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辗转

    半夜里，我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有人喊：“杀！杀！，杀了那个畜生。”然后我就醒过来了，拉亮了灯，原来是吕兵在做恶梦，吵醒了，我和皮蛋、胖子三个人，我们都从床坐起来了；点了一支烟，互相苦笑了一下，然后，拉灭灯，都躺在床上吐着烟雾，那明灭可见的烟火中，我的心也在忧郁的晃动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了我的心态，也无法排解，只是感觉特别难受，这个时候，泪水轻轻的滑出了的眼睛。就这样，又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第二天大家起来后在县城里看庙会，热闹的气氛暂时让我和吕兵都恢复了青春的欢颜。

    日子过的淡，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吕兵又去那个菜市场里转了一圈，当时天色傍近黄昏，太阳还没有落山，但我们没有看到想要看的人，因此折出菜市场后，我陪着吕兵又回了一趟家，看了看他的父母和弟弟，可是他和自己亲人之间的话很少，彼此内心深处的死结依旧在纠缠，待了一会，倍感无聊，我们折回了招待所。当夜，皮蛋、三华、胖子和前几天随他们一起来的那个叫小红的女孩，他们商量着要让吕兵带他们到南方去打工，吕兵推了半天也推不了，最后决定先把皮蛋带上走，然后到那边稳定下来，给他们写一封信或者打电话，通知他们过去，这才罢休。

    日子过的快，转眼到了年初六，我们也该走了，吕兵回去给家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回来我们就退了房，又和胖子、三华还有那个小红一起吃了一顿饭，接着我和吕兵带着皮蛋先到徐亮家一趟，从这个县城坐火车，不到半天就到了徐亮的家乡。当夜，我们就到了徐亮的家中。徐亮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我们过来带他出门了。因为有家室拖累，他在晚上又和妻子、孩子好好聊了一会，交代了家中他认为比较重要的事情，第二天我们就踏上了远行的路。

    车上的人真多，十分的拥挤，我们好不容易上了车，却没有座位，四个人只好在车厢了站了一天，连上个厕所都很艰难，车行到半路，座位上终于下去了几个人，徐亮和皮蛋有点疲惫的赶快抢过了座位，喊我们一起坐了下来，四个人两个座位，没办法坐，吕兵只好坐在皮蛋的腿上，到了BJ胡愚还没有到，我们去他租房的地方遛了一圈，问房东说人还没有上来，我和吕兵便有点生气的带着徐亮和皮蛋又回到车站，买好了车票，搭了一辆南下的火车又出发了。上车后，我和吕兵、皮蛋三个人在车站靠着座椅上便呼呼大睡，徐亮有点老成持重，担心丢东西，不敢睡，待我们三个醒过来后，才有点困的合了眼。就这样，大家轮流着睡，醒了三后乱侃一阵，时间也就很快过去了，经过了两天一夜，我们便到了南方那座打工聚集的名城——广州。

    下了车，我和吕兵不愿意再挤公交，就打了个的，还好，一切顺利，工厂里正缺人手，我们三个人很容易就被安排进去了。上了几天班后，我们又在吕兵住的那片地方找了两个大一点的平房，然后，你和徐亮合住到了一起，而吕兵也把以前那间房子退了，和皮蛋合住到了一起。四个人每天上班进进出出，也算是比较快乐了。

    大约过了一个半月后，我给陈昊打了个电话，互相谈了一会，他说他要到BJ出差，希望我也能过去，因为他在BJ有几个同学，到那里能帮我找个好点工作，本来因为胡愚的失言，导致我去BJ发展的期望并不高，但是，因为陈昊一味的鼓动和劝说，我最终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到BJ去发展，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太习惯南方的气候，就这样，我给胡愚所在的公司又打了个电话，他还奇怪的问我咋没到BJ我有点生气的把他说了一顿，他一听情况，赶忙道歉说自己在家中耽误了一天，以为吕兵他们去南方，我会在留在BJ等他，就这样一番解说，我对他的气也消了，回去和吕兵、徐亮、皮蛋三人商量一番后，我决定到了月底工资结了到BJ去谋求发展。

    说实在的，我之所以对BJ抱有希望，主要是喜欢读书和写作，希望在文化方面有所发展，而BJ又是个文化中心，里面有许多机会。呆在南方的工厂里，我已经有点厌烦了，尤其我的性格也不适合在工厂里长期呆着，因为对技术活不太感兴趣，我在上班的过程中也不太钻研，总是漫不经心的干不好活，我想，到了BJ找个适合自己的事情做，那怕是像胡愚最初一样，找个书店或者公司，管理库房，我也愿意，这也是我想去BJ找个事情做的最大原因。

    不过，在决定离开的时候，总有种无法割舍的感觉，与吕兵呆在一起，内心深处有种默契的感觉，现在突然又要离开了，有点感伤，所以，在离开前的那一夜我让皮蛋和徐亮住到了一起，而我和吕兵则呆在一个房子了说了半夜的话，第二天，他们像往常一样继续上班，我则踏上了北上的路。

    所有的结局都已经埋伏好了，而过程都需要自己去猜测。等待与遥望中的火在春天里烧旺了我的眼睛，为了寻找到生命中的光，我从北向南，从南向北，在不断地迁徙之中寻找希望，而不甘失落与埋没的心也总在深夜里鼓动着我的勇气，就这样渐渐成熟了我的背影。从南方的名城到BJ的路上一切顺利，下了车的时候，胡愚正微笑着站在站台边等我。刚刚安顿下来的第二天，陈昊也到了BJ他按照我所给的联系电话，找到了胡愚，这样，我们又在这个万象更新的北方之春里见面了。

    间隔了大半年。陈昊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只不过眼眸间平添了更多的忧郁和沧桑。他通过自己战友的帮助下，为我暂时在BJ郊区的一家私营企业里找了个库房装卸的工作，后来又在企业内部的一位管理层人员的安排下，我又进入了企业的采购部门，协助采购人员采购的物品。虽然有点辛苦，但天天跑在外面。也使我渐渐熟悉了BJ这所城市。陈昊帮我安排好了工作之后，又在BJ待了大半个月的光阴，办好了他认为应该办的事情他就回去了。因为上班的地方离胡愚租房的那片区域太远，我与胡愚共同在他那间租来的平房里合挤住了半个多月之后，也搬到了工厂里集体宿舍里去了，偶尔遇到休息的时间里，也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