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明察
4000字奉上！ 风晴身后坐的是5个年轻人，3男2女，应该是暑期相约同游的学生，此时也在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 一个齐耳短发苹果脸的女孩问同伴，“我最近超迷随身流，哎，你们相信随身空间吗？” 声音传入风晴耳中，她心中也是好奇，便仔细听他们说话。 “小露，你小说看多了吧，我倒是喜欢剑仙，凭什么都是男生当**，到时候咱也泡天下美男！”哎，妹纸，有时候即使大开空间加修真的金手指，别说天下美男了，也可能就是个尼姑的命，这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呢。等等，自己岂不是成了灭绝师太一类的人物？ “僵尸。”发言的是个跟周亦一样面无表情，之前并未参与聊天的男孩子，风晴真心想说你俩其实不开口的话都挺像僵尸的。 “哎，你竟然，对僵尸感兴趣，好奇怪，为什么？”是啊，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对，即使身体死亡，大脑还想活着，就是这么强烈的生存欲！”风晴不在意的笑笑，只当现在的孩子异想天开，火车很快到站了。 大概，周亦周大少这辈子坐计程车的次数两只手指数都数的过来，更别提地铁和公交两样更为大众化的交通工具了，这点从上次在老家坐公交周大少投币时，顺手扔进一张红红的毛太祖，就充分了解到了，这少爷居然会天真的以为有人会给他们找零？！ 不出所料，出站口已经停了两辆等候多时的专车和一众人马了，为首的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迎了上来。周亦的助理是个脾气很好的面团似的年轻人，戴着副无框眼镜，从一见到周亦，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开始报告1个月内的大小事务，即使整个过程中周亦都是绷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他也时刻笑的弥勒佛似的，这大抵就是其在严苛主子手下生存练就的保命绝招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爱出汗，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抹了数次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风晴她所住的小区离这里还是蛮远的，打车的话也要将近100大洋呢，所以她毫无心理压力的坐上了周亦的顺风车。 车子拐进云天佳苑，风晴内心不由的一阵欢呼，终于可以摆脱周亦那个晚娘脸了！几乎是车子刚在门前停下，风晴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唯一还有点让人不爽的是两家是对门，离得太近了！她心情无比灿烂的向几人挥手告别。 “明天去看老爷子，9点钟，我来接你。”周亦很大爷的坐在车上公事公办的吩咐。 笑容僵在脸上，嘿，居然摆着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求人就应该有个求人的态度吧？！以为她会乖乖听话去么？好吧，为了打探虚实，她还真的得去。 不理他，转身看向陶子然，“陶子然——” “阿晴，你要请我进去坐坐吗？”陶子然抛着桃花媚眼，笑若春风，声音醉人，简直是功力全开。 抛媚眼给风晴看，也跟给瞎子看差不多了，这家伙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吃食，“小二开着你的车跑哪里去了，莫非是想把我的东西给贪了？赶紧给我送过来。” “......”想到自家爱车的悲惨遭遇，陶大美男顾不得风中开屏，几乎要掩面而泣。 “叮－铃”当初只顾着逃跑，却连自家钥匙都忘带，风晴摸摸鼻子，只好悲催的按门铃。 “哎呦，阿晴回来了，阿刚快下来，阿晴回来了！”王姨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语音传出。风晴松了口气，幸亏都在家里，爬自家墙头什么的也太有损她修真人士的身份了。 刚走进大门，一个高大的人形生物就直冲了过来，是哑巴，那欢迎的热烈程度怎么看怎么像勇哥。他一见到风晴就两眼泪汪汪的几乎要“唰”的流泪，虽然知道哑巴就是那么多愁善感的水型生物，但是他眼里居然带着莫大的委屈，那神情也不像欢迎同伴，而是求青天大老爷做主的感觉更多。莫非她不在的1个月内，王姨欺他不能说话且性子软，便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那么长时间，风晴还是很想念他的，未免他水漫金山，风晴赶紧安慰的拍拍他。在他手舞足蹈，语无伦次的胡乱比划中，风晴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怜的哑巴，自从她走后，在王姨的摧残下，居然吃了整整一个月的苦瓜！风晴不由的摇头感慨，这傻孩子，真是太实在了，仿佛完全忘记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那句“哑巴最喜欢苦瓜了”（见第十二章）。 “真是，好吧，今天我亲自下厨，晚饭全做你喜欢的菜，香菇青菜、上汤白菜、八宝黄瓜等等，怎么样？”别看他长得高高大大的，却非常喜欢食素。 哑巴欢喜的忙不迭连连点头，想了想，又像风晴比划着道，“也做些鱼香rou丝、糖醋排骨。”那些却都是她喜欢的菜色，真是个可爱的哑巴。 哑巴拉着她来到三楼花房里，跟她分享自己的收获。她离开时，这里还只是发了一些嫩芽，如今放眼望去，青翠的小青菜，白嫩嫩的小白菜，水灵灵的黄瓜，红通通的西红柿。整个花房生机勃勃，可见是狠下了一份工夫的，没想到丝毫没有种地经验的哑巴，把蔬菜伺候的这么精心，心思单纯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很容易全身投入，她果然是捡到宝了。 这里，当初也是洒了空间土和灵泉的，味道应该比市场上的强多了，以后自己偷换空间蔬菜可就方便了。 她的卧室还维持着离开时的模样，1个月没人住，仍然清爽干净，通风良好，想来是王姨每天打扫开窗换气的功劳，风晴很满意，遂决定只要不是逼着她天天吃榴莲，王姨对苦瓜的那点儿执着她就忍了！ H市军区高级疗养院，坐落在郊区，是军队各级首长和高级干部养生保健、康复疗养的基地，三面环湖，环境优美，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绿树成荫。 以周老爷子的身份，当然住的是独栋的疗养别墅，院内香樟林立，清新幽雅，曲径碧潭，风景如画，丝毫不比他们“云天佳苑”的环境差，倒像是个世外桃源。 车子载着风晴进入大门，周亦出示证件，真枪核弹的门卫才给放行。这疗养别墅里，表面上一片和乐融融，确是松中有严，一般人还真进不去，风晴装作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四处乱瞄，把来时的路线和周边的地里位置一一默默记在心里。 “爷爷一直都为我的个人问题担心，作为我的女友，希望你能讨他欢心。”周亦开口。 “凭什么，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嘿，这家伙还真是没有惹人厌的自觉啊。 “也许这会成为他的遗愿，”周亦顿了顿，过了很久，才低声道，“求你！” “呃，好吧。”如果她没幻听的话，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居然开口求人？！她就善心大发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不提那些配置齐全的现代化设施和昂贵的成套家具，仅仅是一个卫生间就比她之前和朋友合租的房间还大。对于生病住院的印象还停留在，拥挤的公众床铺，嘈杂的环境，病房外长椅上睡着守夜的病人家属的小人物风晴。不由地咋舌，有权有势的人生个病住的房间，自己这种平民小户可能一辈子见都见不到，要不是有奇遇，自己不能保证不在羡慕嫉妒恨中抑郁。 “爷爷，爷爷，这是阿晴，我的女朋友。”周亦轻轻呼唤着，向自家老爷子介绍着新鲜出炉“女友”，只是那平淡的表情不像在介绍甜蜜恋人，倒像在说“啊，我今天吃的早餐是牛奶和面包”。 在她父母面前倒是装的脉脉含情，一副情圣的样子，怎么对着自家人，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了？风晴背着众人向天翻了个白眼，放好带来的高级营养品和果篮，转身露出乖巧甜美的笑容，温柔可人的道，“爷爷好！” 原本坐在轮椅上小睡的老人，看到多日不见的孙子，露出开心的笑容。把目光转到站在一旁秀丽娴静，笑的淑女的风晴身上，打量了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的越发的开心，伸出枯黄的双手拍了拍风晴帮着推轮椅的手，“好，好，是个好丫头，不愧是我周建邦的孙子，就是有眼光，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一直打光棍，看这回那陶老头还有什么话好说！”那双手干枯瘦弱，却很有力。 他的笑容还带着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洋洋得意，风晴有些微微惊讶，之前她就曾经想过，能养出周亦这种性格的老头会是怎样的古怪脾气。现在看他，这个老人精神并不太好，两鬓染霜，脸色有些苍白，并不是带着风晴以为的上位者的居高临下，也没有戎马一生的杀气腾腾，而是像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笑容和蔼，面目可亲，观之让人顿生好感，只有一双犀利的眸子，隐约可见当年的几分厉害。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风度翩翩英俊不凡的人物吧，周亦之所以是这样的性格，大概也许只能归结于基因变异了。 她当然不会就此认为周老爷子是个随处可见的平凡邻家老头，他的厉害隐藏在深处，虚弱的身体并不影响他强大的精神，如一头沉睡蛰伏的狮子，风晴毫不怀疑他随时会给敌人致命一击。但是，即使是最凶猛的狮子，对待自己的幼崽也会是慈爱的，一如他现在这样笑的满脸慈祥。 刚才趁着扶他的时候，风晴悄悄运转灵力，探测了一下老爷子的身体。早年留下的创伤，在他体内气血十足生机旺盛的时候，自然是被压下了，现在他气虚体弱，生机渐渐消散，脏腑功能衰退，多年的病根一下发作出来，自然是病来如山倒了。 如果不采取任何救治措施的话，他会慢慢衰弱下去，最多不过还有半年的活头，难怪周亦如此焦急呢。不过对她来说，倒不是不可治愈的疑难杂症，靠灵果的慢慢滋养或者灵气的修补，都能救他一命，但是前提是查清楚他跟葛爷亡故之事没有丝毫牵扯，否则她连人参也不会提供，就让他顺其自然的自生自灭，倒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来，晴丫头，跟老头我聊聊天。”周老爷子显然来了点精神，双眼洋溢着八卦的气息。 “嗳，我给您削个苹果吧。”个人恩怨先抛开不谈，眼前是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一生的功绩也值得别人的尊重。风晴一边答应着，一边坐在老爷子身边开始削苹果。 她从以前就很善于削水果，现在功夫更是炉火纯青。右手执刀，苹果不缓不慢的在她左手中转动着，薄如蝉翼厚薄均匀的果皮慢慢滑落，长长的连在一起，很快圆圆的苹果就呈现在了大家眼前，完美的像艺术品。她的动作优雅而漂亮，表情认真的把苹果均匀的一片片切好，装在果盘里，插上竹签，递给老爷子。 周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止不住的点头，不错，落落大方，不卑不吭，心灵手巧。再看看旁边几乎看的一眼不眨的孙子，心中更加得意。 拈起一片苹果吃到嘴里，老爷子愈加的满意，“真甜，还是女儿好，乖巧懂事。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个女儿和孙女，净是惹我生气的小子。周亦这臭小子，打小儿就不爱说话，我年青的时候可比他嘴甜多了，这些天可把老头我憋坏了，现下老天总算可怜我，送来个乖巧的孙媳妇。好丫头，你一定要多来看看爷爷，你跟周亦平日里相处，觉得他闷吧？” “我就喜欢他沉稳不多话的性格，让人感觉踏实。”沉稳踏实个鬼！风晴一边内心默默腹诽，一边笑容甜蜜的扯淡。 沉沉的夜色如化不开的浓墨浸染整个天空，点点星光仿佛颗颗宝石，月夜正朦胧，一个灵巧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云天佳苑奔出，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间快速穿行，转眼间就来到白天的疗养别墅门口。小心避过值岗的卫兵和几处暗哨，飞身跃入其中，无声的滑过一楼大厅，来到二楼的卧室门口，推开门，刚刚迈步进去，就听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