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原来如此

    恨不得抡起石头砸人的冲动，很快地让柳定定压下去。因为，石头落地还不是砸在自己的丹田里。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就算赚了二百，她也不想做。

    忍耐，忍耐。这种在自己意识里跟人家吵架，真的‘挺’吃亏的。

    这种赚是赚表面的，骨子里还是赔。就像加班加点，多赚了钱，最後都缴给医生去了。还赔上痛苦指数。

    当断不断，理还‘乱’。只要把人救出来，仙土盆还给他也没关系。

    “什麽叫做怪物，你这是种族歧视。”

    壤灵子立刻爆发不平之呜。

    人和人相处时，针对别人反应的猜测，往往跟自己的立场有关。壤灵子自从有灵识以来，就很希望受到别人的关怀，而不是一个人孤伶伶地，跟谁说话都没人理。当空气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要不是早期壤灵子的灵识尚不成熟，感受的孤寂量，要比人类低上许多，他早就加入疯子的行列。

    但是现在，虽然没有加入疯子的行例，但是他的心灵还是产生了很多疯狂的因子，还有对某些事情的执着。

    至於那些调戏，只是他从别人的言行中学习到的。

    对於一个希望成为人的器灵，他心中的‘阴’影就是他不是人。按理来说，他应该感到骄傲，感到高人一等，但他却偏偏心里很自卑。

    於是，壤灵子很自然地认定。柳定定不肯跟他平等相处，肯定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不把他当人。

    其实壤灵子想差了。同样是人，也有处不来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柳定定自觉跟口‘花’‘花’男无话可说，处在一起，平白让愉快的生活变得痛苦。

    壤灵子怎麽会知道。他引以为傲，最为人‘性’化的幽默和调戏‘女’人的话，会引发柳定定这个卫道人士那麽大的反感呢！

    对柳定定来说，人生的愿望，每时每刻都在改变。

    从最初，她是为了美容而修真。为了拥有强大到可以行走世界四处游历而修真。到最後，她却是为了活得自在而修真。

    人在每一个阶段。总是会为自己找到活下去、值得前进的理由。

    为了寻找这样一个理由。不知多少人身处在‘迷’途中，痛苦的行进着。

    就算有了未来会打造成仙土殿的仙土盆陪伴，可以一帆风顺，尽享把别人压下去的超快速升级能力。柳定定还是不愿意把每一天的舒服自在放弃。

    本命神器，那可是比老公都还亲近的关键神器，她与它之间，将不分彼此，共享一切。但她一个‘女’‘性’修真者，与一个男‘性’器灵，还是个口‘花’‘花’的‘色’器灵，共享一切‘精’神灵魂甚至是身体的秘密。这算个什麽事？

    再加上壤灵子这个个‘性’，可以预期到。他会整天给她气受。

    试想。每天不管是清醒还是昏睡状态，都得接受一个极端唠叨，并且跟你思想有极大的歧异的男人，待在你‘精’神深处，表达那些令你作恶的言论。使你的日子都在不爽中度过，你不觉得光想起来都感到恶寒？

    两个有思维的灵魂，必须短距离相处，彼此的生活态度就会互相影响，这时，对方若是不合拍，日子怎麽过？每天吵架沟通之後，多半还得各退一步，日子一天天过下去，自己也愈来愈不像自己。

    这是柳定定决心放弃仙土殿这个放眼修真界，无数人头破血流也想夺为己有的宝贝的重要原因。最适合自己的东西，才是好东西。

    这一点，随着阅历和生活的增加，柳定定确是逐渐确立下来。

    此时，她已经脱离了必定要依赖仙土盆的日子了。

    人在不足时，所有可以得到的东西，就是好东西，她不能，也不会去做选择，因为无从选择。接受他，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那时候，没有什麽东西是最适合。只要可以用的东西，那都得紧紧抓在手里。让自己的小命能够延续下去，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顾。

    饱暖而知荣辱，就是这个道理。生命都维持不下去的情况之下，都有父母把他们所谓心爱的‘女’儿，卖去妓‘女’院当妓‘女’的。也可以易子而食。

    事後回想，或许会悲从心来，但在当下，生命延续的需求，会‘逼’大部分人做出这样的决定。

    “好吧！我失言了，收回。不是怪物。那你告诉我，他们究竟变成什麽样了？”

    柳定定略一思考，从善如流地说道。她真正关心的是韩默变成怎麽样了？会不会从一个人变得人面兽身，或者猪首蛇身之类的。

    “还不知道呢，这得看你炼器的能力了。你如何引导那股澄黄能量，成为我本体的一部分。就会影响他们的变化。现在，他们只是深深睡去，等待改造。对某些人来说，这改善可能只有一瞬间，但对某些资质不错的人，他们的改造可能来个千百年都不算长了。这是我感受到的。你把他们放到我身体内，我多多少少跟他们有了牵连。其实，你这是五十步算百步。看事物的角度不同，产生的思惟不同霸了。你们修真者还不是跟一般人类不同，难道你能说这些人类修真者都是怪物。那我真要说，人类真是有‘毛’病。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当个怪物。反过来说，什麽又叫正常。所谓的怪，就是不同於凡。不说别人，光是你，身体某部份就与其他人类不同，还不带重样的。别瞪我，你知道我在说什麽。现在，还多了一样澄黄能量在你身上的融入奠基。我就是感应到你细胞里的澄黄能量，才觉醒过来的。要不然，为了应付灵界不同於福南仙界不同的灵压，我还在慢慢调适呢！你之前不是把澄黄物质‘弄’成粉状物，让他们拿去使用吗？这些使用了澄黄粉的人类，嘿嘿……”

    “嗯！那又如何？难道他们也会产生变异？”柳定定听壤灵子说到澄黄粉，心中一震，原本盘坐的她，忍不住蹦了起来，经过大火焚烧，还毅立不摇的阁楼，顿时晃了几晃，可见得她情绪‘激’动之下，如何用力过度。她发觉自己似乎又疏忽一些澄黄能量的特‘性’。

    突然，她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在外面有冰斗国的子民，还有鼎丰农园需要她负责。在内，有仙土城和新滴水‘洞’，还有无数生灵，需要她关心挽救。

    一时之间，她竟然有心力‘交’瘁的感觉。她知道，她必须快。但是炼制神器，又怎麽能急於求速？

    速成之後，引发的缺失，若又造成生灵涂炭，她是不是又会不安。

    先天下之忧而忧，後天下之乐而乐，谁要是染上了这种病，那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澄黄真火，是她刚掌握的真火，每过一天，她都会多了解它一分，这种了解是渐进式的，而不是融入了澄黄真火，她就一下子什麽都知道了。

    那种认主後，就立刻能得到使用方法说明的法器、灵器，都是当初炼器者将意念一起烧入法器内所造成的。有时候，这种意念，也有转化成器灵的可能。柳定定深深地怀疑，壤灵子这个器灵是一个外来货，说不定，它就是那丝意念。当初那位修为奇绝，炼器功夫阳‘春’的前辈，该不会就是这种‘性’格吧！

    “当然，只不过因为你让他们拿去泡水使用，成份稀释多了。可是现在空间里，为了支撑仙土盆重炼工程，现在可是有高浓度的澄黄能量。这种能量，很纯粹的。现在你的熔炼，要想要成功，就必须将澄黄能量与尚未失去天‘性’的天壤石和天灵石‘揉’合为一。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见到自己真的刺‘激’到柳定定了，器灵壤灵子终於感到欠疚。试图解释，缓解柳定定的情绪。免得她的元婴一时失手，把他柔嫩的娇躯给‘揉’扁了。他的灵体和本体此时都在柳定定的掌握之下，要是她真闪神，犯了错误，那第一个倒楣的，还不是他……

    戒之、慎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矣！

    “仙土盆不是你的身体吗？怎麽听你讲话的语调，像是讲别人的身体一样。”柳定定发觉了不对劲，奇道。

    “你不懂。当修行到超凡入圣时，其实身体并不重要，最後我们只会存在意志，成为天地无所不在的规则。”壤灵子脸‘色’一变，解释道。其实柳定定猜对了，壤灵子其实是那位炼器前辈的意念残留。与仙土盆不知何故，解合在一起。并被绑缚住。

    “哦！所以现在你的身体发生什麽事，你也不在意罗？那不如这样，你这个器灵，直接去超凡入圣去吧！你的身体也不用管是盆是殿了，我会帮你照顾好它的。那就这样说定了，告辞，你爱去哪去哪，把仙土盆跟我的连结给接回来就行。”柳定定心中的怀疑更盛，试探道。

    “我没有说我不要啊！我现在还是水嫩嫩的年轻器灵呢！我们要修成那种地步，比你们人类还难。大概是因为我们身体太强，要在最後舍弃身体也特别不容易。我们要达到最後一步，必须先做到器灵合一，完全合一再‘抽’离，光想像，那种难度都令人头皮发麻。”

    壤灵子觉得，自己愈说愈把自己绕进去，还不如投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