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4章 人生选择
陆宇轻叹道：“换了我是你，也会如此选择。只是，人生有很多时候，总有一些放不下的事情。你一旦上界，与他便是永诀，再无相见之日，甚至你可能死得比他还早。” 秀玲沉声道：“我知道，但我不后悔。” “娘……” 灵玉有些不舍，似乎想劝慰母亲。 秀玲没有理会女儿，眼神灼灼的看着陆宇，问道：“你对我当年的事情很熟悉，但我记不起印象中有什么人与你相符合。” 陆宇道：“人生总会有许多选择，我们不能保证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都对，因此犯错是人之常情。” 灵玉不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宇看着秀玲，轻叹道：“如果，当年你没有败在那人手中，你会嫁给现在的丈夫，生下如今的女儿吗？” 秀玲闻言不语，她在回忆她的过去，如果当年自己没有与马灵月相遇，没有那份矛盾，或许自己的人生轨迹就不会如此。 “我不知道，或许没有那贱人，就没有我的如今，更不会有灵玉。” 陆宇道：“人生的遭遇，有时候或许真的是天意。上天给了你挫折，却也给了你一段婚姻，你应当珍惜。” 秀玲迟疑道：“你说得对，可我始终忘不了当年的恨，你的出现或许就表明，我和他之间的夫妻缘分已尽。当年，若没有那贱人，我多半不会嫁给如今的夫君。我们之间的这段姻缘皆是因那贱人而起。如今，也是因那贱人而灭。” 陆宇苦涩，秀玲这番话细细品味，其实也不无道理。 灵玉有些郁闷，感觉母亲似乎并不爱父亲，两人之间，父亲是爱，母亲是感恩。 “都是那该死的贱人害的，我要杀了她为我娘报仇雪恨。” 陆宇能够理解灵玉的心情，但是报仇并不容易。 看着秀玲，陆宇继续问：“你可曾想过，母女俩上界之后，一旦身份暴露，会是什么结局？灵玉跟着我上界，我可以让她远离神武天域，但是你不会，因为你要报仇，那就注定会与那贱人接触，极有可能暴露身份，出师未捷。” 秀玲恨声道：“我不相信我会比她弱，我一定能超越她。” 陆宇叹道：“当年在初星九域你确实不比她弱，可如今你想要追赶上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灵玉问道：“那贱人如今是什么境界？” “一个会让你绝望的境界。我能让你上界成为神明，却没法让你与她匹敌，因为岁月不可逆。” 秀玲脸色大变，恨声道：“她难道已经强大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陆宇迟疑了一下，点头叹息。 那是昔年陆宇最引以为傲的成就，震慑神之九域，如今却成为了陆宇挥之不去的痛与悔恨。 秀玲怒啸，满心悲愤，恨意凌云。 “娘……” 灵玉拉着母亲的手，在柔声安慰。 陆宇感触极深，这都是自己昔年犯下的罪孽。 夜风微凉，透着几许寒意。 激动的秀玲很久才平静下来，眼神炙热的看着陆宇，道：“我还是要上去，我这一生，哪怕战死，也决不放弃！” 陆宇看着秀玲，她的眼神执着而坚定，并没有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有丝毫后退。 陆宇心情矛盾，凝望了许久，随后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在考虑怎么回复。 “把手给我。” 陆宇伸出右手，在等待秀玲的反应。 她毫不犹豫的伸出了玉手，放在陆宇的手里。 陆宇在检查秀玲的身体状况，包括武魂状况与体质根基。 灵玉一直在留意陆宇的反应，发现他眉头皱起，脸色越来越凝重，似乎并不满意秀玲的体质根基。 松手，陆宇在树下来回走动，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秀玲质疑道：“你在考虑什么事情？” 陆宇止步，背对着秀玲道：“你要想追上那贱人，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秀玲道：“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陆宇苦涩道：“何必呢。” 秀玲恨声道：“这是我此生活着的意义，你无法理解。” 陆宇当然理解秀玲的心情，可是…唉… “你若执意如此，我也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些条件。” 灵玉问道：“什么条件？” 陆宇道：“上界之后，你们母女从此分别，让灵玉过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你让她跟着你一起报仇雪恨。” “不行，我要跟娘一起。” 灵玉当即反对。 秀玲道：“我答应你，到时候我去报仇，灵玉隐姓埋名，去追求属于她的人生。” 陆宇道：“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除非……” 灵玉急切道：“除非什么？我不许你们乱来，我要与娘一起手刃那贱人。” 陆宇望着远方，轻声道：“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单独谈一谈。” 秀玲颔首，拉着女儿劝说了好一番，灵玉才答应暂时离开。 “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陆宇看着她，幽幽道：“强化根基需要付出代价，上界之后，你必须亲手抹掉灵玉所有的记忆，那样她才能新生。只是那一来，她会连你也忘记，甚至不再认识你。” 秀玲身体一颤，灵玉是她唯一的女儿，这样做对于一位母亲来说很残忍。 “我…答应…你！” 秀玲咬牙，为了女儿的平安，她做出了最痛苦的选择。 “你的根基不够强，以你的体质天赋，成为神明就是你最大的极限，要想再进一步，须得付出很大代价。” “我愿意！” 秀玲意志坚定。 陆宇轻叹道：“这世上，不是你愿意，就一定能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跟着我，或许你会后悔。” 秀玲正色道：“我无悔。” 陆宇看着天际，幽幽道：“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我只希望你将来不再恨我，不会有遗憾在心。” 秀玲听出了一丝端倪，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到了上界，你自会知情。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面前，你们跟着我的话，需要暂时分开。” 秀玲眼神微变。 “暂时分开是什么意思？” 陆宇道：“也就是说，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你们母女俩从今日之后，便要分开。你要隐姓埋名，换一个人身份，灵玉则会跟在其他人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