天师。没想到张天师不在龙虎山，他被清政府的一个亲王请去京城了。张天师本来和清政府的关系并不好，但是为了收下众多弟子的出路和将来的活路，他不得不和清政府缓和一些关系。毕竟龙虎山道士要作法，要布道需要老百姓的支持，也更需要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默许。所以借这个机会，张天师进京，希望重新获得朝廷的认可，继续当一个合法的道家继承人。不但张天师去了京城，就连几个重要弟子也跟着去了京城。

    留守龙虎山的是张天师的儿媳妇和孙子，也就是张玉的夫人和孩子。她们都是和我很熟悉的人，当年撤离山海关的时候，也是我决定她们的去留，要他们母子会龙虎山的。一方面是保证他们的安全，一方面是安慰年纪越来越大的张天师。再说了张玉的儿子也是未来的继承人，也需要系统化的学习祖传的法术。张玉没有时间教他，不如叫张天师亲自教导孙子学业。

    张夫人见到我了之后，不但没有很高兴，而且开始埋怨起我。张夫人是张玉的夫人，张玉和我的关系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要亲。所以张夫人总是以一个嫂子的身份照顾着我，在山海关的时候，也只有她和极少数几个人敢唠叨我。

    这一次她批评我的理由是，我不应该一个人秘密离开云贵，更不该来到江西。江西是清军的主要势力范围，这里驻扎着一支清军主力。一旦被他们知道我一个人来到江西的话，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清政府想秘密处理我，想吞并我的地盘，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民间传说满清已经秘密下达命令，无论是谁能够杀了我或者逼我交出兵权和地盘的话，满人世袭亲王，汉人世代当官，并把云贵三年的税收全部赏给这个人。我估计这个谣言半真半假，传谣言的人是有心的，编谣言的人是无心的。也就是说谣言本身是假的，但是被人利用大面积传播。

    张夫人虽然唠叨不停，但是也不会亏待我。不但准备好了房子和吃的，而且把她的儿子叫来陪我一起说话聊天。张玉的儿子张默，名字还是我当年给取的，意思是张玉是有名的“乌鸦嘴”，希望张玉的这个儿子不要像他的父亲一样。没想到张默真的是一个“闷葫芦”，从小不爱说话，为人也很老实。不过我很喜欢这个侄子，我觉得他不说话更酷，这才像高深莫测的张天师传人。张默本来想做我的干儿子，可是张玉不答应，他的意思是我的干儿子太多了，侄子倒没有几个，不如不当干儿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