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故事
“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呢？难道，您过来就是为了钱吗？” 好吧，这是一个话题，所以他作为主持人自然不会放过的。董明非点点头，不想多说什么。 “我就是为了你们的钱来的，不然我干嘛要来？” 你大爷，这么简单粗暴和直接，你这样真的好吗？别说撒宁和观察员评委等人了，就是现场的观众，此刻都觉得这个人无药可救了。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打知道吗？撒宁也有点不高兴了，感觉这个人真的有问题。 “除了钱，难道您就没有梦想吗？” 闻言，董明非还是招牌式的憨厚笑容。“有啊，有梦想的。” 这个回答还可以，勉强给你二十分。 “什么梦想？” “很多钱。” 噗嗤……我靠，打死你信不信？无数人一阵的无语，台下的评委那个英的，直接开始了嘲讽模式。 “董明非你真的无药可救了，除了钱就没有一点别的了？” 好吧，董明非没有搭理这些。撒宁得到了节目组发过来的消息，让他问一问为什么这么喜欢钱。好吧，感觉这期可以当做是一个笑点，所以节目组的人也就准备保留下来。 确实，这样能够引起讨论，也能引起笑料，肯定要多聊一会儿的。至于这个董明非，事后被人怎么喷怎么骂，那可就和他们节目组没有关系了。 撒宁拿着话筒，有点想要笑：“那么董先生，您要这么多钱，是为了什么呢？” 董明非听到这句话，思考了一下，似乎有点犹豫。 “你们这个节目不好，并不是和你们说的那样，过来你们可以帮我。到头来，其实还是才艺表演。选取俊男靓女，最后和别的综艺节目没什么不同，消费我们的感情。所以，我不想说为了什么。” 好家伙，大哥你是真的敢说啊。娘希匹的，虽然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也不要这么明显说出来啊。 你这样搞，会得罪人的好不？是的，得罪人了，得罪了好多人啊。 撒宁此刻，反而觉得这个董明非应该有故事。而且，这么执着的为了钱，肯定有什么别的作用。 也不等节目组的消息，撒宁直接发问：“董先生，虽然是这样，但是不得不说我们这是一个节目，需要有观赏性的。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如此需要钱。现在电视上面，你可以放着所有人说说看嘛！” 闻言，董明非看了看撒宁。 “真的说？” “一定说一说。” “我是一个乡村教师，几年前去了一个地方。当年的我们，有六十多个人。不过，最后走的走散的散，也没几个人了。 村子很穷，穷的不怕你们笑，三顿除了土豆就是土豆。一段时间以后，打嗝放屁都是一股土豆的味道。 土豆加上玉米饭，每天都是这个生活。这个镇子有四五个乡，我们作为乡村教师过去，看到的学校，说句实话感觉比猪圈还要差。土房子里面，放着一些简陋的课桌。 孩子们上学，需要从很远的山上来。交不起学费，除了极个别的以外，大多都是送几口袋土豆当做学费。 我还记得，第一天上课，那是一个冬天啊。这群孩子，穿着家里面大人的衣服，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很多孩子脚上都是一双破鞋。通红的脸，破烂的书包，只有一两本书。 就这样，开始了第一天的课。他们不懂yes和no，他们也知道还有除了语文数学以外还有课程。更不知道，篮球怎么打，足球怎么踢，也不知道除了语文数学体育以外，竟然还有兴趣课程。 每一个人的脚上，都是脏兮兮的，厚厚的泥垢，充满渴望的双眼。这是我们这些人，遇到的最差的一群学生，但是也是最心酸的一群学生。 太冷了，冷的让我这个穿着羽绒服的人都受不了。他们忍着寒冷，带着强烈渴望的上完课，然后就一群人挤在一起取暖。 学校没有校长，只有一个老师，而且年岁太大，已经没有精力了。 他们用的笔，是两毛钱一只的铅笔，写到只剩下一厘米了，还在使用。 当时的我，还有我的同伴，都哭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在这里落下来了。 我教他们读书写字，我教他们算数勾股。可惜，大多数的孩子，都是一两年就辍学了。家里贫困，读不起了，需要劳动力啊。 我还记得，一个学生是哭的撕心裂肺，被父母从学校拉走的。可是，过两天他又偷偷的跑回来，然后又哭着被拉走了。 我很想帮他，可是我帮不了。因为，还有太多的孩子，我知道教书匠，确实负担不起。就这样，我们一去就是四年，你们看我是不是像四十岁的？ 其实，我才二十九啊！” 我靠，谁都没有想到，本以为是个傻子棒槌，没想到却也开始讲故事了。 故事很迷人，似乎让你一下子进入了那个艰苦的地方，亲眼看到了一群渴望知识，却被现实弄得只能放弃的孩子。 刘天元也是楞楞的看着，很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我的这个学校，只有我一个老师了，其余的也差不多。这些年，走了太多人，又来了不少人，最后留下来的，都是志同道合的人。 我们不会拿出自己的钱去帮助这些孩子，因为我们每个月只有几百块钱，帮不了。 说句悲凉的话，上一次吃点肉，可能还是一个月前了。当时，有个学生的家长给我带了几斤肉。后来我了解到，这个学生家里的奶奶过六十大寿，家里人拿钱买了几斤肉，最后被这位老人家逼着家人拿来送给了我。 我吃完了才知道，那肉吃的时候真香啊！可是，吃完以后，我又感觉真酸真苦啊！ 今年，上半年，下大雨，好大的雨啊。雨水，让这群孩子唯一的圣地垮了。 我们一些老师，找到了镇里面，想让镇里的领导想办法修一间学校。可惜，没有成功，他们已经放弃了。 村子里面的村支书，将自己的房子收拾出来，成了一个临时的学校课堂。 也就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