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对不住
牛小戈说：“大嫂，我一直觉得自己太唐突鲁莽了，心里有愧睡不着，就是想当面给你说一声，实在对不起。”说完，他鞠了一躬就要回房去睡。 “慢着，”何香莲叫住牛小戈，“大官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道个歉。大嫂要是觉得我不够真诚，我明日再郑重的给黄二哥道个歉。” “你怎么改叫我大嫂了？”何香莲的逼问，让牛小戈自己也愣了一下，自己不知不觉就改了口。 “你也别跟黄二说什么。白天的事，也是我一时迷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大官人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让我晕乎乎的。今晚倒还罢了，看见大官人如此这般，也清醒了许多。” 牛小戈心里暗想，这啥意思？是说你现在清醒了、不迷糊了？还是说我到晚上没魅力了？ “大嫂宽宏大量的，我是感激不尽，那就早早休息。”牛小戈说罢，两人就各自回房去睡。 牛小戈回到房间里，心里还是有点纳闷。这刚才的情形看，自己真诚的道歉是不假。那是觉得光顾了自己快活，打扰了别人的生活。而何香莲的说法倒是出乎他意料。他原以为她说不定还会不依不饶的，非要缠住自己不可，不过看来，自己的顾虑正是多余。 何香莲也明说了，白天就是一时迷糊，说是你身上有个什么香气。现在晚上看你吧，也就这么回事。西门邦，你就不过如此。 这多少有点打击人。牛小戈好不容易认同了这副皮囊的作用，就这么被一个山野农妇说得如此不屑，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躺在炕上，牛小戈伸手去摸放在一边的那颗石头，拿在手里，嘴里念叨着：“香气，臭气……”把石头放在鼻子下闻闻，呃，比前天闻起来好多了。那原来有的腥臭味越来越淡了，格外还散发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仔细一嗅，有种挥之不去的感觉。这确实奇怪，那渔夫说正合我年轻人用，这难道……是一种催情的宝贝？ 怪不得刚才我在院子时，何香莲嗅不到这气味，说出那些话。我没放在身上，就称呼她大嫂。原来就是因为这个石头？ 牛小戈觉得太神奇了。如果说老渔夫捕捞河猪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那这宝贝还有此神奇功用，更是难以想象的。 其实，牛小戈这几天有一个认识。宋朝距现代社会已经差不多快一千年了，过去的生态，在现代社会已经发生了巨变。有些物种也相应的灭绝，所以，看到什么神奇的河猪，从里面掏出个结石，结石还有催情功效，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 这就像是一次奇异的旅程，不知道自己还会遇到什么。既然穿越都可以发生，那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震惊自己的？冥冥中，自己过去不敢想的，现在也得到了不少。那就安安心心的在此混个名堂出来吧。 第二天天一亮，牛小戈就醒了。 他推门而出，就看见黄二坐在院子里。牛小戈招呼道：“黄二哥，怎么没上山砍柴啊？” 黄二也不说话，走到牛小戈面前，低声说道：“大官人，钱财的事我也不图了，你还是自己走吧。” 牛小戈一愣，“怎么啦？是怕我说话不算数还是怎么了？” 黄二有些恨恨的说道：“你说为什么？你俩昨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牛小戈看着他忿恨有懦弱的表情，心里有几分内疚。 “黄二哥，你相信我。我跟你娘子还是清白的。这其中是有些地方超出了友谊的界限，不过，实质性的改变并没发生。你想要的金子，我还是会给你。要走，我也就等到稍晚些时候就走。” “不行，你现在就走，你走了，我才好上山去砍柴。” “那你想要的金子不要了？” “不要了，”黄二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现在出去，我怕大路上有官差，你就容我晚些走。我绝对保证，不碰你娘子，我离她远远的。” 这时，何香莲走了出来，骂黄二道：“你个砍头的，怎么还没出门。在这里磨蹭什么，非得老娘骂了才高兴？” 牛小戈心想不好，自己刚才把石头揣身上了，可不能让她靠近了自己。 他就一闪身进了厢房。 黄二也不敢顶嘴，悻悻的提着柴刀就出门了。 何香莲来叫了牛小戈一次用饭，他都只应着，也不敢出去，生怕沾惹了她。就假装称自己肚子痛，不想动弹。他就盘算着，等到差不多天黑时，就悄悄上路。 何香莲可能也觉得实在尴尬，就没再来叫他，院子里一天也都很安静。 到了日落西山时，牛小戈悄悄的开了门，然后轻轻的掩上门，就准备一个人上路。 走到院门口，他一回身，正好就看见何香莲站在屋檐门口。他讪笑一下，说道：“大嫂，我准备走了。” 何香莲面无表情，“你好吃好住了几天，说走就走，也不招呼一声吗？” “实在对不住，我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我一回到府上就让人捎些钱财来，这个我决不食言。” “钱财？好吧，我就等你的钱财送来。”何香莲看上去有些哀怨。 牛小戈也早后悔过去招惹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那就劳烦大嫂给黄二哥也说一声，我走了。” 说完，牛小戈转身就出了院门。 牛小戈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就想着去李家庄看看，官差们还在不在。如果不在了，就先过了这个路口再说。 几里地也不远，眼看就要到了李家庄，牛小戈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路口，果然没有了官差。 他心里一阵高兴，现在天也没完全黑下来，正好往前面赶一阵路。 于是，牛小戈快步就沿着庄外的路，过了李家庄。 走不多时，天已然有些黑了，牛小戈估摸着，可能再走个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县城。就加快步子，埋头赶路。 突然，身后就有人在喊叫道：“大官人留步，大官人留步。” 牛小戈一听，这声音还有些熟悉，应该是…… 他回头一看，果然有两个人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