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借刀杀人
萧玄衣虽然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天蒙蒙亮就爬起来，喊上孟知微去南山练剑了。 鲁奇、莫聪和李克用一边吃早饭，一边感叹：河西的冬天这么冷，能一大早起床真不容易。 “还不是为了要拿回自己的剑。“鲁奇不懂幽默，大家都知道的事儿还要说出来。 “按道理，一个剑客把剑丢在海心山，自己就不应该回来。“李克用不齿。 “你不心疼你萧兄弟？“鲁奇问。 “心疼啊，但我也得讲道理吧。“李克用义正词严。 “我宁愿萧兄弟回来，道理不道理的另说。“ “我也是！“ “那你刚才还讲什么道理。“ “道理该讲还得讲，他不要脸是他的事儿。再说了，我就喜欢他不要脸的劲儿。“ 两人哈哈大笑，莫聪不发一言，李克用忍不住聊sao：“想什么呢，老莫？“ “不瞒三哥。”莫聪对李克用道：“当年我和鲁大哥漂泊江湖，有时候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但我一直很自负的。” “老莫你想说什么？”李克用正啃着左夜没吃完的羊腿，闻言愣了一下。 “别说在河西，就算在长安城，咱们几个也是顶尖儿的人。” “这个我同意。”李克用继续啃羊腿。 “别挂上我。”鲁奇比较谦虚。 “老鲁，不是我捧你，你在木匠行里，就跟我的箭法在军中是一样的。” “三哥抬举我。”鲁奇依旧客气。 “我原本以为，凭咱们几个的本事，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儿。来河西就是想着立个大功，没想到啊。“ “昨天看了回信，受打击了？“李克用笑眯眯的。 “京师段家这么说，萧兄弟也这么说，天马无种的原因应该确乎不易了。咱们连龙都没见过，还能管着龙怎么生崽儿啊。“ “我早就说过，听天由命。“李克用停住吃rou：“不过，我倒是想见见天湖里的龙什么样子。” “算了吧，萧兄弟影影绰绰看了几眼，差点没把命丢了。” “那是他萧老三。“ 莫聪立刻正色道：“这个咱得说明白，天马的事儿就这样了。你李三哥不能再出什么事儿，我们还得回振武交差。“ 打着关爱的旗号限制自由，李克用还只能打哈哈：“那咱们就坐等萧兄弟的白马在海心山怀了马驹，盗出来回振武？“ “你还想怎么样？“ “这回萧老三把剑给弄丢了，虽然是他自己捅出来的漏子，但既然一起来的，就不能不管。“李克用表态。 “我和鲁大哥都这意思，就等你这句话。“莫聪和鲁奇相视而笑。 “你们俩也太跟我见外。“李克用叹口气。 “毕竟萧兄弟的事儿是私事儿。“ “萧老三就不是我兄弟？” 鲁奇见状连忙拿话架开：“要把萧老三的剑弄回来，得先解决楚山笑，那楚山笑铜头铁臂且不说，想到海心山去一趟，都不容易。只是这忙怎么帮？” 莫聪没说话，用筷子蘸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借刀杀人。” “怎么个借法，跟谁借？”牵扯到灵界，李克用倒也警觉。 “这么着吧，我准备去碛北走一趟，但是得借重李三哥的威风。”莫聪的意思要李克用护驾：“至于鲁大哥，想出门转转就同去。” “你们俩去就行。萧兄弟和孟兄弟每天去南山练剑，我在家给他们做饭。“ “那就走吧！“商议已定，李克用催着动身。 “这事成不成还在两可，你先不要跟萧兄弟说透。”莫聪叮嘱鲁奇。 “等萧老三回来，问起我和老莫，你跟他说一声。”李克用也叮嘱鲁奇。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出了甘州西门，踏霜履雪而去……， 萧玄衣的“鹰击三式”进境很快，练到第四天时，木架上的石头十次就能十中八、九。萧玄衣不免洋洋自得：“再练几天，我就能独闯海心山了。” 孟知微明白他的意思：“只怕还不济事，你之所以刺得准，知道为什么吗？” “难道不是练出来的？” “练练肯定熟一些，只是你的剑比以前慢了不少。” 萧玄衣是聪明人，想了一回，自然明白：出剑的速度全靠俯冲的速度，俯冲的速度全靠铁剑的带动。这个速度自然没有运臂抖腕的速度快。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看来得借自身的重量，也就是说，在天空回翔时，开口换气。要提高俯冲的速度，还不能撞到地上，取决于换气的多少，这中间有个“度”。 练了大半天，萧玄衣总算找到这个“度”了，孟知微让他刺木架上的石头，萧玄衣基本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十不中一。 “想快就准不了，想准就快不了，要做到既快又准。只有多练。“ 在孟知微的鼓励下，又练了四、五天，萧玄衣的命中率渐渐提高到“十中五、六”。 “要不把石头换个小一点的。”萧玄衣又开始半瓶子晃荡起来。 “算了吧，你还是想办法提高一下出剑的速度，说实话你还没有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怎么提高，我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你有没有发现，你俯冲时，越往下越快。” “好像是那么回事。”萧玄衣挠挠头。 “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你升空越高，往下俯冲时才越快。” “我没法升得再高了。” “我建议你借助一下风力试试。” “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再高一，两丈，我落下来就得撞到地上，你不想我缺胳膊少腿吧。” “要这样的话，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练第四式啊。“ “‘鹰击三式’哪来的第四式？“ “就是李三哥说的，你落下去之后，要尽快再升起来。“孟知微的话不言自明，一招不能制敌的话，尽快高飞远引。 “这个好像简单。“萧玄衣想了一会儿说。 “你练练我看看。“ 萧玄衣站在场地中央，升到空中，忽忽悠悠落下来，在石头上割了一下，然后双脚落地，向前跑了两步，双脚一蹬，铁剑一挥，又飞到空中。 “你这不又变回去了吗？“ “怎么回去了。“ “又跟以前一样慢了。“ “落下来再尽快升上去，中间肯定不能换气，那还不跟以前一样吗。“ “保持着你现在的剑速，再象刚才那样升起来，能练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 “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剑速要快，我得换气，再快速升起来，我得闭气，我只有一个鼻子，哪能同时做这两件事儿。“ 萧玄衣有点光火，对着孟知微喊起来，见孟知微不说话，又补了一刀：“李老三信口胡说，你也当真。“ “鹰击三式，就得象鹰一样，一击不中，马上飞高。“孟知微嘟囔。 “你当我是鸟啊，我又没翅膀。“ 孟知微无言，萧玄衣余怒未息：“自己不练，就知道乱说。“ “把剑丢在海心山的不是我！“孟知微嚷了一句，转身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