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家人
到老地方去？周擎苍攥着手中带着口水渍的字条，很明显是出自杰克之手，那这个死去的女人…… 女人的后背上插着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虽然已经停止了流血但可以确定死去的时间没有很长，身体还是温热的，也就是说，杰克和夜央来过这里，杀死了她，然后带走了他自己的父亲！ 可是死去的到底是谁？周擎苍观察地上的女人，她看起来还很年轻，长长的秀发，脸庞也很漂亮，甚至可以想象出生前活泼开朗的样子…… 周擎苍想起什么似的，蹲下扒开死者的嘴。【】 “你干什么！不要随意动尸体！”旁边的警察呵斥道。 周擎苍并未理睬，舌头还在，尸体很完整，并任何的身体部位的缺失。他又开始检查死者的伤口，直插心脏，一刀毙命，说明死者死的时候没有承受过多的痛苦，这不像杰克一贯的风格，他通常会一直折磨受害者直到她们死去。但除了杰克，周擎苍想不出任何别的人能这样不带一点感情地夺走一个人的性命。 他的脑子越来越乱，又一个人失去了性命，自己本可以阻止却来晚了一步，杰克留下的字条，分明就是对他**裸的嘲讽，把他们玩弄在股掌之中！ 他回想之前在医院楼下，如果他和夜央不上杰克的车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了，负罪和自责的情绪慢慢没过了周擎苍心中的水位线，并紧跟着水涨船高，他将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归咎于自己，如果自己当时不抢救夜央的话……如果不抢救的话…… 周擎苍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也许真的是压力过于大了，他实在不想再有任何的伤亡了，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抢救一个人的生命，竟带来了如此大的祸端。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呵，思极至此周擎苍不禁嘲笑了自己一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何谈像？他又被一种情绪点燃了，那个疯狂的杀手杰克，一定掌握着自己的秘密，他口中的“他们”或许就与自己失去的记忆有着直接的关系！ 带头的警官和一群小警察们在封锁现场，仔细搜寻房间里的线索，警官暗中观察着周擎苍变幻莫测的脸色，询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老地方……”周擎苍眉头微蹙，如果杰克控制夜央把他父亲带走的话，能去的地方……只有那幢满是枪械和头颅的房子里，如果杰克的计划成功的话，他们将在那里品尝它们，“只有那里。” 这时带头的警官突然从腰间拔出配枪抵住了周擎苍的胸口，恶狠狠地说，“带我们去，别耍花样。” 周擎苍用冰冷地眼神盯着在胸口的那支枪，不惊不惧地抬头迎上警官的眼睛，警官被这个眼神看得一愣，周擎苍用两根手指慢慢地移开他胸口的那把枪，强忍着怒火，“如果你们还把人当人，就他妈浪费时间。” 警官低下头撇了撇嘴，沉默了一会儿，对身后的警员比了一个前进的手势，“把他压上，我们走。” 周擎苍坐在警车里，车飞速按照他指定地路线飞快地开着，他一路沉默，恍惚中他想到了那个红衣女人，那个陌生的女人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在割裂着她的心，“不把她杀死，就会死更多的人……”，“她是怪物，最可怕的怪物……”，还有在杰克的家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他问及夜央她中枪被送到医院里的那个夜晚，夜央的话说到了一半儿就被杰克打断了，她说他骗了自己，那么真实发生的又是什么？她的动机是什么？在那副看似单纯无害的面孔之下，周擎苍觉得，似乎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到了终点，那座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一片喑哑无声，在夜里散发着诱人犯罪的黑暗味道。 房子里没有亮灯，一种死亡的味道冲击着每个人的大脑，周擎苍和警员们蹑手蹑脚走进那个看起来像是黑洞的——房子的入口。 一股潮湿的血腥味，混杂着警员们紧张的喘息的声音，他们把手电筒全部都打开，但小小的光亮似乎没有用处，还是被房间里的黑暗所吞没。 “嘀嗒，嘀嗒”，不知什么地方突然传来液体在流淌的声音，警察们四处寻找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面面相觑。 周擎苍突然想到那个收藏着大量头颅的房间，那是个需要用机关才能打开的房间！他努力回想杰克当时的动作，在楼梯下面的地板处的裂纹处敲击两下，他当时应该是这么做的……周擎苍示意警察们帮他打点儿手电筒的光，他低下身寻找那个地板的裂痕处……找到了！ 他敲击了那个地方两下，“当，当”，面前的楼梯的下半部分和上半部分互相移动开，下半部分缓缓地向左侧移去，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隐藏着的房间。 包括周擎苍在内，所有的警察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手里的手枪和手电筒都没了作用，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看着眼前骇人的这一幕—— 隐藏的房间有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堆满着凌乱的头颅的地方，原本被钉在墙上的小脚趾畸形的右脚现在都掉落在了地上，还有满地的鲜红色的舌头，还在跳动似的。 房间里有三个人，夜央，杰克，还有一个看起来很苍老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杰克的父亲。夜央背对着周擎苍他们，直挺挺地站着，而杰克和他的父亲，眼神迷离，想被什么cao控了一样，在用刀子一片一片割着自己的皮肤，割下来一片就互相喂给对方吃一片…… 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小警察看到这幅场景不禁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夜央！”周擎苍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可面前的人像没听到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把手举起来，你们……被捕了！”带头的警官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大声地喊。“不然我叫开枪了！” 也许是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崩溃了，他朝天花板上开了三枪，又端着枪走向那个充斥着恐怖的房间里，准备要射击距离他最近的夜央…… “不！”周擎苍预感到他要做什么，提前一步踏进了房间里，把夜央扑倒，护住他。 夜央在周擎苍的身下，旁边都是血淋淋的头颅和舌头，她表情木然，神情空洞，气息微弱。周擎苍大声喊着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管不了那么多了，周擎苍把心一横，按住她的胸口，准备开始做人工呼吸。 他觉得她的胸口有一个yingying的东西，她好像带了一个项链，周擎苍把它拿了出来，看清她戴着东西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是半块儿心形的石头！怎么会在她的身上，那个互相在树上写下各自名字的记忆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次冲向他的脑海，难道……她就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儿…… 随着夜央的倒下，杰克和他的父亲也停止了用刀割自己身体的动作，两个人身体已经都血rou模糊。 杰克好像恢复了一点儿意识，在迷茫中看到了面前的男人，“爸爸……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我已经惩罚了她们，你看……” 他的父亲由于年老体弱，加上失血过多，逐渐进入了昏迷的状态，杰克见状马上托起父亲的身体，“爸爸，爸爸，不要……小诺已经变强大回来了……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我可以照顾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中年男人在杰克的怀里发出低低的呻吟声，杰克声泪俱下，“那个贱女人活不成了，再也不用害怕她了，我还是你的小诺，你最听话的小诺，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会保护你的，爸爸……” “咳，咳……”中年男人大口咳着血。 警察们已经渐渐逼近这对父子俩，黑洞洞的枪口将他们包围。 杰克安抚着怀中的父亲，看到自己的身体被自己割的残破不堪，再看奄奄一息的父亲，他知道这一切都被那个叫夜央的女人破坏了！他以为威胁起了作用，她真的cao控父亲来了这里，可后来的事情，自己怎么都记不得了，一定是她又cao控了我们！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可现在自己最爱的父亲都变成了现在这样…… 杰克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自己的收藏品都已经凌乱不堪，他的眼睛被血丝充斥，疯狂地从怀里掏出枪，对准了夜央的方向。 带头的警官手疾眼快，先他一步对着他的手臂开了一枪。 杰克尖叫了出来，他不死心，换了一只手捡起了地上的枪，这次警察对准的，是他的心脏…… 子弹已出，杰克在模糊中看到了有个人横在了他与警察之间，“呯”的一声，那个人重重倒下。 房间里乱作一团。 “女士，女士！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怎么样了！”是谁？是谁帮他挡住了子弹。 怀里的父亲强撑起最后的一点儿意识坐起了身，看到杰克，满屋的狼藉并不觉得惊讶，而是用一种愧疚地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颤抖。 “爸爸！爸爸！”杰克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这时那个挡住子弹的人像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往父子的方向爬，小警察们想加以阻拦，却被带头的警官示意不要动。 杰克看清了那个人，是失去了舌头和一只眼睛的母亲，她也看到了杰克和他怀中的男人，另一只眼睛流下了泪水。 她好不容易爬到了两个人的身边，浑身抽搐着，子弹射中了要害，她大口吐着血，可看着杰克和中年男人的，她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为什么要救我！”杰克崩溃地哭喊，“你不是最恨我吗！你这个贱人为什么来这儿！刚才没死为什么现在还回来找死！” 中年男人看着面前的女人，他们一家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团聚在一起，自己造的孽，迟早是会有报应的。 如果他今天会死在这里，他不能让一切就这样结束，他抓住杰克的手，“小诺，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