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双剑合璧
虽说昨日很近，但太傅府的那场硝烟早就埋没在了元宵佳节的鞭炮声中，人们分不清到底是兵刃的铿锵声还是烟花的爆破声，少有人会记得在昨夜，沾染着杀戮的血液溅湿了本就清冷的积雪，就像那爆竹的红色碎屑，不久之后，又会被那新雪埋没，无人记得那血液到底滴在了谁的酒杯之中，成为了胜利者的饮品。 羊府之内，仆人正在院子里忙碌着，他们清理着院落，收拾着厨房，大多数人，本就与那场风云变换无关。 院子里传来了两个妙龄少女的嬉笑声，每人手中拿着一把木剑，给府邸增添了不少欢乐气氛，时而有端着杯盘、拿着扫帚的仆人们促膝观看，倒是那霞儿，一副担心的表情，在那里喊着，“小姐，当心！” 只见木剑在凌玥的头上滑出了一道光影，差点落到了她的肩膀上，一人伸手撑住了木剑，说道，“凌玥本来就不是习武之人，怎能下手如此之重？” 少女收起了手中木剑，“没有武功如何防身，宫中宴回来，凌玥已经遇刺两次，若是再遇到危险，不能自保，岂不得不偿失。” “教人武功，也不是这个教法，得循序渐进，这没有半点功底之人，你上来便与人对打，叫她如何应对。” “哼，我是在激发凌玥防身的本能，但凡杀手行刺，被刺之人哪有时间做准备，一刀下去，早已人头落地。”纹妍顺势挥了一下剑，待凌玥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木剑已经架到凌玥的脖颈之上，并无半点反应时间。 凌玥先是被吓得一怔，随即笑道，“纹妍真是好伸手。” 杜华倒是不以为然，笑着说道，“她这个身手，比起他的兄长，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杜华的话让纹妍很不服气，“你们都是男子，我本是女流之辈，哪里有跟你们男子比较的道理。” 眼看着纹妍就要生气，凌玥赶紧过来圆场，“纹妍与我同龄，武功已比我高强许多，华哥也不要对纹妍要求过高。” “哎！”杜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论起天赋，纹妍本是武学奇才，对武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一点比她哥哥强上许多，只是这纹妍不求上进，只是练习自己感兴趣的套路和章法，现在身手极杂，遇到武功一般的人，倒是应付得来，要是遇到了高手，不出三招，定会被人看出破绽。” “我想一般人是过不了纹妍三招的，这一点上倒是有点像赵敏。”凌玥说道。 “赵敏是何人？”听闻凌玥口中又说出了陌生人的名字，杜华和纹妍异口同声地问道。 武侠小说大师金庸老先生的作品之中，凌玥最喜欢的就是《倚天屠龙记》中的赵敏，赵敏虽然个性上刁钻古怪，有时为人有点刻薄，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能坚持原则，对诸多事情皆有自己的评判。 那赵敏便是武学奇才，悟性极好，看到杜华如此点评纹妍，凌玥情不自禁地说了赵敏的名字。 “啊！这个赵敏，是个女子，是个武功高手。”凌玥含糊的解释着，她早已习惯了以模棱两可的方式说话，因为说得越多越是无法说清。 “啊？也是个女子，哪日约她前来，我要和他比试比试！”纹妍说这话的时候，又挥起了木剑。 “之前从未听凌玥提起过此人，既是高手，杜华也想见识一下。” “这个比试，我看就算了吧！”凌玥摸了摸头，她极力地想岔开话题，“不过都说巾帼不让须眉，纹妍，你虽说是女流之辈，也要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练好武功，把男人打败，才是最大的本事。” 凌玥的这番话，杜华和纹妍从未听过，且说在古代，女子教育以女红为主，读书尚且不予提倡，更何况练武，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属不宜。 凌玥口中的“巾帼不让须眉”说得颇为有力，杜华在心里重复着这两个词，“巾帼”、“须眉”居然用得如此生动。 凌玥昏厥苏醒之后，经常说出一些常人不懂的话来，似乎脑子中又多出了许多典故，更为奇怪的是身体居然变得比以前硬朗了，就像纹刚刚从头上落下了那一剑，虽说是被自己及时接住，但杜华看得很是真切，若是自己不伸手撑住，凌玥也会及时躲开。 “不如这样，你们二人比试比试，如何？”凌玥急着从“赵敏”中拉开话题。 那杜华还未来得及应予，却见一把木剑向他的后心刺来，剑的两侧似乎带着疾风，杜华的身体向旁边一侧，躲了过去，纹妍收了剑锋，顷刻之间，又变换了另一只手将剑瞄向了杜华的肩膀，杜华双掌合十，将木剑夹在了中间，那木剑已被杜华控制，纹妍想要抽出那木剑，却被杜华牢牢控制在手掌之中，动弹不得。 “不玩了，每次都是这样，过不了十招八招的。”纹妍松开了双手，干脆放弃了拔出木剑。 “你总是这样，事事给急于求成，没有半点耐心，要是遇到高手的话，一招被破，岂不是连拖延的时间都没有了？” “华哥哥，从小到大，比过多次，每次都是你赢，从来不知让着我，还说是与我比试是为我进步。” “比试当然是为你进步。不过我觉得，并不一定是通过比试才能进步，你们也可以练习双剑合璧，共同御敌。”说这话的是凌玥。 “双剑合璧”，杜华思索着这四个字的含义，很是形象。 凌玥看着杜华很感兴趣，越发得来了精神，继续说道，“男子与女子体格本就不同，一刚一柔，男子可以以力搏之，擅于正面作战，而女子可以以柔取胜，能够出其不意。” “凌玥，你如何能在武学上有此见地。” “是呀！是呀！你本就不会武功，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不太敏感的纹妍也发现来了凌玥的异常。 “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二人要是能够双剑合璧，定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是呀！确实值得好生研究一番，纹妍，待我回去细想招数。” “好呀！华哥，招数你想，名字我起。”凌玥拍手称赞。 “什么名字？”纹妍十分好奇。 “君子淑女剑。”凌玥一本正经的说道，心里却想着，居然把杨过和小龙女的佩剑拿到古代卖弄，自己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