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尤素闯大祸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叮咛完了穆萨等人后，突然玩心大发，从地上拣起了一块土坷垃，准备玩个游戏，突然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三哥，等等我！三哥等等我”。然后，我们五个人一齐转过了身，看见小耗子正从我们身后几百米远的向前走着，看见我们一起掉转了头看着他，他便撒开了腿疯跑了起来。看着他疯跑的样子，我们五个人大声喊着以前为取笑小耗子而编的一首短歌。 一只小耗子，早晨不洗脸 匆忙到学校，中午昏昏睡 下午回家迟，真是傻耗子 我们反反复复唱了几遍，满头大汗的小耗子终于跑到了面前，再也跑不动了便扑腾一声坐在地上，惹的我们轰然大笑，笑完后，穆萨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小耗子说：“你这个傻耗子，又被大花猫追了一阵，看把你的魂都追没了，脸上竟然下起了雨”。 小耗子站起了身，喘了口粗气，还没等我们帮他把身上灰尘土拍落，便气喘吁吁的说：“尤素出事了，听我们班上的人说校长准备要开除他”。 听小耗子如此一说，我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憨憨圆脸问：“出啥事情了？竟惹的土匪李玉涵要开除他”？ “他把王英琴老师肚子中的小孩给打掉了。”小耗子慌慌张张说。 “什么？他把王英琴肚子中的孩子都给打掉了”？我们一听，便知道尤素这一次把祸闯大了。 接下来，我们五人为了搞清楚事情原委，围着小耗子走到前面小渠边上的水泥桥上坐了下来，听他给我们讲述事情的原委。 事情发生在星期一早晨的数学课上，当时课堂上的尤素在听课的过程中突然来了意兴，边听课一边观察在讲台上的王英琴老师，观察了一番后，便用手拧了一下坐在自己前面课桌大头的后背一下说：“大头，老师嘴边长出了黑黑一圈胡茬，像个男人，又挺着一个大肚子，不男不女”。 说完后，尤素与大头扑哧笑了一下，这一笑引起了正在讲课的王英琴老师注意，便把他们两个叫到讲台附近的空地上。审问他们，这一审问把大头逼急，指着尤素对王英琴老师说：“他说老师嘴上长出了胡子，有点像个男人一样”。 说完这句话后，大头像xiele气的皮球一样低下了头，没想到大头话音刚落，教室里的学生都笑起来，王英琴老师因此恼羞成怒，伸手给了大头一个响亮的耳光，又转身对着尤素左右开弓，连打了尤素四五下耳光，这一下尤素打急了，便伸出拳头在她的肚子上用劲打了一拳。然后扭头跑出了教室。 尤素跑出教室后，王英琴老师也没有继续讲课，拿着书本，也离开了教室，没等到放学便提前回家了，到第二天也没有来上课。 今天上天传来消息，因为尤素那一拳导致了王英琴老师肚子里的小孩流产，现在她正在镇上的医院里调养治疗。因为此事，王英琴老师的家人到校长的办公室闹事，逼校长李玉涵开除尤素学籍，并要找尤素家人算帐。 听到王英琴老师肚子中的胎儿流产了，我们五人也认为尤素做的有些过分。接下来听小耗子说王英琴老师的家人在校长那里闹事，还要找尤素的家人算帐。我们又觉得感觉王英琴老师家人也做的有些出格，便有些同情尤素。 其实，王英琴老师给我们最初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当时我们刚上三年级，马香兰一个人无法教我们全部课程，学校便安排了刚从其他学校转来的王英琴教我们数学课。 最初，王英琴老师给我们第一印象也算和蔼可亲，留着一个短短的剪发头，身材欣长，一张笑脸好象是春天的光芒，也的确荡漾起了不少旋涡。 后来，因为她在教学过程中动辄用罚站或者教鞭教训我们这些学生，惹起了大家的反感。尤其后来有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她在我们心中的形象荡然无存。 我记得清楚，在三年级下学期的一个午间休息时间，我与赖军、烂丁、尤素以及临班的猫蛋、兵娃、瘦条几个人在校园里玩耍时，无意中到了学校办公室后面那一排土房子边，绕过校长李玉涵住的几间房，到了一间一直封门闲置的破教室里边上，无意间透过一个破窗户瞥到这间破教室里有一只芦花鸡正在一张课桌的拐角蹲伏着似乎要下蛋。便随手拣起一个小石子瞄准那个芦花鸡扔了过去，那只芦花鸡在小石子的击打下咯咯叫了几声后，站起来重新找个偏僻的角落躲了起来。 芦花鸡起来之后，露出了下面十几个白色的鸡蛋。我们想也许校长李玉涵的老婆马丽霞根本不知道，所以大家便拿起地上的小石子把那些鸡蛋当作靶子比赛谁先把鸡蛋打破。 本来建议是烂丁提出来的，瘦条一响应，大家便跟着真干了起来。烂丁最先打破了第一个鸡蛋，紧接着是猫蛋，后来瘦条也打碎了一个鸡蛋，看着他们三个人都打碎了鸡蛋，我连扔了两次石子也没有打碎一个，心里有些着急。 这时候，赖军也用手中的小石子打碎了一个，打之后，他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得意的说：“弓三，我也打碎了一个，看来你是没有希望了”。 赖军这样一说，我心中一急，拿起了地上小半截砖头顺手瞄准了一下刚扔了过去，啪的一声，有两三个鸡蛋在砖头下碎了，响声惊动了路过的王英琴老师她注意，她喊了一声“喂，你们在那干什么”？吓得我们匆忙跑回校园。 尽管我们跑回了校园，王英琴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校长李玉涵的老婆马丽霞。当天下午，马丽霞便闹到了我们教室，找到了为头的我和烂丁，把我们两个人大骂一通之后，并让我们通知其他人，每人赔偿五毛钱，不然要我们从家中每人给她拿三个鸡蛋。 这一次后，我们对王英琴老师又气又恨，也不爱听她所讲的数学课，这样，数学名列班上第一、第二的我和烂丁，四年级下来，因为王英琴老师授课，都落到了班上的中间。到了四年级下半期，为了面子，我才努力赶学数学，总算把数学课赶了上去，达到了班上的前五名。但是，对于王英琴老师，我们几个小伙伴却是越来越讨厌了。尤其是尤素，不但讨厌王英琴老师，也令王英琴老十分讨厌。在班上被王英琴老师骂的最多，罚站也最多。 有一次，尤素把王英琴老师惹急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他是个十足的蠢驴因为王英琴老师这一骂，尤素蠢驴的外号在学校上传开了，后来传到了村上其他小伙伴的口中。因此，尤素的内心对王英琴老师也是非常的讨厌，甚至达到仇恨的地步。然而尤素的点还是太背，在四年级升五年级的期末考试中，成绩一团糟，最终留级，还是没有逃出王英琴老师的手掌。 听小耗子讲述完了发生在尤素身上的事后，我们都有些唏嘘，情绪也莫名的低落了起来。尽管尤素现在与我们几个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但是毕竟我们从小一起玩的伙伴，虽有隔膜但感情犹在，他的不幸必然会让我们产生一些共鸣。唏嘘完毕，大家讨论了一番，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帮助尤素的办法，只好无奈的放弃了帮助他的念头，分别站起了身，踏上回家的路。 不管我们对尤素如何担心，最终也改变不了他离开校门的命运。第二天，在早cao后的全校师生集会上，校长李玉涵宣布学校老师集体商议后决定开除尤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