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 慕容瑾往事(五)
慕容瑾虽然天真但是并不傻,也不是那种总是让自己受委屈的苦情女主,所以蝎子觉得慕容瑾应该是不会答应黑将军的要求,她绝对不会做成全黑将军又成全四小姐的事情,毕竟两个人都可以说是她的仇人,至于童家旺,还真是让蝎子没有想到,那么多的小姐,他偏偏就看上了心机最重,出生最上不了台面的四小姐。 以四小姐的庶出身份,加上她母亲的名声搁在那里,童家别说是嫡子了,就算是庶子也不会允许娶那样的女子进门,也难怪童家旺会妥协,想出这样迂回的方法,只是,让蝎子感到心痛的是童家旺毕竟是和慕容瑾从小玩到大,感情好得如亲兄妹一般的伙伴,竟然会在这件事上利用慕容瑾。忽热一道灵光在蝎子脑海中闪过,慕容瑾说伤害她的人都被她收做了人偶,而七公子就是人偶,会不会童家旺本身就和这件事有关呢?要知道,黑耀和慕容瑾从小就不对盘,黑耀要想进慕容瑾的院子,在半夜三更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去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是若是有一向出入慕容瑾院子如同进入自家园子的童家旺打点就不一样了。 蝎子的呼吸忽热间变得急促起来,她开始不耐烦那些碎碎叨叨的记忆,想要驱动精神力往后探查,可是刚刚准备动手,发现慕容瑾竟然答应了黑将军的要求,蝎子一下子愣住了,原本要向后移动记忆的手停了下来。 只见慕容沉吟了一下。抬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不会说我和童家旺有过肌肤之亲,我只会说我心属童家旺,另外,想必你也知道我和圣君的关系不一般,你若是胆敢将我的事说出去,我想我丢的是名声,顶多在圣君的力保下离开慕容家。而你meimei。就等着承担圣君的暴怒吧,在这个非常时期,勾结外族可不是单单被赶出鬼族这么简单的。” 原先听到慕容瑾说出“好”字的时候,蝎子恨不得直接用精神力将慕容瑾的这段记忆抹去。自己看得都心烦。可是听到她后面的话。蝎子又微微有些释然,还好慕容瑾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 黑将军似乎没有想到慕容瑾会说出这样的话,微微一怔后。脸上露出些许赞许,站起身道:“不管你怎么做,反正只要这桩婚事就此解决就行!另外,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人拿你的清白说事。”说完便准备离开。 “黑将军,你的条件提出来了,可是我的条件还没提呢,怎么,黑将军这就准备脱身了吗?”黑将军刚刚迈出一只脚,慕容瑾那清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慕容瑾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神色是蝎子从来没有见过的,和现在的慕容瑾有些像,只是少了几分狠厉和阴冷罢了。不过在经历那些事后,人有所改变是正常的,只是慕容瑾那样的改变是蝎子不喜欢的。原先的慕容瑾是天真、清纯、可爱的,后来被黑耀诓骗得失了手,便一天到晚唯唯诺诺,颓然的模样,而在黑将军退婚这件事上,慕容瑾开始慢慢学着算计了,那到底什么事是促使慕容瑾变成现在这完完全全的变态模样呢?蝎子还是很疑惑。 黑将军显然没有想到慕容瑾会向自己开条件,停下要离开的步子,站定,蹙了蹙眉头,没有说话。 “怎么,我要开条件你不高兴了?”慕容瑾脸上出现了一丝狞笑,和她那张清纯的打扮完全不相符,她缓缓站起身道,“正如黑将军所说,我已并非完璧,不可能再得到幸福,即便嫁给童家旺,童家旺也不会真心待我,只会将我变成一个摆设,与其去童家做摆设,不如去黑家做摆设,还有机会恶心恶心你们兄妹,岂不是更好?”说到此处,慕容瑾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道,“你若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从今天起便会开开心心的接受和黑家的亲事,开开心心的嫁到你们黑家去。你若是拿我的贞洁做文章,我便将黑耀害我的事,全部捅出去,要知道我一向是养在深闺里的,从未出过鬼蜮,见过的男子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你编谎说我和妖族将军私通,别说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就算是确有其事,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倒是你meimei,她为人一向阴暗,常常带兵打仗,和外族的人接触很多,我一旦捅出这件事,就算没有证据,相信所有人也都会选择相信我。还有,别说,我和圣君的关系,就单单我这慕容家嫡出大小姐的身份,你meimei如此害我,我们慕容家也不会轻饶了她,虽说你们黑家重兵在握,但我慕容家也不是吃素的,真正要打起来,胜负还真的不一定,关键是,我慕容家没有让人眼馋的东西,而你们黑家兵权倒是有很多人惦记着呢……” 听着慕容瑾的话,黑将军的眉头越皱越深,拧成一团,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问道:“好,你要什么?” 慕容瑾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道:“我要你的护心镜!” “护心镜?”记忆里的黑将军和旁观者蝎子均是一惊。 而后,蝎子只是无奈,没想到慕容瑾对那秦玉石的爱还真不是一般的深,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替他挣一个神器回来。 黑将军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盯着慕容瑾,好像不相信慕容瑾说的话一般。 “不错,我要的正是鬼蜮十大神器中唯一在你们黑家,你黑将军时时放在胸前的那块护心镜!”慕容瑾脸色十分坚定的说道。 黑将军愣了半晌,半晌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道:“好,你要护心镜是吧?”说完很粗鲁的一把扯开自己的胸膛,从里面取出一个圆形,反射出金光的铜镜,接着很不屑的一把丢在桌子上,大步离开。 知道黑将军离开,闺房的大门再次关上,慕容瑾才缓过一口气,无力的瘫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眼中的泪水如拧开的水龙头,一个劲的往下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