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伤不起啊
趁着柳思娟在里面选衣的时间，赵长城用新手机换上自己的旧卡，打电话给饶若曦：“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饶若曦道：“老板，华泰集团已经答应出售旗下的影视传媒公司。【】不过，我看了一下他们的艺人，都不怎么样。” 赵长城道：“红艺人嘛，会有的。我现在只需要主推一个人！这家公司买下来后，更名为思艺影视传媒有限公司，整个公司，整个团队，近阶段内，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捧红一个人！” 饶若曦道：“老板，那也要看这个人资质怎么样啊。” 赵长城道：“绝对一流！就算是用钱堆，也要把她给我堆到这个圈子的最上面去！” 饶若曦道：“老板，我明白了。”她若是还不明白，就不要跟赵长城混了。 赵长城和柳思娟两个人在同升和鞋店买了几双鞋子，在建华皮货公司挑了几套衣服，到承古斋选了些字画墨宝，然后到东来顺吃中华第一涮。 这天，柳思娟彻底的把自己放松了，就跟恋爱中的男女朋友一般，和赵长城快乐的逛街，购物，游玩。管他是谁的男朋友呢，现在他在我身边，为我倾倒，为我着迷，为我付出，这便够了！哪怕只有一日的狂欢，这一日也能成为生命中最响亮的乐章。 下午，赵长城送柳思娟回到她的住处，还不忘把她博命赚来的五百块钱递给她，笑道：“下次你请我的客，就用这五百块钱。” 柳思娟轻轻的嗯了一声，看着这个总是面带阳光笑容的男人，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会再见面呢？” 赵长城笑着回答了一声：“正月初三。” 赵长城来到饶若曦落脚的京城大饭店，饶若曦事先得知老板要来，早就在大堂外面等候，把赵长城迎了上去。进了房间，把华泰公司的买卖合约交给赵长城过目。赵长城翻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把柳思娟的情况介绍给她，并对这几天内的工作做了一番说明和布置，完了才问道：“你过年要不要回家？” 饶若曦道：“如果工作需要的话，我就不回去了。” 赵长城淡淡的道：“那就留在京城过年吧。” 饶若曦道：“是，老板。老板，我对娱乐行业并不懂行，是不是应该请一个懂行的业内人士来掌管思艺传媒？ 赵长城想了想，问道：“那个潘世杰还在公司吗？” 饶若曦道：“在。” 赵长城道：“叫他过来。” 饶若曦打电话给潘世杰，潘世杰一听长城少叫他过来，马上答应即刻过来。 饶若曦挂了电话，问道：“老板，思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柳思娟的思？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赵长城笑道：“你怎么理解都好。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不是？”饶若曦展颜一笑，俏皮的问道：“那是老板的什么人呢是？” 赵长城道：“我的人嘛，呵呵，到时你就会知道。嗯，还没问过你，你有男朋友了吗？” 饶若曦觉得芳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心想老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对我有意思？还是关心下属随便问问？回答道：“还没有。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目前，我一切都要以事业为重。” 赵长城道：“真是可惜。”他原本想替李孟军做个媒人，把饶若曦介绍给他，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和观察，他觉得饶若曦不仅工作能力强，也很温柔贤慧，虽然有些女强人的姿态，但应该会是个好妻子，配李孟军还是配得上的。当然，前提是二伯不会像爷爷那般古板，也不要学爷爷那般，给李孟军找一个名门女子来定婚。 饶若曦却是芳心儿一颤。 潘世杰来得很快，一进门，弯着腰恭敬的喊了一声：“长城少好！饶秘书好！” 赵长城说道：“潘总，请坐。” 潘世杰道：“不敢当。长城少叫我小杰就行了。” 赵长城笑道：“你比我大着十来岁呢！呵呵，坐吧，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是离开思艺，还是继续留下来，当你的总经理？” 潘世杰有种被幸福击晕的摇晃感觉，他眨着小眼睛，不相信似的问道：“长城少，你真的愿意让我留下来？” 赵长城道：“当然！我相信你的能力。接下来，有两个事情，你必须给我办好。第一个是情满珠江这部戏，必须给我拍好啰，女主角我已经有了人选，这个人选，饶秘书会跟你介绍。第二个事，刘天王的工体个唱，你务必给我搞扎实了！必须办成有史以来最盛大最华丽的晚会！因为这一天，我们思忆将借这个舞台，隆重推出我们的第一位明星人物。我要她的第一次亮相，就惊艳全球！”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赵长城在京城过了一个忙碌而充实的新年。 李老爷子开始安排赵长城走亲友访故。是时候让李家这个后起之秀，进众人的耳目了。 正月初一，赵长城整整忙活了一天，把爷爷安排的那些人全部拜完了年，累得他回到家后，倒下就睡得跟一头死猪似的。 正月初二，一个更重要的挑战，在等着他。 林家！ 这一天，赵长城第一次登门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 这样一个人物，赵长城在见他之前，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一直到坐上了车，出发前往林家时，他还在思考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 这是晚辈去拜年，并不是正规的会见，赵长城穿得也并不是十分正规，身上的衣服都是林清如事先陪他去选择好的。一套得体的大师手工制作的西装，但是没有戴领带。里面穿了一件范思哲的衬衫，中间套了一件意大利的阿玛尼羊毛衫。奢华却不外露，整个人看上去儒雅稳重、雍容闲雅。 林清如很会打扮自己，也很会打扮她的男人。 给赵长城开车的是李少。李少的话比他哥哥要多，一路人总要找赵长城聊聊天，大都是问李多在南方省的事情。 到达林家后，李少开车先行离开。林清如在门口等着赵长城，不论什么时候，她都很会做人，会充分照顾到赵长城的感受。这一点是最让赵长城感佩的。 进大厅里，林家的长辈们都在上座，他们都是大忙人，今天特意留在家里，显然就是为了一睹林家乘龙快婿的真容。 当中坐着一个老人，是林家老爷子，赵长城走上前，弯腰叫了一声：“爷爷，新年吉祥！” 这一声爷爷叫得林老爷子十分开怀，呵呵笑着，露出稀疏的牙齿。 林家有两个儿子，长子林立鹏，次子林国荣。赵长城根据他们的长相年纪，大致猜测出来，不待林清如介绍，先对林立鹏喊了一声大伯父，再对林国荣喊了一声：“伯父，您好，赵长城向您拜年了。祝您身体安康，吉祥如意。” 随后，又分别见过林家的其它亲人。 林清如的母亲陈氏，单名一个红字，跟温天厚的夫人陈慧是姐妹。这双姐妹好福气，都嫁得极好，夫婿个个是封疆大吏。巧的是，这个陈家，正好是陈博明的本家。总之，这之间的关系，真是千丝万缕。就跟一个地方上的人家，七算八算，算起来都是沾亲带故的。 赵长城这才了解到爷爷给自己定这门婚事的良苦用心，林清如其人自不必多言，万个里头，也难挑出一个这样的来。真的是心较比干多一窍，智比吕雉胜三分！而林家的深厚背景和实力，更是令人叫绝！有这样的家族势力在背后撑腰，就算不能给予大力支持，只要在关键时刻说上一句话，那自己今后的道路就要坦荡得多吧？ 林立鹏生有两个儿子，而林国荣却只生了林清如这一个女儿，视之如珍如宝。 赵长城是掐着点来的，来到之后不久，正好开中午饭，这样，被林家人当动物围观的时间就要短上许多。上了饭桌，气氛就不同了，大家吃吃喝喝，比干坐着问长问短要强得多。 饭后，林国荣把赵长城和林清如都喊进书房，请赵长城坐下。林清如知道父亲有话要同赵长城谈，便搬了一把椅子，挨着赵长城坐下。 林国荣端详了一眼赵长城，说道：“赵长城，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对你并不陌生。” 赵长城恭敬的道：“我对伯父也是仰慕已久。” 林国荣微微笑道：“赵长城，我看过你的水利科学化发展报告，写得很好啊，中央近年来十分重视这个问题，正在逐步加大水利投资，大力排除水利隐患，杜绝事故于萌芽状态。 赵长城道：“伯父，恕我直言，我觉得这方面还要加大投入，尤其是长江流域的江堤，一定要排查安全隐患，检查护堤工程的达标情况，一定要达到抵抗百年一遇的特大洪灾的标准。这是利国利民的百年基业，千万重要。” 林国荣道：“上次我面见总理，总理还跟我提到此事，去年的全国水利普查工作完满结束，结果不尽如意啊！总理忧心忡忡，直言若非你提醒得及时，发现不了这个大隐患。” 赵长城没想到总理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回想起总理那和蔼可亲的面容，心底流出一股暖流。 两人谈论了一个多小时，赵长城着重谈到了新的一年里，亚洲可能会出现十分严峻的金融危机。 林国荣听了，问他为什么会有此想法。 赵长城就当前的国际金融形势做了一番剖析。 赵长城说道：“随着经济不断高速发展，多数东南亚国家经济结构失衡，出现了严重的经济泡沫化现象。比较典型的是泰国，我就拿泰国来打个做个说明吧。” 赵长城清楚得记得，就在今年的六月底七月初，泰国将成为东南亚金融风暴的第一站！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游资和资本巨鳄们，狙击泰铢，最终完胜泰国政府。 赵长城说道：“本世纪80年代，泰国充分利用本国廉价的动力资源和农业等自然资源，发展外向型经济，促进了经济腾飞，成为亚洲‘五小虎’之一，创造了经济奇迹。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泰国政府却未能及时提升产业结构，有效地进行产业导向，把投资引向国民经济发展需要的先进技术产业和制约经济发展的瓶颈产业部门。因此，导致投资结构存在着严重的不合理现象：大量资金被投向房地产、证券及服务等第三产业部门，而对研究开发、基础设施及能源等重要领域和产业的投资却严重不足。 东南亚国家都以促进出口业的发展作为经济发展的龙头，但是近年来这些国家出现了外贸出口能力大幅度下降、国际收支经常项目严重逆差的情况，主要是贸易结构单一，出口竞争力降低所致。泰国政府为了鼓励金融系统内部的竞争，不仅逐渐放松管制，增批了许多非银行金融机构，而且还放宽了对商业银行、金融公司及证券公司在业务范围上的限制，如允许银行包销债券，允许金融公司从事外汇业务等。在金融自由化加速进行的过程中，多数东南亚国家的金融行业中出现了一系列极不正常的现象。 金融自由化不应加速，而应一个时期一个步骤地进行，以确保每一步都不出错。如果哪一步出了问题，应当能够撤回来重新考虑下步如何走。 我能看出这些问题，国际金融巨鳄们不可能看不出来，如果他们将魔爪伸向东南亚，那么，东南亚地区将爆发一次大规模的金融风暴！我们国家处在东南亚圈子中央，与亚洲各国联系紧密，如果这些国家受到攻击，我们国家也势必会受到波及，我们因该及早预防……” 赵长城侃侃而谈，阐述着自己对即将到来的亚洲金融危机的看法。 当然，他也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些危言耸听的意思，也不可能有人相信他的分析和论断。他要的效果，也不是要求立竿见影，他也不没有傻到凭一己之力，就能去拯救世界。他既不是超人，也不是奥特曼。 只要林国荣能够听进去了，有了这个印象，日后自己的话得到印证之后。赵长城相信，林国荣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从而产生大的信任。 这是赵长城凭借后世的记忆，从当今国际形势进行分析，娓娓而谈，有理有据，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林国荣却是听得极为认真。 因为他相信一个道理：一个不懂经济的国家领导人，对这个国家来说，是一种不幸。 他本人也在长期关注东南亚经济，并时常做一些分析比对，以期更好的借鉴他人的成功经验，促进本国经济发展。 赵长城知道说多了会被人看成怪才，因此点到即止。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告辞回家。赵长城本想叫李少来接自己，但林清如笑道：“我送你回去。我想mama了，我去找她聊天。” 赵长城道：“跟你爸在一起，我特别紧张，他老人家谈话，思维很发散，东一鳞西一爪的，我好几次都跟不上思路。” 林清如道：“我爸一向就这样，想到哪就说到哪里。你别以为他是乱说乱问，其实，他每个问题都是含有深义的。你对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决定了你在他心目中的评分。” 赵长城讶道：“真的啊？不知道我能得多少分？要是不及格，他发起火来，取消我们的婚事，那我损失就大了。” 林清如甜蜜的笑道：“你很在乎我吗？” 赵长城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将来是要跟我厮守一辈子的人，我不在乎你我去在乎谁呢？” 林清如笑意更浓了，两人正好走到车边，她轻轻抱住赵长城，贴着他的脸，轻轻说道：“你过关了。我爸对你很满意。” 赵长城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很满意。我见他脸色一直平静得很，没表现出对我有多大喜欢。” 林清如笑道：“事先我就跟爸爸约好了，如果他不满意，就不会同意我送你回家的。我提出要送你回家，他却说了一声好，这便表示他对你的印象很好。” 赵长城暗想，自己猜测得不错，林国荣果然趁这次机会，对自己进行了一番考较，还好自己早有准备，事先做足了功课，应对尚算自如。 第二天是正月初三，这天的京城，难得的放晴，天气虽然还是很冷，但温煦的阳光给这座久霾的北方大都市带来了微许的暖意，蛰伏了一冬的人们，走亲访友之余，开始四处游玩。 柳思娟醒得很早，但懒懒的不想起来。大过节的，到处是一片欢歌笑语，走到哪里都是喜气洋洋，孤独的她并不想走上街头，接受这触目可及的刺激。她也不像郝丽那般终日游走在一群同事和朋友之间，会局子，逛园子。 正月里的这两天，她就在这间简陋的房子里渡过。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独自在异乡过年，三十那年晚上，她打电话给远方小县城里的父母，告知他们，自己在外面一切安好，叫他们不必牵念，今年工作太忙，不能回家尽孝，明年一定回去，就算是请假也要回去。 父母很体谅她，一个这么大的家，就靠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赚钱支撑，每个月都要寄钱回来养家糊口，前不久更是寄了一大笔钱回来，让自己家不仅能过上一个好年，还能给她爸买上两个疗程的药。母亲可劲儿的唠叨，叫她在外注意保暖，多穿衣服，叫她小心坏人，不要上人家的当。 柳思娟总是假装很坚强的告诉他们，自己住在公司的福利分房里，环境很好，有暖气，有保安，既暖和又安全。 挂了电话，柳思娟望着窗外低矮的棚户区，远处的闹市区，正腾空燃起五彩的烟花，璀璨了农历牛年的灰暗夜空。 她数次抓住手机，这个手机里有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的主人跟她说过，只要她想他了，随时随地，他都会赶过来。她一直想拨，却一直没有按下去。心思就在这种牵挂之中，飘浮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他与她不期而遇，像一个梦中的王子，带给她惊喜和富足，而她却因为少女羞怯的内心而轻轻的捅破了这个梦。那天，她忍不住走进南方大学的校园，寻找他的身影，结果却看到他跟另外一个女生漫步的风景。毕业后，她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在一个城市和另一个城市间寻找着自己的人生理想。以为再也无缘相见的他，就在蓦然回首中，出现在她眼前，再度带给她欣悦与富足。 此刻，她是多么的想告诉他，在这个陌生的城里，在这个热闹的日子里，在这个举国欢庆全民欢笑的夜晚，她孤独的芳心，是多么的思念他。她多么的希望，他此刻真的能幻变成一棵开满了花的梅花树，傲立在她破败的小房前，任由她轻嗅。 初三的暖洋透过狭窄的窗口，洒进房间，清冷的房间里，顿时有了丝丝明媚的气息在流动，一如她此刻五彩的少女情怀。 敲门声响了起来，柳思娟慵懒，心想又是郝丽那些找她出去逛荡的朋友吧？郝丽昨晚玩到凌晨两点半才回来，此刻睡意正浓。 柳思娟拉开门，看到一个穿着得体职业套装的女子站在外面，这种装扮的漂亮女子，柳思娟并不少见，在这座城市里，她们往往是白领、骨干加精英。她们有着名牌大学的学历，有着出众的智慧和学识，有着超强的执行能力和开拓能力，是公司老总的得力助手。曾经，她的好几任上司，也是这种装扮，给她的也是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她以为是郝丽公司里的上司，于是大喊：“美丽，美丽，你同事来找你了！”然后对门外那个职业装女子说道：“请进来坐吧。” 职业装女子并没有进来，她看了看柳思娟，很有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您就是柳思娟柳小姐吧？” “我就是柳思娟。” “您好，我是思艺影视传媒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助理，我叫饶若曦，现在我奉我们董事长的命令，前来请柳小姐前去。” “思艺？我没听说过啊。饶秘书，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饶若曦笑道：“不会错了，看到您本人后，我很后悔，因为我曾经因为您而怀疑过我老板的眼光。” 郝丽走了出来，问道：“哪个找我？我不认识啊。” 柳思娟道：“是来找我的。” 饶若曦侧开身子，向身后挥了挥手。四个男子抬着一条红色的地毯，放在家门口，其中两个人用力一推，那卷成一团的红地毯哗啦一声展开来，像一道红色的波浪汹涌开去，铺展开在门外脏乱的地上，显得那般的醒目和耀眼。 饶若曦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道：“柳小姐，请。” 柳思娟摇摇头，坚定的道：“你们认错人了。” 郝丽兴奋地大叫道：“这是不是电视里头举行影后颁奖典礼用的红毯？思思，你走狗屎运了，快去啊！你被猎头公司相中了，你要发达了！” 饶若曦真诚的再次邀请：“柳小姐，请吧，走上这条红地毯，您的人生，您的命运，将完成一次华丽的蜕变。” “这……这是怎么回事？冒昧问一句，你们董事长是哪位？我认识他吗？”柳思娟有如在梦里飞翔。 “他是一个造梦者。不论你有怎么样的梦想，他都能够帮你实现，让你在现实的梦境中翱游。”饶若曦微笑着回答。 郝丽叫道：“我可以陪她去吗？思思，你别怕，就算他们是骗子，我会帮你忙的！” 柳思娟嗯了一声，说道：“我去换套衣服。” 饶若曦道：“不用，我们公司已经为您准备了衣服。请跟我们走就行了。” 柳思娟记起赵长城的叮嘱，叫她不可随意相信任何所谓的星探和演艺公司，但是，她看看人家的排场，看看他们的诚意，应该不是骗人的吧？ 她看了看长长的红毯，跨步走了上去，红毯软软的，带着微微的弹性，走起来很舒适。 那四个男子在红毯的两边摆放了两排花炮，当柳思娟踏上地毯的刹那，他们飞快的一路点燃花炮。 嘭，嘣，叭！ 五彩的烟花冲天而起，在半空里炸裂开来，盛开成一朵朵璀璨夺目的火树银花。噼噼啪啪的响声交织成一首悦耳动听的音乐。 这阵烟炮声惊动了周围的住户。住在这里的，大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贫民，这种像征着奢侈的烟花，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个稀罕物事，于是拖家挈口的出来观看，指指点点，人人脸上充满了艳羡的表情。 红毯的尽头，是一辆豪华的劳斯劳斯房车，一个帅气的侍者站在门口，拉开门，请柳思娟上去。 郝丽也跟着钻了进去，看到房车里奢华的陈饰，她夸张的大叫大嚷。 饶若曦随后坐了上来，车子缓缓启动，后面的烟花，还在继续灿烂。 这种天下掉星光大道的事情，是如此的不真实！柳思娟一路上忐忑不安，心想是不是应该给赵长城去个电话，跟他说明一下情况，让他替自己拿个主意。但又想，此刻的他，可能正跟女朋友花前月下，甚至还躺在被窝里春睡迟呢！我与他非亲非故，还是不去打扰他的好。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何况还有郝丽在身边，也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来到思艺影视传媒有限公司的大门前，柳思娟惊讶地问道：“这不是华泰传媒公司吗？” 饶若曦笑道：“一个星期之前是的。现在已经正式更名为思艺影视传媒有限公司。柳小姐，请。” 一切是熟悉的，就连那些人也是熟悉的。 不熟悉的是他们的态度和面孔的改变。 潘世杰率着一众员工在门口迎接，见到柳思娟下来，马上谄笑着迎上来，弯腰说道：“柳小姐，您好！” “潘经理。”柳思娟微微点头。 潘世杰笑道：“柳小姐，请！” 一群人簇拥着柳思娟，来到公司。 饶若曦吩咐道：“时间紧迫，大家都动起来！化妆师，马上给柳小姐化妆，服装师，灯光师，各就各位！” 以前那些高傲的化妆师们，此刻人人脸上挂着讨好的微笑，谦卑的围绕在柳思娟身边，用他们最精擅的手艺，来为这个众星拱月的美女服务。 整个公司的人，都在紧张地忙碌，只是为了让这个天之娇女夺目出彩！ 最落漠失意的，莫过于公司以前签约的一批红艺人，这些人，以前是马跃程的，什么都将就着她们来，娇横惯了。现在公司易主，他们无路可走，继续留了下来。此刻见到以前名不见正经的柳思娟，居然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如何不眼热心妒？ 有个男艺人以前追求过柳思娟，可惜无果，此刻就阴阳怪气的说道：“还真以为是什么纯洁的货色呢，原来也是一个，还不是傍上了新老板？装什么纯啊！小心被雷劈！” 饶若曦听到了，冷笑道：“你，即刻给我滚！慢一步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赵长城这一天还是拜年。忙得脚不沾地，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才歇下来，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温天厚亲自打过来的。 “温书记，您好！”赵长城恭敬的喊了一声。 “赵长城啊，我想过去拜访李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间方便。”温天厚呵呵笑着说。 赵长城心想温天厚要来拜访爷爷，这是不是温天厚向李家示好的一个信号？当即说道：“温书记，我先问一下爷爷，待会回复您。” 挂了电话，赵长城到爷爷房里，把温天厚要过来拜访的事情说了。李老爷子想了想说道：“如果他现在有空，就请他过来吧。” 赵长城说了一声好，打电话给温天厚，说了爷爷的意思。温天厚回答说好，马上过来。令赵长城没想到的是，十几分钟后，温天厚就到了，看来他打电话时，车子已经到了山下面。 温天厚跟爷爷在里面谈了什么话，赵长城不得而知。赵长城记了一下时间，半个小时左右，温天厚才出来告辞离开。离开之前对赵长城笑道：“小妮老是念叨你，你若是回去得早，到我家去坐坐。”赵长城恭敬的答应了。 这天晚上，赵长城本想去工人体育馆见证那场华丽的蜕变，他为柳思娟的出道而精心准备的演出过程，他想看到她在台上光彩照人、倾倒众生的样子，想跟着数万观众一起为她喝彩。 可是，朱枫的一通电话把赵长城给召了去。 朱枫在电话里显得很高兴，他说自己有十分重要的消息要告诉赵长城，想请赵长城前去嘬一顿。赵长城笑着同意了。 赵长城换了一套简朴的衣服，由李少开车，载着他送到地方。赵长城在离相约处几百米的地方就下了车，步行过去。 朱枫跟学校时的样子差不多，只是更加成熟稳重。两人相见，呵呵笑着，抱了一下。 朱枫笑道：“赵长城，你变了，变得成熟多了！” 赵长城笑道：“岁月如飞刀，你我又挨了几刀了啊！呵呵。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捡到宝了？” 朱枫脸上难掩兴奋之情，说道：“赵长城，我的剧本被人家买下来了！价格还高。” 赵长城笑着擂了他一拳，说道：“这么好的事情，那是应该请客才对。一个剧本卖下来，够我们这些工薪阶级干上好几年了吧？怎么着也要请我到大排挡去吃上一回烧烤了。” 朱枫腼腆的笑笑，说道：“大排挡有什么好吃的，我请你上酒楼，咱也潇洒走一回。” 赵长城无所谓的耸耸肩，两人边说边找了家酒楼，点了几个菜和一壶酒，对坐饮谈。 同学之间在一起，没有等级，没有地位的压迫，也没有利益和金钱的交集，彼此之间，只有一颗坦诚的心，只一份关怀的爱。 “赵长城，你现在回西州了？在哪里上班？” 赵长城淡淡地道：“在临沂县政府里谋了个差事，天天跑上跑下，累得贼死。” 朱枫笑道：“这政府部门的差事，就是难当，干好了，那是你份所应当，干得不好，上级骂，下级怨，百姓恨。” 赵长城问：“你在家乡好好的工作怎么就给辞了？有份稳定的收入，再加上不错的发展前途，总好过来到这陌生城市里漂流无靠吧？ 朱枫苦笑一声，说道：“我以前分在乡政府计生办。计生工作难做啊，我们主任就把全乡分成几等分，我们几个科员每人分管好几个村子的计生工作。计生办做什么的，你知道吧？成天就是罚钱，抓人，揿人屋子，堕人胎！我是什么人，我是堂堂南方大学中文系毕业生，天天叫我去跟妇女婆子扯架，我哪里做得来？说句不好听的，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做多了，会折寿呢！” 赵长城道：“官场有句俗话，村干部是打出来的，乡镇级干部是喝出来的，市县级干部是买过来的，省部级干部是生出来的。这话很尖刻啊！但也多多少少反映了如今官场之中的一些现实。其实，你只要再熬一熬，说不定时来运转，就能晋升一级，那就不用整天喊打喊杀了。” 朱枫道：“我现在活得蛮好，自由职业，有滋有味，无拘无束。” “对，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没必要非得走当官这一条华山小路！”赵长城说道：“我们学文学的，写写文章编编剧本，这才是本职工作嘛！小说写好了，也是很有前途的。” 三杯酒下肚，朱枫摇头叹息道：“赵长城，难呐！你瞧瞧我写了多久的书了，剧本也写了十几本，每天没日没夜的就是写字，两年下来，也就卖出去一部剧本！太伤人了！” 赵长城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转业？码字这条路，的确很辛苦，难出头不说，好不容易出了本书，指望着赚俩钱呢，读者都跑去买盗的看了。正版书反而卖不掉几本，连养家糊口都很难。” 朱枫沉思道：“想是想过重新回去，可是，家里以前跟我同时上班的同事，现在都或多或少的升迁了，我现在要是回去吧，一事无成，肯定会被他们瞧不起，这面子也是伤不起啊。” 赵长城说道：“官场也是一个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有些人出去了又想进来，有些人进来后又想出去。这是人性的弱点使然，人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总想着树挪死、人挪活，既然在官场不如意，那就换个地方继续折腾。太多的人，折腾来折腾去，头发白了，还没找到使力的方向。人生能多有多久？除掉头尾，减掉吃喝拉撒睡的时间，剩给我们挥霍的黄金年华，能有多久？唉！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老同学，我们都该为自己好好谋划啊！” 赵长城这是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在提醒朱枫，把抓住青春年华，认定目标，执着地去完成一件事情。 朱枫道：“这个，容我再想想。” 忽然，他的眼睛望向赵长城背后，眼神都直了。 两人坐在靠窗边的座位，赵长城背对着门口方向，见到他这副表情，便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长相一般的年轻女孩子，搂着一个中年矮胖男人的手臂，小鸟依人的样子，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朱枫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拿着酒杯，眼睛里似乎能冒出火星来！ 赵长城暗叫不妙，心想莫非狗血的劈腿悲剧，发生在了这个老实的同学身上？ 那一男女向这边走来，还差两张桌子时，那个女的看见了朱枫，吓得脸色惨白，身子往后缩了缩，躲在那个男人背后。 她的这个动作无疑火上浇油，朱枫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腾的起身，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去拉那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