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都市小说 - 人生得意无尽欢在线阅读 - 第三十章 强横

第三十章 强横

    朝鲜少校仿佛听了多么好笑的事,眨眨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其它的朝鲜军也都被逗乐了。

    好半晌,朝鲜军少校才止住笑声,说道:“已经收下的货款,就从来没有再往回退的,既然你们拿不出十万块买下这两支人参,那么,就这样吧。”说着话,他拿着这两支人参,转身要回去。

    吴尽欢出手如电,一把把他的手腕扣住,目光深邃地看着朝鲜少校,微笑着说道:“少校同志,周老板和你们谈好的,三十万元买三十支红参,现在我把货款给了你们,你们却只让我带二十八根人参回去,这让我如何向周老板交差?”

    朝鲜军少校的目光急速冰冷下来,他看看吴尽欢,再低头瞅瞅他扣住自己手腕的手,眼中凶光顿现,语气冰冷得仿佛能冻死一头大象:“放手!”

    吴尽欢不为所动,与他四目相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朝鲜军少校脸色更加阴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让你放手,听到没有?”

    随着他的话,他后面的那些朝鲜士兵齐刷刷把背着的AK47步枪端了起来,枪口一致对准吴尽欢。

    可吴尽欢就仿佛没看到似的,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朝鲜军少校,扣住他手腕的手更没有松开丝毫。

    站于他二人旁边的李卫东,此时脑门上已浮现出一层汗珠子,他对吴尽欢连连使眼色,示意他赶快放手,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他凑到吴尽欢近前,低声说道:“吴兄弟,和朝鲜人做生意,就是这样的,这种事,以前也经常发生……”

    确切的说,是次次都这样,几乎成了惯例。

    每次做高丽参的交易,朝鲜人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扣下那么一、两支,占些便宜,即便是金守业过来做交易,也是这样。

    吴尽欢目光转动,看向李卫东,说道:“我昨天和你说过什么?”

    “啊?”

    “以前的规矩是怎样,我不管,现在既然是由我来做,那么规矩就得由我来定!”

    吴尽欢和李卫东的对话,朝鲜军少校听不懂,但他能听得出来,吴尽欢是不打算放自己走了。

    他怒极而笑,说道:“臭小子,你他妈是找死!”说话之间,他一边用力往回抽手,与此同时,一拳直击吴尽欢的面门。

    吴尽欢脑袋略微一偏,躲避开他的拳头,同时拇指死死摁住对方的脉门。

    那一瞬间,朝鲜军少校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连同半边身子,如同过了电似的,完全使不上力气了。

    这时候,一名朝鲜军的士官箭步冲到吴尽欢近前,AK47的枪口顶到他的太阳穴上,厉声喝道:“放手!”

    见状,孙凯和高航等人纷纷操起家伙,一拥而上。他们的家伙,都是些片刀、匕首,他们刚冲到吴尽欢的近前,对面的朝鲜兵也到了,可人家手里拿着的,都是AK47。

    吴尽欢的脸上即没有害怕和恐惧,也没有惊慌和紧张,表情冷静,深邃的眼眸,仿佛一潭死水。

    他嘴角慢慢勾起,转头看着持枪顶住他脑袋的朝鲜兵,说道:“你很幸运。”

    朝鲜兵听不懂他说什么,他厉声喝道:“你立刻放手!”

    “你应该庆幸,这里是中朝边境,而不是缅甸或非洲!”说话之间,吴尽欢身形突然一晃,从朝鲜兵的面前滑开,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突然一轻,端在手里的AK47竟然不翼而飞。

    他诧异地张大嘴巴,刚要惊呼,已滑步到他身侧的吴尽欢,手抓着枪筒子,顺势横扫了出去。

    当!

    枪托结结实实地砸在朝鲜兵的头盔上,后者连声都没吭一下,一头栽倒在地。

    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在场的朝鲜兵,包括那名朝鲜军少校在内,统统都惊得傻了眼。

    “上一个拿枪指着我头的人,早不知道埋在哪里了,所以,你真他妈幸运!”吴尽欢拎着AK47,走到倒地不起的那名朝鲜兵近前,呼的一声,又一枪托砸了下去。

    啪!

    这一次,连那名朝鲜兵的头盔都被打飞出去多远。

    朝鲜军少校反应过来,他怒吼一声,回手要把肋下的手枪拔出来。他快,可吴尽欢更快,他手臂向外一挥,AK47打着旋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少校的脑门上。

    后者嗷的怪叫一声,仰面而倒,刚刚拔出的手枪也落在地上。吴尽欢一走一过之间,将手枪捡了起来,朝鲜军少校刚从地上坐起,手枪的枪口已顶在他的头上。

    他身子一僵,又惊又骇地看向吴尽欢,紧接着,他下意识地看向手下的士兵。

    “不用瞅了,他们不敢开枪。”如果敢开枪的话,他们早就开了,何必等到现在?

    其实,吴尽欢也是在赌,赌己方人多,赌朝鲜军不敢枪杀这么多人,引发中朝两国之间超大的恶**件,赌这群朝鲜军里没有那种不管不顾的穷凶极恶之徒。

    事实上,他赌对了,在场的朝鲜军,的确没有人敢随便开枪。

    吴尽欢弯下腰身,贴近朝鲜军少校,与他近距离的对视。

    朝鲜军少校怒视着近在咫尺地吴尽欢,咬牙切齿地说道:“有种的你就开枪打死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嘭的一声枪响,吴尽欢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刚才还强硬无比的朝鲜军少校,随着这一声枪响,啊的一声仰面翻倒,双手抱着脑袋,身子佝偻成一团。

    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汩汩流淌出来。

    吴尽欢这一枪,没有打穿他的脑袋,子弹是擦着他的头皮掠过的,将他的头顶划开一条血口子,

    “你他妈还没死呢!”吴尽欢对着倒地嗷嗷干嚎的朝鲜军少校狠狠踹了一脚,紧接着,他向傻站在一旁的李卫东招招手。

    李卫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吴尽欢身旁的,目光呆滞地看着他,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于他而言,今晚所发生的这一切太震撼了,震撼的都不太真实,仿佛自己正在经历一场梦魇。

    在中朝边境易货,从来都是朝鲜军欺负中国人,什么时候中国人敢夺枪暴打过朝鲜军,而是还是当着那么多朝鲜兵的面,打一名少校。

    “翻译给他听,从来都是我黑吃黑别人,还从来没被别人黑吃黑过我,这次是第一次,也只能是唯一的一次,如果再有下一回,我会拿枪打穿他的脑袋。”

    李卫东如实的把他的话翻译成朝鲜语。

    朝鲜军少校抱住脑袋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凶狠和强硬,有的只剩下惊慌失措以及打心眼里生出的恐惧。

    “三十万的货款,买的就是三十支人参,做商人,要讲信誉,做军人,更要讲信誉。”说话之间,吴尽欢把掉在地上的两支二十年根人参捡起,直接自己的口袋里,而后他看向朝鲜军少校,笑呵呵地问道:“你,有意见吗?”

    听完李卫东的翻译,朝鲜军少校打了个冷颤,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他从地上站起,在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向吴尽欢,想说几句狠话,但话到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他眼中,吴尽欢简直就是个疯子,他竟然真的敢在边境开枪,丝毫不怕引发两国的争端。对一个疯子,还有什么狠话可说?

    他喘息两口粗气,说道:“这两支人参,你可以带走,但得把枪还我。”

    人参丢了,充其量是损失钱财,而枪若丢了,那在朝鲜部队里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吴尽欢根本没打算要他的破枪,信手一丢,将手枪抛给朝鲜军少校。

    后者接住后,眼中闪现出精光,他死死握住枪把,食指慢慢扣在扳机上。

    他抬头看向吴尽欢,吴尽欢也正在含笑看着他,与此同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随意在手中把玩,笑问道:“想试试吗?看看是你的枪能先打死我,还是我的笔能先插死你!”

    朝鲜军少校看着笑得随性,但眼神却阴冷无比的吴尽欢,再次确认,这家伙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再什么话都没说,用手帕捂住头顶的伤口,转身回到自己的巡逻船上,其它的朝鲜士兵们也都跟着回到巡逻船。

    那名朝鲜少尉在临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吴尽欢,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下,露出一丝好意。

    昨天,他没在吴尽欢身上占到便宜,回去之后还被少校好一顿的批评,而今天倒好,少校比他更惨,被人家硬生生抢走两支二十年根的红参,这么大的损失,可不是几根木材能比得了的。

    这场与朝鲜军的高丽参易货,可谓是一波三折,好在有惊无险,反而还占了朝鲜军的大便宜。

    回到岸上,李卫东有种在鬼门关外逛了一圈又回来的感觉。他的胆子不小,否则的话,也不会干这一行,但今晚的易货,绝对是他所经历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一场。

    他从船舱里拿出三捆百元的钞票,边递给吴尽欢边由衷说道:“吴兄弟,我这辈子还真没服过谁,但打今儿开始,我服你!”

    就他所知,吴尽欢只是个高三的学生,但通过今晚的事,他可以确定,吴尽欢的身份绝不简单,不可能只是个学生,至于他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他不得而知,他也不想去打听,给自己惹来麻烦,总之,他很清楚的明白一点,吴尽欢这个人,他不能得罪。

    现在,连高航和孙凯等人看着吴尽欢的眼神都是带着陌生和敬畏。

    每当他们以为自己逐渐开始了解吴尽欢的时候,他却总能带给他们意外。

    当吴尽欢找黄毛报仇的时候,他们便感觉吴尽欢的身手很可怕。

    吴尽欢救孙凯,和李红星的人动手时,他们觉得这时候的吴尽欢才是最可怕的。

    而现在,他们突然觉得以前的吴尽欢那简直太温柔了,面对朝鲜军,面对朝鲜军枪口的吴尽欢,简直就像是一头野兽、恶魔,他身上的气场,连那么多荷枪实弹的朝鲜兵都被震慑住了。

    当然,同样被震慑住的还有他们。

    人们在对吴尽欢感觉陌生、敬畏的同时,心底里又隐隐生出一股兴奋,无论是高航,还是孙凯,以及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有种感觉,这样的吴尽欢,才值得自己去追随。

    确切的说,是吴尽欢表现出来的超凡实力,让他们对于‘老大’这个概念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现在哪怕郭正义没有残废,又继续出来混了,想召他们回去,也没人会愿意。

    很简单,跟着郭正义,以后的前途如何,一眼就能看得到,而跟着吴尽欢,未来的前途究竟有多远,完全看不到尽头。

    良禽择木而栖,古代如此,现代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