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吞岳（二）（大章）
“你来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了不少。”带着青铜鬼面的公子羽，看着对面的岳舟，语气带着笑意说道。 岳舟却是神色肃然：“你早该清楚，你派遣的那些人拦不住我，该多派些人的。” “你说得对，我的确该多派些人的，你来得还是早了一点。”说到这里，公子羽微微一叹：“若是再晚半个时辰便好了。” 岳舟冷笑：“再晚半个时辰，只怕这大半个江湖都要落到你青龙会的手中了，不过，现在我既然来了，你青龙会想要一口吞下这江湖，便是做梦。” 刘正风这次金盆洗手，可算是江湖之中的一件盛事，来的江湖人可是不少。 公子羽呵呵一笑，没说话。 此时，令狐冲却是走了出来，看看岳舟，看看公子羽：“岳兄，他就是你说的青龙会之人？” 岳舟看了他一眼，语气凝重：“我早知道青龙会出，定然会借这次机会涉入江湖，来这衡阳便是为了阻止他。” “唉！只可惜，来的路上被青龙会的人给截住了。”说到此，他看了看摔在地上的木高峰还有已经死去的嵩山派几人，神色黯然：“还是来迟了一步，已经有人遭到荼毒了。” 令狐冲却是面露不屑：“这几人死则该然，岳兄不必为他们可惜。”嵩山派这几人做的事情，令狐冲早看不惯，若没有师父岳不群在旁边，早就出手了。 “噢？！这位少侠便是华山令狐冲？果然器宇轩昂，一看便是不凡之人。不如加入我青龙会如何？我以龙首之名担保，定不亏待于你。”此时，公子羽口气倒不像是先前那般剑拔弩张，反而出口如朋友闲谈一般。 令狐冲一脸警惕：“多谢阁下好意了，不过我令狐冲生是华山之人，死是华山之鬼，绝不会加入别的派门。” 公子羽也不生气，语气之中颇有些可惜：“啧，那真是可惜了。” 此时，现场气氛微微缓和，若不是嵩山派四人的尸体还横在地上，只怕众人都要以为刚才的紧张只是幻觉而已了。 这个时候，那位夏老爷子站了出来，对着公子羽拱拱手：“阁下方才之言，想来众英雄也未当着你，不过是玩笑一场，不如这玩笑，便到此为止，如何？” 似乎是看出来，这神秘至极且武功高绝的公子羽对这突然出现的岳舟似有忌惮，两者之间尚有前怨，人老成精的夏老爷子见缝插针，立马就上来趁势而道。 他觉得，这公子羽想必不会冒大不韪同时与他们这诸多江湖豪杰以及这神秘的岳舟同时开战，想要趁势脱离这滩浑水。 夏老爷子此言一出，后面的众人也不是傻子，个个都是反应过来，大声叫对，先前的事情不过一场玩笑，无人计较。 在场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这公子羽不好惹，现在能趁机脱身是最好不过了。 而且，他们口中的青龙会，只怕又是一个可怕无比的势力崛起，他们还得早些回去做好准备。 众多江湖人士都议论纷纷，唯有五岳剑派的几人毫无动静。 刘正风经过今日之事，正道已无他立身之处了，他现在也只是安抚家人，根本不管这场中之事。 剩下的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三派之人，却是面面相觑，一个个都不好开口。 他们毕竟是五岳联盟，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现在嵩山派的人就这样死在这里，他们难道真能当做看不见？ 只是要讨回这个场子，刚才公子羽一招便杀了费彬四人，他们上去，能好得了多少？ 只是，如果不管，这么多武林人士看着，以后在江湖上怎么抬得起头来。 但是，今日情况诡谲，实在不宜久留，还是得趁着这岳舟和公子羽对峙之时，与诸多江湖人士一同离开为上。 不过，在离开之前，还得先找到个理由才行。 岳不群此时也是一脸为难，心里面早就骂开了，要不是他君子剑的名号是几十年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又身为华山掌门，和华山派绑在一起，这一跑，整个华山日后都要抬不起头来，复兴更是不用谈了。 如果不是有这些原因，他早就跑了。 费彬三人的武功虽然不如自己，但是也只不过略逊一筹而已，这公子羽一剑杀了费彬三人，那杀自己呢？顶多也就是一剑而已！这让岳不群怎么敢上去作妖？ 人家摆明了就没把他们五岳剑派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他们还必须有一个交代，五岳剑派还是得要面子的。 当然，这个面子是不能去向公子羽讨的，差距摆在那里，找死的事情就算了。 讨回面子是什么？讨面子是不可能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讨，就是今天从这刘府的楼顶跳下去，他都不会去讨这个面子。 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个说法。 毕竟，五岳同气连枝，嵩山派的人就这么死了，他们总也不能就这么直接认怂了吧。 直接怂了，太没面子了，他们五岳剑派在江湖上还是很体面的，这点基本面子总是要有的。 当然，这个面子公子羽怕是不会给他们，所以也不开这个口了，免得自取其辱，自己找个理由就好，有一层遮羞布就行。 无论是天门还是定逸，都是这么个心态，毕竟虽然这两人为人比较正派，但是基本的智商总还是有的。 他们都没有明知道不是对手，硬要上去送死的习惯，反正死的也不是他们的人。 只是他们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借口，所以才将希望寄托在岳不群身上。 岳不群心里面一万句mmp，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一派宗师的风范不能丢。 他面色不改，看了地上的费彬四具尸体一眼，微微一叹：“唉！费彬师兄他们有此结果，实在是咎由自取啊。” 说到此，他看了不远处的刘正风一眼：“刘师弟虽然说与魔教勾结，但是江湖之事，祸不及妻儿，费彬师弟他们还是做得太过了。而且，左师兄平日里对史师侄也是太疏于管教了，太嚣张跋扈了，由此才招惹了这杀身之祸，实在可叹。” “阿弥陀佛，岳师兄说得有理。”定逸师太唤了一声佛号道，天门道人也是点点头。 岳不群看了身后众多五岳弟子一眼：“日后一定要多管教派中弟子，行事不可嚣张跋扈，否则便是如费师兄他们这般，落得这么个下场。” 说到这里，岳不群看了周围几人一眼，强行道：“今日费师兄之死，实在咎由自取，我五岳剑派并不占理，怎可仗势欺人？”岳不群虽然是强行辩解，但是说得却是理直气壮，好像真就是这么个道理一样。 这话说得让定逸和天门面面相觑，他们两个还是比较老实，比较要脸的，当下一个个也不说话，任由岳不群发挥。 …… 片刻之后，岳不群等人也都达成了共识，嵩山派之人，死得咎由自取，他们五岳剑派绝不仗势欺人。 看着面前诸多因为岳舟到来，感觉一副有恃无恐的江湖之人，公子羽微微摇头：“你们以为岳舟来了，就能牵制住我，所以现在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恭喜你们，你们猜对了，我的确是忌惮他……”此时，公子羽却是突然露出笑声，说出来的话叫在场众人一下就愣住了。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人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但是现在，这公子羽竟然就如此明白的说出来了，叫众人一时惊愕。 然而，公子羽接下来话锋一转：“不过，那是在他全盛无损之时，而非眼下的半残之状，你们以为，现在他还能牵制得住我吗？” 这话，叫在场众人面色大变！ 岳不群面色瞬间大变，走上前来，伸手搭脉，眉头深深皱起：“果然，这位岳先生已经受了内伤。” 华山派脱胎于道家门派，对于医术一道自然也有不少心得。 岳舟一脸惊愕，随后苦笑，不再隐藏：“想不到我如此隐瞒，还是叫你看出来了，你派来拦我之人，确实不简单，我虽然杀了他，却也被他打伤。” 说到现在，岳舟所流露出来的气息，一下子就变得虚弱了起来。 原本看出公子羽忌惮岳舟，所以已经有些松懈下来的江湖众人，顿时神色紧绷起来，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虚张声势，以为能骗过我，从容让他们撤退，还真是差点就让你成功了啊！岳舟。” “可惜，还是让我看出了破绽，今日的你最多发挥五成功力，根本拦不住我。” “所以，他们只有两条路，要么降，要么死！”公子羽此时声音转冷。 岳舟神色变得难看起来，腰间长刀已经出鞘，同时大喝道：“全都走，我来挡住他！” “岳兄，我来助你！”令狐冲拔剑出鞘，想要出手，却是被岳舟拦下：“走，你不是他的对手，好好修炼我给你的刀法，练不成《饮沧海》，别来找他。” “噢？！你这是要舍己救人？今天宁愿死，也要拦住我是吗？”公子羽目光冰冷，看着岳舟道。 岳舟目光决绝：“我绝不会坐视你青龙会鲸吞江湖！今日若让你成功，这江湖便被你一口吞了大半，便是今日不死，他日也无我立足之地了。” 此时，有十几个不信邪的江湖好手却是趁着公子羽在与岳舟说话，偷偷摸摸上来想要动手。 大部分人连公子羽怎么出手都没有看清楚，只能看见一道墨影挥剑，那十几名江湖好手被一剑斩杀。 墨影舞动，此时在众多江湖人士看来，宛如妖法一般。 这下，彻底击溃了在场诸多江湖人士的侥幸之心，纷纷作鸟兽散。 此时，岳舟也已然出刀，刀一横，却是从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斩去，速度极快，刀光亮起，宛如新月初生。 此时，仍有不少江湖中人没来得及离开，尚在观察，看见这一刀，个个都不由自主代入其中，遍体生寒，因为，他们发现，如果是他们面对这一刀，必死无疑。 “呵，《如意天魔连环八式》。”公子羽轻笑，已然出剑。 与《雷狱刀经》这种全靠摧残身体爆发杀伤力的武学不同，这刀法是一套真正依靠技巧的刀法。 此刀一共八式，每式三十六招，每招一百零八种变化，招中套招，连环八式，第一刀劈下就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是一套非常需要技巧的刀法。 将这《连环八式》的所有变化练到炉火纯青，便要开始化繁为简，将刀法的变化慢慢精简，练到至高之处，唯有一刀，这一刀，便被称之为神刀斩。 这一刀再没有任何变化，却包含了刀法中所有变化的精萃。 因为这一刀出手时所用的招式，对准的部位、花费的时间、耗费的力量、出手的速度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恰好能将自身所有的力量发挥到极限，是最完美的一刀。 那将是无坚不摧，至威至利的一刀，石破天惊的一刀。 如果能够达到这种境界，几乎可以说，已经是达到了刀法技巧的巅峰。 岳舟之前全靠《雷狱刀经》那种无脑爆发打伤害，基础操作基本为零，所以他特意兑换了这一门繁琐至极，在招式变化这一条道路上走到了极限的刀法，用来锻炼自己的基本技巧。 当然，距离那每一刀都将自身战力完全发挥，每一刀都是完美一刀的恐怖境界，他自然还差得远，不过，拿来对敌，已经足够。 公子羽深知这套刀法的底细，自然知道如何打断岳舟的出刀节奏。 所以，他没有任何迟疑，剑出，却是与离渊不同而又相似的一招——上善。 阴柔气劲弥漫，空气凝滞，强制打断岳舟的进攻节奏，受此气劲影响，岳舟却是内伤爆发，一口鲜血喷出。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仍然在场的岳不群和令狐冲几人面色大变，令狐冲想要冲上来帮忙，却是被岳不群直接拖走了。 岳不群知道岳舟的可怕，所以他更清楚，公子羽的可怕。 接下来的江湖，怕是会发生难以想象的大变革，而他们华山派要想在这场变革之中存活下来，甚至发扬光大，必须依靠自己的大弟子令狐冲，或者说是他身上的刀法。 所以，他阻止了令狐冲的冲动，将其强行带走。 岳舟被打断进攻节奏，公子羽趁机而进，真力化影而出，墨影执剑，竟也剑气纵横，朝岳舟斩来。 长刀连连挥舞，岳舟此时身有伤势，只能勉力抵挡公子羽的驱影之剑。 公子羽更是趁他病要他命，执剑而来，墨影无智，全受公子羽操控，他宛如一个人拥有两具身体，双剑配合，更是可怕。 岳舟本来就有伤势，渐渐支撑不住，不住后退。 公子羽抓住一个破绽，身影瞬动，双剑同出：“道生一剑！” 人影与墨影混合，双剑道生，瞬间突进。 岳舟知道退无可退，对身上的伤势不管不顾，刀光一展：“阴阳炼狱！” 刀光剑影相交，墨影散去，公子羽身上新添刀痕，鲜血汩汩流下，岳舟却是头颅飞起，颓然倒下，血流一地。 看着岳舟倒下的无头身子，公子羽一片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刘府之内，众多的武林人士已经纷纷散去，唯有刘正风一家还在，以及隐藏在暗处的曲洋。 就在岳舟头颅飞起的同时，一处角落之中，一道人影蓦然窜出，速度极快，竟然抢过了岳舟的头颅，飞纵而去，正是曲洋。 公子羽轻轻挥剑，归玄剑气飞出，当空血花飞溅。 一声闷哼响起，曲洋只是受伤，仍是飞纵而去。 公子羽杀了岳舟，总得有人将这个消息给传上黑木崖才行啊，曲洋正是合适人选。 他早就发现曲洋的存在了，知道他一直藏在暗处。 不过，他也没准备为难曲洋和刘正风这对基友，笑傲江湖成绝响，终是一件憾事。 只是他倒是没想到，曲洋没救刘正风，而是来抢了岳舟的头，这样看来，他是要去黑木崖回禀了。 这样也正好，算是顺水推舟。 此时，刘正风却是走了过来，对着公子羽跪下：“大人，我愿加入青龙会。” 今日刘府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骨冷，满堂百人，其中不乏他的好友，不乏受过他恩惠的人，可是却无一人愿为他出手，甚至能眼睁睁的看着嵩山派的人杀他全家。 而眼下，无论怎么说，这黑白两道，都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五岳剑派视他为勾结魔教的叛徒，衡山是回不去了，至于日月神教，他身为五岳剑派高层之一，与日月神教仇怨太深。 至于退出江湖，他也看透了，一入江湖，如何才能退出江湖？ 若今日，他便是真的金盆洗手，难道左冷禅便不会再与他为难了？只怕不见得。 就算明面上碍于江湖规矩不会动手，暗地里只怕也不会放过自己，嵩山派也不是没做过这等事情。 以往五岳剑派之间便有这等传闻，他当时一笑置之，现在才知道，或许真是如此。 眼下的江湖，有这青龙会出现，只怕将会更加混乱。 除非他真能带着家眷逃到毫无人烟的地方去当野人，否则，他无论如何也逃不开这江湖风波。 经过今日之事，刘正风倒也想开了，什么正道魔道，不过就是个借口而已。 嵩山派今日做的事情，与魔道也没什么区别。 既然避不开这江湖风波，那不如便投身进去，尚有一条生路。 刘正风早就打定这个主意了，所以，早就可以逃的他，没有逃。 或许，也正是看见刘正风的态度，身为知音的曲洋猜到他的想法。 这才选择了抢夺岳舟的头颅，回黑木崖了。 公子羽倒是也没想这么多，虽然诧异，但是刘正风肯投靠，对他也是件好事情。 刘正风在这衡阳城周边是乡老，威望甚高，有他在，收服此地的势力，要省事很多。 接受了刘正风的投效，让刘正风下去，此地只剩了公子羽一人，他走到岳舟的无头尸体旁边，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正是岳舟本人。 “啧，自己砍下自己的脑袋，这感觉真奇怪。”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缩了缩，自言自语道。 “不过，这生物人造人还挺好用。”看着地上的尸体，岳舟笑道。 为了今天的计划，他虽然比较想用化身之法或者分身之法，但是修为不够也没办法。 只能勉强去真理网络定制了一个拥有他的外表，并且绑定精神，可心念操控的生物人造人，聊以骗人，反正是纯血肉之躯，这些麻瓜也分不出来。 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一切，就是为了给这个江湖足够的压力。 他不仅仅是要统一这个江湖的势力，再反向侵入朝堂之中，更是为了培养能与自己一战的高手，帮助自己尽快完成蜕变。 现在，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会继续蚕食江湖，给令狐冲和小白施加压力，当然，如果再有什么人才，他也不会放过。 青龙会暴露与否，他本就不在意，这些江湖门派，就算知道了，也抵挡不住青龙会的入侵。 倒不如他直接用青龙会正面入侵江湖，给予那些被自己看好的人足够的压力和动力，让他们武道突破。 至于朝堂那边会不会注意到青龙会，岳舟不担心，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打了这么多年，朝廷也没插过手。 如今的朝廷，早已经忘了他们当初是怎么起家的，根本没把江湖势力放在眼中，否则，明教转型而成的日月神教哪里能蹦跶这么久？ 就算青龙会真统一江湖了，朝堂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也不见得就会会正眼看一眼这江湖。 事实也是如此，江湖势力难以撼动朝廷，尤其是如今的江湖，武学衰落，更是如此。 但就算这样，江湖统一，依然是一股强悍的势力。 而且，还有岳舟的存在，有了一点根基，便可以更加方便的动用各种手段，慢慢蚕食朝堂。 不过，涉入朝堂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还得着眼于江湖，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继续吞噬江湖势力，壮大青龙会。 如今，青龙会已经正式进入江湖。 岳舟再次戴上面具，恢复公子羽的身份，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他是公子羽，不是岳舟。 …… 半个月时间匆匆流逝，江湖上已经掀起了滔天风浪。 一个名叫青龙会的神秘组织横空出世，以闽地至湖南这一条线开始，各地开花。 那是岳舟带着岳灵珊从福州到衡阳，一路而来，在暗中收服的。 这半个月，他们在整个江湖掀起腥风血雨，青龙会所过之处，所有的黑道帮派、绿林山寨、武林门派，尽数被吸纳。 一时间，整个江湖，人人自危。 …… 某日，黑木崖上。 一向沉静肃穆的教主大厅之中，却是传出一声愤怒长啸。 声震云天，强横至极的内力蕴含着声音之中，响彻整个黑木崖。 所有的鸟兽虫类，尽数被这声音震死。 那日之后，江湖上的另一个庞然大物日月神教与青龙会全面开战。 整个江湖，真正的陷入了风雨飘摇，腥风血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