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见色起意
他望着身前的饭桌，脸上是一片呆滞。 整张桌上，所有的菜盘已经被清空，菜碟整齐地叠在一起，盘中，没有一丝剩菜。 桌前，明媚的少女持着筷子，正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菜肴，一片激动，回过神来的少年微笑地坐在少女身边，不断地收拾菜盘，腾出桌上空间。 “这……这……”小二满是震惊地盯着二人，暗道，“这也……太快了吧！” 他在醉仙居帮工有近十年了，招呼过无数客人，却从来没见过有人吃菜的速度能够赶上他上菜速度的。 “放在这里吧。”舒夜指了指桌上空出来的空间，吩咐道，“后面剩下的所有菜肴，你直接上就是了，不必等待。” 小二愣了片刻，以为是错觉。 他待到舒夜又说了一遍之后，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菜碟铺满桌子，收了空出的菜碟，才飞快地下楼准备。 等到片刻之后，他再度上楼，面对地，又是同样的情景。 小二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头非常震惊，根本不明白舒夜二人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吃下这么多菜的。但他不敢询问，两人是掌柜叮嘱的贵客，就算有什么奇怪，也不是他能多嘴的。 他只能战战兢兢地将菜碟再度摆满桌子，小心问道：“两位客官，这是最后一轮主菜了，请问，还……还需要点什么吗？” 舒夜看了看小白，问道：“白姐，还点么？” 小白娇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终于摇了摇头，说道：“先就这些吧，等待会我饿了再说。” 小二如释重负，收了碗碟，准备下楼，却又被舒夜叫住。 “再来一点甜点吧。”舒夜看着小白，沉吟了片刻，续道，“外加上一壶好酒。” 小二应了一声，飞也似地下楼离去。 “酒？”小白第一次听到这个字，满脸好奇，问道，“好吃么？” 舒夜嘿嘿笑了一声，看着小白的绝色姿容，心中不由涌起一片好奇，暗道：“白姐这么漂亮，不知喝醉了该是什么样子呢。” 他心情舒畅之下，突然涌起调皮的心思，狡黠地回道：“好不好吃，白姐等会尝一尝就会知道了。” 小白‘哦’了一声，没有多大兴致，提起筷子，又开始了她的美食大战。 不一会，小二轻快地脚步声就从楼道响起，恭敬地送来了两盘甜点和一壶名叫‘洺香’的上等好酒。 舒夜拿过酒杯，正要让小二给自己和白姐倒一杯尝尝，身后不远的楼道处，七八个男子突然沉步踏上了阁楼。 沉步而来的众人中，一名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正大摇大摆地走在人前。 那青年男子踏上阁楼之后，环顾了周围一眼，陡然瞧见临窗用餐，谈笑风生的舒夜二人，心中一怒，不由冷哼了一声，对正在为舒夜和小白斟酒的小二怒喝道：“来福，这两人是谁，为何占了本公子的位置？” 那名叫来福的小二听到青年男子的声音，心中骤然一惊，急忙向舒夜和小白道歉了一声，回转过身，满脸笑意地迅速向锦衣男子迎去：“王公子，您贵客大驾光临，来福有失远迎，还望您恕罪。” “这边请坐。”小二急忙引导着王公子以及他身后的诸人向阁楼窗边的另一桌走去，急声道，“还是按公子以前的搭配上菜么，我们店这几天出了不少新的菜品，王公子要不要尝尝……” “慢着！”那王公子伸手打断了小二的话，指着舒夜和小白就餐的位置，喝道，“本公子在醉仙居聚餐，从来只选那一桌位置，你不知道规矩么？” 他瞪得小二一哆嗦，暴喝地问道：“这二人是谁，居然敢占本公子的位置，实在胆大包天，你立马将此二人给老子轰出去，不然……别怪我不给你们掌柜的面子。” “这……这……”小二面如土色，“这两位客官乃是我们掌柜的贵客，而且……王公子您知道……除非客人愿意让座，不然我们醉仙居是没权利轰人的，您看……” 王公子乃是大楚帝国宰相王荣独子，在这灵都城气焰熏天，无人敢惹。可舒夜和小白乃是掌柜的贵客，以先前他的所见所闻，这二人貌似是风影的朋友。那风影作为灵都城中第一世家，一品军候风天鹰的嫡孙，性格更是霸道。 他只不过是一个送菜的小二，哪能得罪得起这两方人马，一时之间，不由急得额头汗水直冒。 “你们掌柜的贵客？”锦衣男子呵呵笑了一声，嗤之以鼻地喝道，“是我的人重要，还是你们家掌柜的人重要，你心里最好想清楚。” 他冷眼看着小二，指了指身后一众军甲侍卫，对小二暴吼道：“速度给老子轰出去，不然我让他们立马拆了你们这家店。” 小二见他执意如此，额头青筋一挑，牙关一咬，便道出了舒夜二人的真实来历：“这……这两位乃是侯府风公子托付给我们掌柜的，王公子，您看您能不能……” “风影！”锦衣男子瞳孔一缩，愤怒地吼道，“老子正愁找不到他算账呢，没想到……嘿，他的朋友，那老子今天可算是撞上了。” 他身形一闪，瞬间便接近临窗饭桌，一爪向着舒夜肩上抓去。 小二见形势急转直下，没了任何转圜余地，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身子一溜，迅速下楼去叫掌柜。 舒夜先前眼见此人蛮横无理，飞扬跋扈，心中已是不喜，没想到他居然敢当先向自己出手，不由皱了皱眉，肩一沉，躲过他凌空一抓，然后用力一撞，将进击的锦衣男子撞退出去。 “咦，倒有些本领。”锦衣男子被舒夜撞得气血翻涌，诧异了一瞬，猛喝道，“老子不信今日收拾不了你。” 他气息一沉，巨力上涌，双拳一握，正要再度向舒夜袭去，却突然被身边几个身穿军甲的中年男子拦住了。 “公子，是个硬点子。”他身边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双目精芒一闪，小声说道，“恐怕您不是他的对手。” 他从舒夜沉肩反击的速度和力量判断，便知道对方实力决然不下战士七重。 “哼……让开……”锦衣公子怒哼一声，拂开挡在身前的侍卫，一步跃到舒夜身前，冷喝道，“我倒要看看风影那小子的朋友，到底有何能耐，敢伤我否？” 他怒视了舒夜一眼，然后瞥眼去瞧被舒夜挡在身侧的小白，正准备威胁一番，却猛地一愣。 舒夜自然而然地被他忽略过去，他的眼中，在瞬间的失神之后，剩下的，只有小白一瞥一笑的绝色神韵。 天姿绝色，美妍如画，清灵出尘，明媚如初…… 锦衣公子的心中闪过很多形容女子倾城之颜的词语，却发现怎么都不能描绘尽小白身上那种灵韵神采。她是那种如秋水一样明净清澈的美，不染杂尘，不沾凡俗，美得空灵，美得明媚，超脱了他对于俗世美人的理解。 “这位姑娘是……” 他暴怒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温和，小心地问，身体慢慢向小白靠近。 舒夜淡淡地斟了两杯酒，看着锦衣男子靠近的身体，面色一寒，喝道：“你最好止步！” “你是谁？”锦衣男子对着舒夜暴喝道，“但敢管老子的闲事！” 他哼了一声，根本无视舒夜的存在，继续向小白靠近，似乎要将自己一张胖脸凑到小白身前与她打招呼。 锦衣男子身后七八名军甲男子骤然见到他贪婪的神色，叹息一声，知道他又见色起意了。 灵都城中以前有一个权贵‘四公子’的称号，曾一度让城中所有百姓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其中‘四公子’之一，便有这位王公子。 所谓‘四公子’，指的就是四名权贵纨绔子弟，这四人分别是国舅长子孟然，宁亲王云蒙，军候府风影和眼前这位相国独子王析。 四人皆是蛮横无理，各有所长，都曾闹得整个灵都城鸡犬不灵。 其中孟然好赌，赌遍灵都所有大小赌场，巧取豪夺，逼得很多人倾家荡产；云蒙和风影好战，一天到晚，聚集禁卫军各大头目，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拆了不少店面，毁坏不少楼宇；剩下一人王析却是众人皆知的好色之徒，他终年流连于各大青楼，强抢民女，糟蹋了不知多少人。 如今王析乍然见到小白明净空灵般的倾城绝色，焉能放过。 “不管我是谁……”舒夜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杀意逐渐凝聚，“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你能把我怎样？”王析哈哈大笑，对舒夜的威胁嗤之以鼻，“老子没找你算占位的账，已经算是仁慈，你居然还敢威胁老子，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灵都城中，有谁敢在我的跟前，说半个不字！” 他一步踏前，越加接近小白，对舒夜的威胁，完全置若罔闻。 “姑娘……我乃当朝宰相王荣的公子，名叫王析。”他眼中隐藏着贪婪的欲望，对着小白自顾自地说道，“此地烦杂，不如请姑娘赏个脸面，随我去一个清雅的地方，咱们好好喝一杯，然后再聊。” 小白不知道他说什么，也懒得理会，一双明媚的眼睛只好奇地盯着舒夜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 她咕噜地咽了一下口水，纤手如玉，小心地端起酒杯，仔细在鼻端嗅了嗅，感觉到满鼻纷香，不由偷眼瞧了一眼舒夜，瞬间一口喝下。 舒夜冰冷的眸子紧盯着踏前一步的王析，根本未曾注意到小白在默默偷酒喝。 他手腕一翻，指尖用力，掌间一支筷子便如同闪电一样窜出，撕裂虚空，迅速射向王析眼眸。 王析根本没有注意到舒夜突然暴起的杀意，看着激射而来的筷子，震惊中，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 好在他身后的一名军甲战士一直注意着舒夜，反应迅速地大吼了一声，瞬间撞开了王析身体，铁掌一横，抓住舒夜激射而出的筷子，将之迅速折断。 “你……”被军甲战士救下的王析回过神时，心中一阵后怕，盯着舒夜突然一片暴怒，“你……居然敢伤我？” 舒夜眼中寒光一闪，杀意凌厉地回道：“若再蛮横无理，胡搅蛮缠，伤你又如何？” 王析心中震怒，满脸杀意地对着舒夜咆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整个灵都城，都没人敢这么大声跟我说话，你……他……妈……居然敢伤我……” 他感觉到自己的尊严遭到了舒夜严重的挑衅，面容逐渐变得狰狞，眼中杀意犹如爆发的洪水一样，再也遏制不住。 “军甲战士，给老子杀了这小子！”他手向后一招，咆哮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