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升灵之法
当夏汐再次来到无名岛的时候，孙沪正坐在阁楼里慢慢悠悠的喝着茶，看着桌上的一幅画。从夏汐敲门到进来，孙沪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打了两声招呼便没有再说话。 夏汐问道：“孙先生，清舞呢？” 孙沪依然在看桌上的画，没有抬头，说：“我让她去办事了，你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反正我也有事找你。” 接下来的几天孙沪只是带着夏汐在岛的周围转转，看看风景。每当夏汐想提到一些话题的时候，孙沪又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开，夏汐十分不解为什么孙沪态度相比几天前会相差那么大，但又不好意思询问，只好闷在肚子里。 第六天，夏汐终于忍不住了，向孙沪问道：“老先生，晚辈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希望您能指出来。” 孙沪盯着夏汐的脸足足有五分钟，那双眼睛似乎要把夏汐看穿，看的夏汐心里都一阵发毛。孙沪又转过身去，看着渐渐西斜的红日，说：“你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现在的你叫我一声老先生，我都觉得是一种耻辱。当初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你在人间那么多年仍然浑身流动着精纯的灵气，没有被世间的浊气所污染，那时的你即使叫我一声老家伙我都觉得是那么的动听；然而现在的你已经失去那一身灵气，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贪婪、欲望、野心、嫉妒，你的灵魂已被污染……咳咳……你还想我再说下去吗？！！” 老人越说情绪越激动，脸色涨红，显然是气得，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夏汐。 夏汐忽然想到那天和余辰光看到的甄天和北晨星在博峰门口打斗的事情，然后自己的心中就对力量产生了极大地渴望，好像也在那个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侵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于是自己就来到了这里，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属于自己的力量。 “那我还机会吗？”夏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机会？你当这是什么？一个人的灵魂是无法改变的。唉，告诉你吧，一个人出生的时候会带有最精纯的先天灵气，出娘胎的时候大部分人会被羊水呛散三分之二的灵气，剩下的三分之一仍然够他们享用一生，但随着接触人间世界的时间变长，身上的先天灵气会被世间的浊气慢慢的消磨掉，直至完全消失。当初我见到你的时候我没想到你身上几乎完好的保存了最原始的先天灵气，而且居然在这二十年里没有消散一丝一毫，现在更让我吃惊的是你的先天灵气在几天之内竟然消散的干干净净，想必你一定遇见了什么至阴至邪的人，那人身上必定带着很强的杀气和怨灵，你又过分的靠近了那人，结果导致你身上的先天灵气被邪气吞噬的一点不剩，接着你心中又有了私欲，在没有的灵气的保护下你也就失去了本性。”孙沪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然后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夏汐。 夏汐心中一凛，果然像孙沪说的那样，杀气定然是北晨星身上的，而怨灵，恐怕北晨星和甄天身上都有。如此解释的话，自己对杀气、霸道、贵族的气势能完全免疫都是因为身上的先天灵气了。 再一想孙沪刚才说的话，看来自己是没有希望了，夏汐心中不免一阵失望。现在的夏汐不为别的，他想到了那个灵动活泼的清舞，清舞那么强的本事，现在自己又是个俗人，唉…… “嗯，咳咳，为了我的好学生，我不能让她失去唯一的好朋友，嗯，小子，你可以打住你的悲伤了，看你刚才的失神样子就知道你在想我的好学生了。”孙沪咳嗽两声，笑眯眯的看着夏汐。 夏汐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了孙沪那戏谑的目光，心头一动，嘴角立刻上翘15度。如果余辰光在的话肯定会跑的远远的，夏汐一旦露出这种微笑就证明有人要遭殃了。 “唉，我对不起孙老头你的期望了。”说着，夏汐掏出了身上那块玉佩递给了孙沪，“我走了，告诉清舞，我会想她的。以后我们就当没见过对方好了，我会记住她这个好朋友的。再见了。” “哎，小子，你跑什么，什么叫做会记住这个好朋友，你不就是没了先天灵气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孙沪忽然一顿，心中明了，大骂道：“你个混小子，你敢阴我？” “我哪敢啊，快告诉我要怎么办？”夏汐急切地问道。 “嘿嘿……”孙沪的笑让夏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远远地草原上，一道身影迅速在蓝蓝的天空中掠过，地上的牧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们几乎天天可以看见这样的情况发生，今天，他们认为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因为他们看见的是一个女子飞了过去。 “嗨，杰克，看来今天运气很不错啊。以往那些飞来的魔法师老爷们都要下来向我们讨要一些食物的，今天这个魔法师不但没有下来，而且还是个美女呢。” “约翰，你还是小声一点吧，我们放牧的地方很靠近魔法师总工会，你就不怕那些魔法师老爷来找你麻烦？” “对对对，我们走远一点吧。” 当然，这些肯定不是发生在现实世界，这里是另一个平行空间。 刚才飞过的女子一袭白衣，一头银色长发随风飘动，正急速向东飞行。清舞看着手上的银色手镯，长长出了一口气：“老师交代找的东西已经找全了，他要那些东西干嘛？不管了，赶紧回去吧，我可再也不想来那个什么工会了。” 想到这里，女孩的脸上多了一丝厌恶：“那些人太讨厌了，眼睛总是盯着我看，看的我毛骨悚然。唉，夏汐怎么还不来看我啊？他是不是讨厌我了？他看着我的时候比那些人看我舒服多了。”清舞心里想着，左手不自觉的握了握。 无名岛上，炎炎烈日下架着一口大锅，一个男子裸体躺在里面，只不过他的身子扭的有点怪异。一个老人站在旁边，不时的向大锅下的灶里加着火焰，锅里的水已经开了，但躺在锅里的男子却依然生龙活虎。 呃……真的是生龙活虎吗？ “老混蛋，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好痛啊。”夏汐哀嚎道。 “小子，你忍着点，不就是个洗髓嘛，有那么疼吗？”孙沪满不在乎的说，顺手又加了一把火。 “你要是把我害死了，你徒弟就要守活寡了，唉哟。洗髓？你试过吗？！” “别嚎了，我给你加持个止痛术，可以缓解你的疼痛。”孙沪袍袖一挥，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笼罩了夏汐的身体。 孙沪道：“好点了吗，你一大老爷们这点痛都忍不了，连清舞都不如。” “什么？！！！！你说清舞也被你摧残过？老变态，你不会有幼女情节吧。”夏汐听到清舞二字，“腾”的一声从锅里坐了起来，又立刻“嗷”的一声惨叫躺了回去。 孙沪老脸一红，大骂道：“混小子，你动什么歪念头呢，清舞的情况和你不同，她是……哼哼，有你小子受的。嗯？清舞怎么还不回来？” 夏汐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孙沪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不想说。 “唉……”夏汐叹了一口气，没有再作声，看来一些事情的答案只有自己去寻找了。 “小子，你才第一次这样啊，如果再来几次你受得了吗？想当年我自己一个人这样做了一百零九会，你还有我在一旁用魔法给你止痛，我当年痛的想自杀都做不到啊，你懂吗？升灵之法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你有先天灵气的底子，升灵法对你来说就是用你的先天灵气来对你的筋骨进行洗礼，好处日后自然就能体现出来了。”孙沪叹了一口气。 这时，远处一个黑点在慢慢的靠近，渐渐地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看着锅里的夏汐，清舞俏脸一红，连忙从空中落下来把右手上的银色手镯都给了孙沪：“老师，这是你要的东西。”然后低着头，偷着眼看着夏汐。 孙沪如何不明白清舞的心思，干咳两声：“咳咳，清舞啊，你辛苦了，现在你的魔力已经消耗殆尽，正是修炼的好机会，去修炼吧。” 赶走了清舞，孙沪忽然脸色一正：“夏汐，现在升灵之法才正式开始，其中要承受的痛苦难以想象，我当年就是在这时刻差点没忍的过去，痛的死去活来，几乎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死亡国度，你确定还要继续吗？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你的先天灵气也已经回到了你的身体里面，你照样可以修炼你想修炼的魔法，怎么样，考虑一下。告诉你，先前打断你浑身的骨头就是为了让天地灵气充分的游走在的断骨处，从而加强你的抗打击能力并借此让天地灵气在你的身体里生根。能做到这一点你就很不错了，觉得受不了就放弃吧，没人会怪你的。” 夏汐笑道：“都到这一步了，放弃是不是太晚了一点，我这个人其他本事没有，就是喜欢找刺激，来吧，让我看看这个升灵之法究竟够不够资格让我放弃，老师。” “老师？你叫我老师？好啊，我还是没看错你啊。准备好了吗，开始了。”孙沪袍袖一挥，一道金色的火焰冲进了灶底，灶底的凡火在金色火焰的驱逐下纷纷熄灭，最后灶里就只剩下了金色的火焰。 感觉着周围的水温在不断的上升，夏汐觉得浑身像是直接架在火里烤一样，他并没有吱声，默默忍受着高温的肆虐。 水分的不断蒸发，锅里的水已经快要见底了，孙沪见状立刻从银色手镯里拿出了一个装着蓝色的液体瓶子，原来银色手镯是一个储物的魔法道具。 孙沪拿着蓝色的瓶子缓缓地打开了瓶盖，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很多，这是一瓶从极寒之地的万丈深渊里取出的一瓶冰晶冷液。别看这一小瓶，极寒之地三百年才产出一滴冰晶冷液，可见是何等的珍贵。 “夏汐，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你的了。”孙沪淡淡地说，“其实我不叫孙沪，我叫孙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