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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SM

    皇上皇后SM大战,到底是谁SM了谁?请朝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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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太妃究竟跟梅御女讲了些甚么,我一点儿也关心。她能说甚么?告诉梅御女,那只黑漆描金八角捧盒是出自我这里?无凭无据的,谁信哪。再说了,总不至于我昨日才向她“效忠”,今日她就摆我一道罢。所以,她一多半是将黑漆描金八角捧盒的真相,隐瞒了下来,然后特特赶来告诉我,好卖我一个人情。

    甭管这份人情我想不想要,既然太妃话已出口,我总不好傻愣愣地回答说不想听,只能顺着她的话道:“不知太妃是如何向梅御女解释的?臣妾还真有些好奇呢。”

    太妃头上的镶珠宝塔金簪,反射着灿烂阳光,在廊柱上投下点点光斑,她望着那些光斑,温和地笑了,道:“哀家告诉梅御女,她的那只黑漆描金八角捧盒,乃是王御女给哀家送白糖莲藕糕时所留下的。”

    她说着说着,竟伸出手去,欲捕捉那些光斑,神情间很有些少女的稚态,让人看了为之恍神。

    而我知道,太妃的话还没完。

    果然,待她笑盈盈地伸手盖住几点光斑,又道:“那些糕做得倒是不错,只可惜了,里头不干净。不过哀家也没忘了告诉梅御女——王御女称,那些白糖莲藕糕,乃是她梅御女所转送的呢。”

    听了太妃这话,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的确确地,惊诧了。难道这就正如她曾对我说过的,“在这后/宫之中,每一个机会都是稍纵即逝”,所以她才要在每一件事上都大做文章,让原本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给我送人情的机会,多了一份嫁祸王御女附加值?

    其实她也大可直接抖出邵采女的,只是到底顾及邵采女乃皇上亲自挑选的人,拉她下马,不如祸害太后所选的王御女罢。

    我能够预见到,在不久的将来,梅御女会和王御女形同陌路,或势如水火,斗得如火如荼。而我和太妃,哪一个是作壁上观,哪一个又是坐收渔翁之利呢?这很值得让人猜测。

    唔,照我看来,梅御女和王御女,最后斗个两败俱伤才好呢,听说她两人的父亲,这两年政绩不错,已有人在皇上面前提过了,说不准甚么时候皇上一高兴,就擢升了她们的份位呢。

    官宦家的女儿,只要父亲工作做得好,成为我的竞争对手,只是时间问题,我可不愿见到这种景象,还是在他们的父亲尚未升职前,找机会掐灭一切的可能性罢。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太妃已然借一只捧盒挑起了梅御女和王御女之间的矛盾,还需要我去寻机会么?

    只是,梅王二人相斗,与太妃有甚么好处?难道她真以为,斗垮了王御女,就能让太后大伤元气?真是笑话。

    我许久没有出声,太妃有些不耐烦,问道:“皇后无话?”

    我还真是没有话要讲,我又能讲甚么?

    太后面现失望,道:“哀家可是听说,王御女的父亲,今年年底有希望升职呢。”

    我忍不住笑了,原来太妃和我,是一样的心思啊,想赶在王御女的父亲升职前,把该办的都办了。只不过,我的目标中,还多了一个梅御女。

    我不急反笑,彻底惹恼了太妃,她大概是觉得我不成器,遂狠瞪我一眼,拂袖而去。

    “恭送太妃娘娘。”我高高兴兴地躬下身去,只差讲一声多谢了。

    目送太妃的青顶篾织纹簟翟轿消失在转角处,我也步出千步廊,登上杏黄绣凤的腰舆,回到甘泉宫,躺下睡回笼觉。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正迷迷糊糊做着美梦间,忽闻外面一声近似一声的通报:“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我半睁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遂伸出手,使劲儿揉了揉。

    春桃急匆匆地命秋菊捧过金镶玉奁盒,强行将我扶了起来,道:“娘娘,别揉了,您没听错,是皇上来了。”

    “啊?”事出突然,且又意外,再加上我还没睡醒,因此仍在犯迷糊。

    春桃急急忙忙地,似是没空再搭理我,只一手抓起五彩花鸟纹胭脂盒,一手拿起螺子黛,迅速地朝我睡眼惺忪的脸上涂涂抹抹。

    夏荷举着梳子,也赶了过来,飞快地散开我那头上已歪至一边的发髻,重新挽起来。

    我像个木偶似的被她们摆弄着,十分地不满,嘀咕道:“慌甚么,本宫方才是在睡觉,就算衣冠不整,也是正常的。”

    “哎哟,我的娘娘。”春桃着急地道,“那是以前,以前,现如今皇上还生着您的气呢,哪能如此随意?万一被皇上定个君前失仪的罪名,可怎么得了?”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我先生气了。皇上那日玉清池初发脾气,我的确是诚惶诚恐,好几天不得安生;但随着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冷遇,我心底的那点子气性,早已被激发出来了。如今我满心里,只有对皇上的怨,对皇上的恨——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下属,他根本就不该这样对我。就算我做错了甚么,指出来便是,有必要让我这样被蒙在鼓里担惊受怕吗?

    凭甚么这样对我,凭甚么,凭甚么?我愤愤地扯着纱绿色堆纱裙上以薄绢折成的几朵牡丹花,把春桃给唬了一跳,赶忙丢了螺子黛,来按我的手。

    我正与春桃争夺那几朵可怜的牡丹花,忽闻一声:“梓童这是在作甚么?”

    抬头一看,皇上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已是踏进了寝室来,瞧他这打扮,应是才从朝堂上下来。

    “甚么时辰了?”我转头问春桃,却不急着起身迎驾。

    春桃满脸惶恐,一副想催促我赶紧起身而又不敢的表情,她看看我,又看看皇上,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到里间去瞧了一回滴漏,出来禀道:“回娘娘的话,已是隅中一刻了。”

    “都这时候了,皇上才下朝?”我扶了扶头上的牡丹花钗,慢悠悠地站起来,福了一福:“臣妾迎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这岂止是迟,简直是根本就没迎驾。

    但皇上脸上却不但不见恼色,反而温和地露着笑容,甚至虚扶了我一把:“梓童平身,朕倒并不是才下朝,而是有些琐事缠身,这才没顾得上更衣。”

    琐事?甚么琐事?算了,懒得去想,瞧他这副模样,同前几日待我的态度有如天壤之别,我用脚后跟都能猜到,一定是边关大捷了。

    “甚么琐事,竟能绊住皇上的脚?想必是前线悬而未决的战事,终于有转机了罢?”这话若放在往常,我决计是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讲出来的,但谁让我此刻心里有气呢,这人哪,一生气,就有些不管不顾了。

    然而,皇上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只见他叹了口气,道:“难为梓童关心前线战事,只可惜,那场战役拖到现在,仍是没有甚么起色。不过朕想,右骁卫将军一定会有办法的,前线大捷,只是时间问题。”

    居然没有大捷!我脸上一红,心下懊恼,负责前线战事的,正是我的父兄,我在仍未战胜的情况下提起这事儿,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没脸?

    此刻的我,恨不得就地打个地洞,自个儿钻进去。

    不过皇上似乎并没有在意,他脸上仍挂着温润有如春风的笑容,走过来拉我的手,柔声道:“有些日子没见梓童了。”

    有些日子没见梓童了!你当然有些日子没见梓童了!我接连两次御书房遭冷遇,若再贴上去,就是憨傻了。虽说我卖力讨好你,是为了挣一碗饭吃,可这也是有限度的!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很想知道,他身上是否藏了很多的面具,不然怎么能在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就突然由冷淡转为了热情呢?这真让人适应不了,也让我更为气愤了。

    他,皇上,我的上司,究竟把我当成甚么了?想对我发脾气,就对我发脾气,想对我笑,就对我笑,虽说这是身为皇上的特权,但总也要有点过渡不是?我气鼓鼓地,奋力从他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并使劲在衣裳上擦了擦。

    皇上眼中,有那么一刹那的诧异,但瞬间就掩了下去。他仍然当作甚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当作我与他之间从未有过冲突和矛盾一般,靠近我的身侧,轻声地,带着些期盼和蛊惑,道:“好些日子不曾与梓童同床共眠,不知梓童有没有新的招式教朕?”

    新的招式?你还想要新的招式?难道你忘了那日玉清池边,你的牛郎工作尚未完成,就将我推进了生硬的池底?我恨恨地,眼里冒着火,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咬着牙回答他道:“有,皇上想要,自然就是有的。”

    皇上的手,搂上了我的腰,绣了金线龙纹的袍袖同垂到我腰间的薄纱披帛摩挲着,带了我朝里间走去。

    出于内心的愤怒,我的脚步竟比皇上更快,没几步就挣脱了他的怀抱,率先进了里间,开始翻箱倒柜。

    “梓童还是这般地猴急。”皇上一声轻笑,紧随着我进到寝室里间来,然而在看到我摆出来的东西的那一刹那,马上失声了。

    皮鞭、蜡烛、麻绳、鹅毛、布条、脚镣、铁链,甚至还有银制的、有龟棱的、刻了螺纹的角先生。

    真个儿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皇上龙目大睁,眼里是说不尽的惊诧和疑惑:“梓童,你……这是要作甚么?”

    “作甚么?S.M!”我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外文字母,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