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比开始，一拳
晨光微曦，夏风凉爽。 青山武馆热闹非凡，学员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股兴奋之情，紧张而期待…… 作为青山城的五大势力之一，一年一度的武馆大比，堪称盛会。许多交好的势力都有贵客前来观礼，一府三家也是派人过来祝贺。 此时，演武台上的那些贵宾席上，已是坐着不少人，彼此间谈笑风生，不亦乐乎。 武馆少年们有幸见到那些传说中的大人物，难免有些好奇，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看，那个好像是城主府的人哩，不会是城主大人亲自前来吧？” “拉倒吧，咱这只是小辈的比试，来的都是各家代表，给的是武馆面子。” “好紧张啊，第一次见这么多人。” “习惯就好了，师兄我第一次参加的时候，差点没尿裤子。其实咱们炼体境也就是凑凑热闹，人家主要是来看半步凝元比试的。” “那就不一定喽，咱炼体境还是有个例外的。” 闻言，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个少年。 叶漠！ 自从叶漠完胜刘冬之后，这场战斗的详细过程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青山武馆。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曾经的“废物”，拥有着越境挑战的能力。 人们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叶漠，不由再次议论纷纷。 “咦，炼体哥好像又没来啊。” “前两年的大比，他都没有到场，估计这次也够呛了。” “估计那叶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怕这次万一输了，丢了自己的名声，不敢来了吧。” 就在这名少年的讽刺刚刚脱口之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哟，居然还有这么多师兄弟挂念着我，好感动啊！” 人们循声而望，只见叶漠悠哉悠哉的向这边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看见叶漠，少年们纷纷避开，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瘟疫一般，连忙让出了一条通道。 如今，叶漠不仅得罪了郑剑，更是将对方的小弟打残，武馆少年们可不愿连带着被郑剑忌恨。 他们不想也不敢与叶漠有任何关系。 还好叶漠有一个忠实的粉丝，方才免去了形单影只的尴尬。 “老大，你可来了！”远远的，小胖子就大叫着与林秋实一起跑过来：“我就说嘛，我李富贵心中的大哥，怎么可能会惧这种小场面！” 小场面？ 看着人头攒动的演武场，叶漠心中再次对小胖子胡吹神侃的功力表示钦佩。 叶漠一如既往地对李富贵选择了无视，转而看向林秋实，不由惊异道：“不错嘛，才两个月不见，居然半步凝元了。” 林秋实憨笑了一下，极为朴实。 小胖子脸皮特别厚，无视了叶漠的无视，挤眉弄眼道：“老大，你这次是不是要一鸣惊人，再揍几个半步凝元啊。” “你跟半步凝元有仇啊？” “仇倒是没有！”小胖子认真说道：“关键是，凝元境，你也打不过啊！” 面对如此直接的回答，叶漠无言以对，更无颜以对。 就在这时，周围少年们突然间sao动了起来，化解了叶漠的沉默。 叶漠顺着人们的视线望去，只见大门方向有着大群人影涌进。在人群首位，是一位龙行虎步的中年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岁上下，身着一袭锦衫，双目炯炯，顾盼之间，透出威严之意。 此人，正是青山武馆的馆主，风啸天。 在风啸天身后，许浪与风灵儿两人紧紧跟随，一个少年天才，一个灵动靓丽，显得极为般配。 随着风啸天的出现，演武场中便是沸腾起来，所有人都连忙起身致礼。 在这青山城，风啸天声名赫赫。想当年，他一人来此创立武馆，不过短短十多年，便是跻身城中五大势力。如此手段与能力，让人不能不佩服。 风啸天微笑着与那些贵宾打招呼，慢慢行至席位中央的位置停下。他的视线在演武场中一扫而过，不由停在了叶漠的身上。 叶漠远远的鞠躬行礼，郑重其事，恭恭敬敬。 对于叶漠来说，风啸天不止是馆主，师父，更是他的父亲。 流浪前半生，叶漠行走于世态炎凉，挣扎于人情冷暖。他身若浮萍，孤苦无依。 直到进入青山武馆，风啸天对叶漠照顾有加，时而严厉的教导，时而慈祥的赞许。叶漠渐渐生出一种陌生的感情，很温暖，就像是…… 家！ 叶漠不想让这个慈父一样的男人失望，他拼命修炼，终于成功在众多师兄弟中脱颖而出，被誉为百年一遇的天才人物。 那段时间，风啸天脸上一直挂着骄傲的笑容。 叶漠知道，那是为自己而骄傲。 所以，当叶漠变成“废物”之后，就再也没有脸面去见风啸天。为了炼体石，为了小白苏醒，叶漠不止给武馆抹黑，更辜负了风啸天的期望。 叶漠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选择了逃避，整整两年再也不敢见这个男人。 不过今日，叶漠来了。 “师父，我一定会让您再次骄傲的！” 叶漠默默发誓，抬起头来，眼中信心万丈。 看着少年自信的模样，风啸天愣了一瞬，而后大笑起来，笑的直抒胸意。 笑过之后，风啸天看了看身旁的许浪：“你师弟好像又回来了啊！” 许浪认真回答道：“师弟从来没有离开过。” “没有离开么？那就看看这小子到底能整出个什么名堂来！”风啸天自语一声，而后冲着身旁的麻衣老人道：“李老，开始吧。” 后者点了点头，从席位上起身，前行几步至高台之上，朗声道：“武馆大比，正式开始！” 闻言，演武场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老继续道：“老规矩，抽签定对手，总共十个擂台，先来二十人抽签。” 老人话音一落，人群中便陆陆续续走出二十道人影，叶漠也在其中。 少年们各自上前抽取一根竹签，签上写着数字，对应着搭好的擂台。 看了一眼手中的签号，上面写着大大的“三”字，叶漠也不迟疑，径直走向三号擂台，此时台上已经站着一名灰衣少年。 少年大概炼体巅峰境界，正自傲然而立。但当他见到叶漠走上台时，少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场边的裁判见双方就位，大声宣布：“比试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叶漠就前跨一步，身体骤然冲出，瞬间就出现在了灰衣少年的面前。 “呜！” 空中爆出一道闷响，叶漠右拳重挥，直砸对方胸前。 灰衣少年脸色大变，来不及细想，双臂连忙在胸前架出一个十字封，准备硬抗这狂猛的一击。 “轰！” 只听一声震响，叶漠的拳头狠狠地轰在了对方的手臂之上。 紧接着，那灰衣少年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了擂台，摔落在三丈之外的演武场上。 快！ 太快了！ 另外几个擂台才刚刚开打，更有一处场地上的两人还在对峙，这边就结束了？ “哗……” 见此情景，演武场中一片哗然，人们皆是不可思议的望着叶漠。 “这也太快了吧，我刚眨了个眼，就完事了！？” “是啊，就算半步凝元也不可能做到吧，要知道他的对手可是早已迈入炼体巅峰了啊。” “太丧心病狂了，还让不让人活啊。” 不止是少年们震惊，就连高台之上的大人物们都微微动容，忍不住低声议论。 “这小家伙对力量的掌握很完美嘛，居然凝而不散。” “恩，能达到如此程度，年轻人之中恐怕也只有许浪了。” 三号擂台上，叶漠收拳而立，等了半天也没见裁判开口，只好主动问道：“我这应该算是赢了吧？” 此时，那裁判尚在惊讶之中，闻言也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宣布道：“……这一战，叶漠胜！” 等到一轮打完，重新抽签，叶漠的对手依然还是炼体境。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学员中炼体境占太多数，刚开始时总会碰上的。 这场比试没有丝毫悬念，叶漠依然只出了一拳，就将对方轰下了擂台。 一场接着一场，转眼之间，叶漠已经连胜五场。 皆是一拳轰落，霸道无比。 贵宾席上，风啸天看着下方的叶漠，轻声道：“这小子今天很高调啊！” “师弟是想告诉这些人，他回来了。” “即使回来了，接下来也不好打啊。” 的确不好打。 此时，叶漠已经进入了前十强，剩下来的再也没有一个炼体境界。 场中的擂台已全部撤掉，只剩下了正中央的那一个，每场都单独举行。 这是前十的待遇，他们有资格享受众人的注目。 李老看了看十人抽签的结果，淡淡宣布道：“第一场，叶漠，胡秋阳！” 闻言，叶漠身旁的李富贵激动万分，大声道：“老大，那姓胡的只是半步凝元，虐死他！” 只是？ 什么叫只是半步凝元？ 还真当赢了个刘冬就天下无敌了啊…… 众人无语的瞅着小胖子，不由得齐齐地扔出了白眼。 “半步凝元么？” 叶漠嘴角勾出一个轻微的弧度，缓缓向擂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