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精神的危机
小攸有点生气，竟然查了她的祖宗八代。 瞪了万霆钟一眼就不去理他。 万霆钟莫名其妙的抓抓头，不明白小攸生他什么气。 很快的两辆黑色的豪华小汽车停在了学校门口，在众人的羡慕眼神中，几人上了车。 万霆钟想和小攸坐在一辆车上，不过小攸却被小慧拉走了，只好沮丧的和小鹏上了第二辆车。 一行人很快在万家门口停下。 小攸等人下了车，看到万家的大宅子，小慧小鹏“啧啧”称赞不已。 小攸才下车，那万嘉韬和万启华夫妇已经在门口等待，周围站了两排威风凛凛的保镖。 看到小攸下车，宋方已经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小攸，总算把你盼来了！” 小攸看看两旁的一色黑衣的冷酷男人们，心里囧了一下，这么大的阵仗啊！要是她没来，不是很难交代吗？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的看重她的到来。莫非他们看出了些什么？不过不可能啊！应该没有什么让他们联想的吧！现在还不流行穿越，没理由会想到这一点的啊！ 小攸仔细的想了想，确信没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想到自己身上，这才放心的看向他们几人。 “宋奶奶，这个阵势也太……”小攸尴尬的看了周围一眼。 “呵呵，我都说你这孩子不重这些虚礼，老头子偏要这样，说你是我们小小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万家的救命恩人，一定要以礼相待。”宋方爽朗的笑笑。 小攸看向她的面庞，上面皱纹满布，沟壑纵横，不复当年看到她时的年轻貌美，心里又不由自主的感慨了下，“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长长的九十年，自己只是弹指一瞬，他们却是真真实实的度过，度过了中国多灾多难战火纷飞的四十几年，也度过了解放后************，*。唉，这些日子啊，这些让人起满了风霜的日子啊，他们是扎扎实实的过的。 听说万氏企业的创始人他们夫妇倆的儿子万震，就是在解放战争中牺牲的。那个万震，在她印象中那个可爱的八岁的孩子，还只有五十岁就死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他们老夫妻而言，多么的悲哀啊！ 小攸的眼前似乎还浮现出了万震那笑嘻嘻的小模样，还记得他装傻扮懵的夸张的语调，以及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你是什么门派的功夫，这么厉害”的天真样，只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永远，永远有多久呢？ 没有永生的生命的人可能不是很明白永远的含义。女的撒娇的对男的说：我永远都不理你。这个永远可能只是几息，几分钟。离婚的两人决绝的说：我们永远不要见面，这个永远也就是一世短短的几十年。而小攸的永远是什么呢？是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岁月，是与天地同老，与日月同寿的无尽时间。 想到这里，小攸有点悲哀：这无尽的漫长，自己真要一个人度过吗？如果是这样的孤独悲哀，那么魂飞魄散也许会是更好的选择。 这样悲观的情绪一起，竟然有点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 小攸痴痴呆呆的看着宋方等人，意识陷入了纠结的空间。浑然不觉自己的紫府元婴已经开始皱紧了眉头，小小的身体抱团扭曲在一起。 危机时刻，小灵“腾”一声出现在空中，焦急的看着小攸意识的沦陷，却也是帮不上任何的忙。 严格说来，小攸虽然重生了，虽然她也明白自己心软的弱点，也知道自己以前容易自卑的不良心绪，也尽量的去改掉这点，变得自信。可是有些扎根于心底的心魔却不是那么容易被驱除的。 今天一见到万氏夫妇，想到八岁的万震的样子，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小攸悲观情绪一起，那心魔也顺势而来。 而且小攸的结丹结婴都是靠了丹药，心灵的领悟跟不上修为的增长，所以如今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是有了爆婴的危险。 小攸只觉得自己处在一个鸿蒙宇宙中，静静的，黑黑的，没有一点人气，这样无边的孤寂，无边的永恒，让她的精神快要崩溃。 她缓缓蹲下身子，抱住快要裂开的头颅，无助的在广漠的宇宙中瑟瑟发抖。 “小攸，不要怕，有我在你不孤独！” “小攸，我在这儿。别怕！” “小攸，我会永远陪着你，天荒地老。” “小攸，快醒醒，我看着你啦，再不醒口水都流到床沿了！” …… 一声接一声，小灵在小攸的耳边不断的重复着，不厌其烦。 有人陪着她吗？会永远吗？会不离不弃一世吗？ 小攸觉得那广袤的宇宙中一声声的呼唤很熟悉，上次昏迷的时候也是这个声音。 她慢慢抬起头站起身，向着天边的方向望去，那里好像有了一丝丝的曙光。是了，是小灵的声音！ 是啊，小灵会永远陪着她的！就算父母亲人因为修为不够离去，东方因为月华彩离去，朋友伙伴因为年龄离去，小灵却永远也不会离弃她，因为她和他是一体的！他们两人的思想是相通的，原来在这世界上，她并不孤单！ 他是她永远的后盾！ 想到这里，黑暗的天边那丝曙光骤然放大，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 小攸的心灵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退却了所有的负担，自由自在的翱翔在九天之上！那元婴也变得欢畅起来，小小的身子不断的拉大，仿佛电影中利用蒙太奇手法开放的花朵那样，由花骨朵然后长大到灿烂，再看时那元婴已经长成了一岁左右的婴儿模样。 小攸的眼神渐渐聚焦在眼前。虽然对她来说这段心路历程是如此的艰险，如此的漫长，可是在众人的眼里却只是片刻功夫。 宋方夫妇看到小攸突然眼神涣散，心里即刻认为小攸是在武学上有所顿悟，马上不敢打扰的示意众人安静。几分钟后见到小攸恢复正常，眼中突然暴涨精光然后随之隐去，心里暗暗震惊，然后压下心头的激动才继续邀请小攸进屋。 小攸随众人进入室内，大厅中已经有了几人，除了东方还有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此时东方和那对男女正毕恭毕敬的站在老人身后。 见到小攸等人，那老人轻轻笑了两声站起身来。 这人俨然正是东方夏！ 不知是不是小攸给他治过病，服过灵丹的原因。东方夏的头发虽然苍苍，但脸上的皱纹并没有万氏夫妇那么多，仍然可以见到年轻时的风采，那轻笑的风度与小攸记忆中的东方夏没有二样。 东方夏一见到小攸，明显的愣了一下，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才开口道：“程馆主，我失礼了。实在是你太像一位故人。” 小攸没有想到东方夏竟然会如此开门见山，也轻轻一笑，说：“不知这位故人现在何处？能成为东方前辈的故人，想必不简单。” 东方夏闻言仿似怔了一下，那两个中年男女连忙关切的看向他，顺便对小攸投来指责的眼光。 小攸也一愣，她有说错话么？ 却见东方夏好似痴了般，嘴里面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声音很细小，怕是他身边的那对男女都很难听到，不过小攸却呆在了当场，因为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青海一别，一世回眸。 再看向东方夏时，小攸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了然一丝不解，还有一丝……心痛。 虽然缘铿一面，但小攸却不知有人竟思念了她整整一个世纪！对一个永远见不到的人，一份永远不能得到回复的情，抱着这个梦想寻觅…… 听说他近五十的时候才娶妻生子，原来是为了不得不延续的血脉…… 想到这里，小攸对这个外貌肖似东方，神情却和黑玄之类似的老人产生了难解的怜惜。 “听说祖上只是一个小小的镇中的秀才！”那中年女人开口道。 “是吗？”小攸回过神，淡淡的说，怜惜是一回事，可是自己的底细被人查探当然任谁都不会喜欢。“我不清楚！” 中年女人对她的回答很是不满，但看看东方夏还在身边，也不敢出言不逊，继续说道：“那秀才似乎有个meimei，后来失了踪。她是死了还是隐居了？” “不知道！”小攸有点恼火，这口气就和审问犯人没有什么两样。神识打量四周，见到连万氏夫妇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什么态度，对我们东方家竟然……”那男的恼羞成怒喝到。 “叔叔！小攸不是犯人！”东方竟然主动的开口，大概是见到自己的叔叔婶婶当众发怒是出丑，而且此刻还在万家，更由不得他们两人肆意胡闹。 “子骏，这里由不得你开口，我是你的长辈！”那中年男人狡辩。 “华隆，退下！”东方夏权威的开口了。那华隆乖乖后退一步，不敢出声。 万氏夫妇见状连忙调解，招呼众人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