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族来临
东海海底。 真武古陆比较奇怪的地方是，似乎陆地与大海各一半，真实的情况是如何，却未曾有人去仔细考究过。 花小七下潜很久了，就好像一只欢快的小鱼儿，在庞大的海洋里翱翔着。印入眼帘的是色彩斑斓的鱼儿与海底植物，这样的景象是不曾在陆地上可以瞧见的。随着他的不断下潜，那本就应该有的水压仿佛不存在，就好像与在陆地上一样。 不久后，当他穿过一片珊瑚树后，眼前的景象终于有了变化。远远望去，眼前的建筑群好像被气泡包裹着，罕见的，他发现这儿有了‘人类’的踪迹。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儿，除了拥有人体外表后，还有些地方却是不同的。比如刚刚他就看到，有一个人的脖子处，明显的有几道口子，随着呼吸而动。识海内的猴子告诉他，这就是海族。那几道口子，就好像鱼鳃，是他们呼吸的器官。 而另一些人儿，却是人身鱼尾的，他们就好像陆地上的贵族，是海族里的王族，人鱼统治着整个海底世界。 花小七完全听从识海内猴子的指挥，眼前龙宫的安保措施犹如纸糊一样，没有惊扰任何人，不应该是任何海族的情况下，顺着密道，他终于进入了龙宫之中。 沿着一些小道七拐八拐之后，他眼前豁然开朗，那是犹如人类演武场一样的地方，几十个海族少年整齐的站在那里。静静的聆听着族中长者的教诲。 “知道为何我们要去刀剑灵域吗？因为我们的王，就在那里啊！对于年轻的你们来说，在整个大海里，统治者是我们人鱼一族？其实你们都错了，我们人鱼族，只不过是王的追随者，万年前的大战，王不慎被关押。等待了一万年，是时候让这个世界再一次臣服在王的脚下……” “大长老，那，那我们曾经的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问得好！”人鱼长者顿了顿，接着道：“翻云覆雨，纵横山河万里，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我们的王，是最伟大的存在！若是再给他一些时间，王成为真龙，整个世界，不，应该说在这个三千世界内，他必定是最强的王者！” 花小七听完这话后泛起起了嘀咕：“这老头说的话，怎么像邪教头子似的？” “哈哈，御下之术大都如此，不管任何种族都一样。待会你不要说话，让我和他们交涉，明白吗？” “好的。” 这会，花小七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身上的模样，早已变成了白毛猴。奇怪的是，人鱼长者在看到他之后，罕见的露出恭敬之色。两人细细交谈一会，人鱼长者竟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随后整个人更是变得兴奋起来。他不再说一些陈年往事，而是叮嘱这些海族少年秘境的注意事项，随后大手一挥，终于开始了吟唱。渐渐地，一道道水流从四面八方朝他汇聚，之后更是变成了一个阵法样式，大吼一声，灵力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几下之后，包含花小七在内，这一干人等消失在原地。 刀剑灵域。 邱小刀醒了。 他就躺在冰凉的地上，浑身上下传来疼痛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筋疲力尽，就连动一动手指头都成为了奢望。 “你醒了？” 师傅的声音传来，邱小刀艰难地抬眼望去，随后暗自吃了一惊。师傅的样貌，苍老了许多。原本他满头白发，但整个人的精气神，给人的感觉像个中年人一样的，现在的话…… “很惊讶我的变化？你小子有心了……”顿了顿，老者接着道：“其实你知道吗？在这个世间上，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所要背负的宿命。而为师，同样如此。现在的你，已经完全的继承了我的衣钵，也是时候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了……” “在为师得道之后，曾有一次机会破开虚空飞升仙界，但我放弃了……” 听到这里，邱小刀急切的问道：“为什么呀？我辈修士的愿望，不都是追求大道，然后飞升仙界吗？为何师傅您？” “这正是为师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老者叹了叹，接着道：“小刀，其实你说的没错，修行的意义似乎正是如此，正如我当年一样深信不疑，直到我得知飞升仙界的前提条件是，放弃人性……” “放弃人性？这跟飞升仙界有何关系？” “简单点说，若想成仙，你必须变成舍弃感情，只有这样，才能一心向道。很诧异吧？因感情而成的大道，到头来，必须要舍弃这些才能得道，这和傀儡有何区别？为师不愿舍弃人性，但自身修为又突破了此界的界限，因此，为师便是被舍弃下来的那一部分。至于我的真身，早已在仙界有了一席之地。小刀，你记住，这世间除了大道以外，还有更值得追求的东西……” “师傅，为何要与小刀说这些？” 老者叹道：“哎，为师只怕到了那么一天，你会被大道蒙蔽了心智，从而走上一条不归路。我之所以存在于此，一是得道前的执念，二是镇压海族霸王，青蛟。如果让它跑出来，这被镇压了万年的怨念，必将让真武古陆再次生灵涂炭。”顿了顿，老者接着道：“三七之日快要来临，在这之前，怕只怕，此地早已被异族盯上了。你也知道，这是为师镇守的秘境，同样的，它还是一处古战场。万年的时光终究太久了，曾经的各族强者接连陨落，只能化作自身兵器的器灵存在着，这便是刀剑灵域的由来……” “为师的时日不多了，庆幸的是，在这之前让我遇到了你。以后的路怎么走，全由你自己决定，我相信，你会找到答案的。小刀，你记住，侠只是一个人，而仙是一条路……” 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了数十道长虹，眨眼间便降临在师徒两人眼前。当灰尘散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正是那十几个仙族少年。 “好厉害的禁制，好浓郁的灵气，好锋利的剑意。此间，便是刀剑遗迹了吧？大家听我的，各自去寻找心仪的传承，若是能侥幸得到青莲剑仙的指导，我等之中，必然有人能进入金丹后期……” “呐，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好像剑仙前辈，就在咱们眼前……” 十几个仙族少年闻言望去，果然，一个老者与一名少年，出现在他们眼前不远处。这时，有一名少年抱拳道：“不知前辈可是青莲剑仙前辈？我们持太白令前来，望前辈将传承赐予我等……” “哈哈哈……怎么？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仙族，现如今也沦落到要获得下界传承了吗？可惜，你们来晚了……” 带头说话的少年皱眉，随后道：“前辈何出此言？刀剑遗迹本就是仙族后辈历练之地，何来沦落一说？还有，前辈为何会说我等来晚了？” “哼，好一句历练之地！小刀，看见了吗？这就是仙族，一群自命不凡的家伙……以前来此地之人，我见都不想见，今天却是恰恰遇到了，回去吧，我不想动粗……” “前辈！！！”少年向前一步，随后说道：“虽不曾知道前辈与我们仙族有何恩怨，但小辈在此斗胆说一句，掌管这大千世界的，却是我们仙族！在这其中，是不是存在着什么误会？您若是不想将传承给予我等，大可不必出言侮辱我们。莫不是，连太白令，您也不认？” “行了行了，我真没心思和你们交谈，如果想要获得我的传承，可以啊，只要你们当中有人可以打败他，我二话不说，就把传承送给你们又如何？”话落，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邱小刀。 这…… 尼玛啊！关我什么事啊？从自家师傅嘴角带着的笑意来看，师傅这是又要坑自己了。 “来，小刀，张嘴，这是续体草，以你现在的修为，只能解封第三层，每一次使用青莲决，会让你的rou身承受极速所带来的负荷，有了它，你的问题短暂性解决了。” 这时，仙族少年看了一眼邱小刀，随后感应一下道：“前辈莫要说笑了，这少年自身修为只不过是刚刚到达结丹前期，而我们，可都是结丹中期以上……” “行不行，不打过你们怎么知道？莫不是仙族都是软脚虾？”老者话落后，还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你！！！！”仙族少年被老者这么一激，当下正要发作时，在他身后另一名少年拉住了他，随后开口道：“与下界之人动武，怕是会脏了我们的手。而且，我相信，这下界少年得知我们的身份，也不敢动手的吧？只因，他惹不起！” 嗯，生平第一次，邱小刀比什么时候都想打人。 就在他们扯皮的时候，大河河底，宽阔且平坦的河床处，却是亮起了幽光，在气泡沸腾之际，海族的少年们，却是各自出现了。 与此同时，老者心中暗自吃了一惊，这秘境早已和他形成一体，有任何变化都瞒不过他的感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该如何选择？是放下眼前这一群仙族少年，还是去应对海族的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