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流涌动
夜曦说完将白色的珠子放在了李弦一的眉心,一抹淡淡的白光融入到他的身体,面无表情的李弦一,依旧丝毫神色未曾露出。 那狂暴的力量风暴下,能够将他的身体完全击碎,若不是王者铠甲的守护,他早已经灰飞烟灭。 可王者铠甲能够恢复他的身体,却无法唤醒他的灵魂,他还能苏醒过来吗? 夜曦怀着将信将疑的想法,缓缓的趴在李弦一的床边,开始陷入沉睡。 这九天过度的消耗力量,再加上日日夜夜的为李弦一治疗,如今忽然静下来,让她疲惫的身躯,再也忍不住,向她发出了睡觉的信号。 长安城的夜晚,随着夜曦女王的沉睡,似乎多了另一种力量出现,虚空与湮灭之力回荡在每个人的心间。 这种和死亡伴随的感觉,让每一个达到青铜镜的武者,忍不住开始内心颤抖,颤抖的同时也在激动,激动着这座古老的长安城又复活了....... 女帝不昧,古城不威! “我们的女王,好像睡着了......”五陵贵人李之柏握起酒杯,一饮而尽的开口道。 他那高贵的神色,带着一丝醉意,扫向在座的其他五个势力方位,露出嘲讽之色道:“以前,你们不是很讨厌我吗?” 云来楼内,五陵贵人们分坐在五个方位,每个人的脸上带着化不开的愁色,其中为首的五个老者,皆是叹了一口气,似乎没有脸面开口。 咚咚咚....... 一声震耳欲聋的暮鼓声响起后,那种弥漫在心间的恐惧之意更加浓郁,李之柏嗤嗤的朝着他们一笑,似是不屑的道:“我们等了九天!” “女帝九天没有入睡,但现在她睡着了,古老的预言已经应验,我想你们应该明白,长安城的实际操控者已经苏醒,而且和女王达成协议!” “武术大赛,不仅仅是一场激励民众尚武的活动,更是女帝在向你们发出警告之意,她似乎不能容忍一个被架空的王位了!” 五陵贵族乔家族主,乔正择微微拱手,朝着李之柏抱拳道:“不知李兄有何高见?” 李之柏淡淡的扫了一眼乔正择,然后又是扫向其他四陵的家主,露出嘲讽之色道:“找一个能当家的出来说话!” 乔正择微微一愣,不过脸上丝毫怒气未有,反倒挺直胸膛道:“如今我就是那个能当家的。” 李之柏脸上讶色一闪,看向五位贵族身后的五个老者,最后微微点头,随手打开了窗户,看向了巍峨而又庄严的长安城。 万家灯火下,布满机关的古老城池,隐隐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注视着他们,注视着所有生活在这里的生灵。 “武术大赛前期,你们打算联合四大武学家族,获得最后的大赛胜利后,共同逼宫,甚至将我囚禁,可......让你们失望了!” “女王的意图永远让人琢磨不透,谁知她竟然依靠武术大赛,将那古老的生灵唤醒,彻底粉碎了你们所有的计划,所以你们现在怕了!” “怕了就要让我出面了!”李之柏心中似有怒意,一口将手中的酒水饮尽,想起这几年的屈辱,浑身有些颤抖的道。 五陵贵族无一人说话,任由李之柏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以后...恐怕整个长安城都要大变天了。”李之柏说完,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五陵贵族的族长又道:“听我的,交出兵权,臣服女王陛下,只此一路可走!” 李之柏说完,猛地从窗户跳了下去,消失在了黑夜中,似乎他从未来过这里般,一切又是陷入沉默中。 不知过了多久,乔正择拍了一下桌子,打破了沉默道:“兵权不能交,一旦交了兵权,我们便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乔族长说的没错,兵权不能交,可我们也应该和四大武学世家划清界限,不能够再站在对立面了!”泰家族长泰封谞点头赞同道。 景居于立马起身附和,眼里闪过一抹异光道:“两位说的都没错,兵权不能交,四大武学世家不可再有来往,毕竟我们五陵人,却是掌握着五陵军和长城守卫军,只要我们做的不太过,没人能够拿我们怎么样。” “咳咳,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拿到基石,杀死那个从楼兰归来的少年......”乔家老者咳嗽几声,略微提醒众人道。 “据说掌握了基石,就可掌控整个长安!”景家老者双目炯炯的开口道。 广家族长广何忠却是有些担忧的开口道:“狄严回来后,狄家人似乎有了回归以往的趋势,银吾卫一直都被掌控在狄家手里,若不是狄家,前几日的魔种入侵......” “咳咳...”泰家老者咳嗽打断,似乎不想提前几日的魔种入侵,广何忠立马闭嘴,坐了下去。 林家族长林回绝却是眼神闪烁着寒意道:“不管我们闹得如何凶,我们都是自家人,若是让我查到魔种入侵跟四大武学家族有关系,我定当亲手诛杀他们。” “好!那就这么定了,五陵贵族依旧对朝政不管不顾,任由那几个老家伙折腾,我们只要确认李弦一死亡便可!”林家脾气暴躁的老者敲板钉钉道。 其他几个老者纷纷附和,接着五家之人陆续离去。 李之柏摇摇晃晃的走在街道内,手中酒壶时不时的饮上一口酒,朝着远处的皇宫看去,露出醉意之色道:“李弦一......” “五陵贵族要杀你,四大武学世家也要杀你,就连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也要杀你,没想到这么多人在期盼着你死啊!” “你可千万不能死啊!”李之柏说到这里,然后朝着皇城的方向而去,他打算进宫面见女王,亲自确认李弦一是否死亡! 长安城某处偏僻的十字路正中间,四个人影聚在一起,似乎在观察某物。 “这只蚂蚁死了......”双眼浑浊,似乎有些看不清东西的乞丐老者,身穿破烂不堪的麻衣,看着地上的一只蚂蚁开口道。 在他旁边,体型有些高大,双臂似乎要比正常人长一些的老者,伸出满是茧子的右手,握起一根木棍,轻轻的拨动了下那只蚂蚁。 “还没有死透咧!”他看着双脚又是抖动两下的蚂蚁,有些惊讶的用长安方言开口道。 “是吗?”浑身有些菜叶子,似乎刚刚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长脸老者,起身拉下裤子,朝着蚂蚁撒了一泡尿道:“现在呢?” “可能真的死了!”一个瘦的皮包骨头,脸上老年斑最多的老者,伸出颤巍巍的双手指着刚才还在抖腿,又忽然不抖被尿水淹没的蚂蚁道。 双眼浑浊的老者捂着鼻子,似乎有些不能忍受,抱怨的开口:“你这死老鬼,弄死只蚂蚁而已,非得弄得这么大动静,臭气熏天的!” 长脸老者咧嘴一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道:“总之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怕那么多干嘛?” “现在可不好玩了哈......”高大老者放下木棍,看着地上的一摊尿液,露出担忧之色道。 皮包骨头的老者,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无趣的开口:“弄死只蚂蚁而已,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长脸老者却是尴尬的一笑,在衣服上摸了摸,拍拍手道:“好啦,这件事怪我,弄得大家没的玩了,我道歉!” 双眼浑浊的老者起身,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扶着墙壁朝着东边的道路远去。 其他三个老者也是纷纷转身,分别朝着另外三个道路而去,几人再没有说一句话。 而在尿液里的蚂蚁,在四个老者离去后,却是一个激灵下抓住某个木片,快速的爬上去,然后寻找到一个机会,离开尿液之地,朝着远处快速的爬去。 那只蚂蚁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