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章 扑朔迷离
我走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目光落到左肩的图案上。将肩带拉下,抬手摸摸,没有任何凸起或凹陷,就像胎记一样。 我走出洗手间,坐在弗拉德身边指着左肩问他:“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图案?”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弗拉德翻着手中的杂志,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凑近他一分幽幽道:“我之前看见一个人脖子上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 弗拉德翻书的手一顿,任何才平淡道:“可能是纹身吧,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 “不是,”我反驳,“纹身总会有些人工的痕迹,而且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我近距离观察过,没有任何人工痕迹,就像胎记一样。我觉得他可能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弗拉德叹了口气,把杂志放下,正色说:“你怎么突然对过去感兴趣了?” “以前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所有不怎么在乎,可我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还有同类,我能不激动好奇吗?” “其实我以前查过,可无论是家族还是企业,都没有用这个做标志的。” “真的?” “你不信我?” 我缄默,我想说信,可我总感觉弗拉德在说谎。 “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我既然留你到现在自然也不会害你。”他将我的肩带拉上,揉揉我的头发。 我低眸不看他,心中对他的猜疑让我感到不安,不敢去直视他的目光。 弗拉德揉我头发的手一顿,倾身向前,手移到了我的额头上。 “怎么了?” “你额头上……怎么会有个疤痕。” “啊?”我惊了惊,连忙拿过床头柜的上的小镜子,果然,“之前……有吗?” 弗拉德皱眉摇头。 “我这次出去也没磕着碰着啊,而且以前即使受了伤,也不会留下疤,怎么……” 我跑到洗手间里洗了洗,发现还在,不是蹭到什么脏东西。 我细细的摩挲着那到疤痕,颜色很淡,似是有很多年了,平滑没有凸起或凹陷,应该不是伤得很深。 “看来我以前真的是个正常人……” 弗拉德走到洗手间门口,倚着门框看我,我亦从镜子里看他。 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叫我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千万不能相信他。 我垂下眼睛不去看他,我怕他看出我对他的猜忌,跟我起隔阂,不过关于蝴蝶兰的事我还得自己查。 …… 我把蝴蝶兰拍了张照片,拿着到处问人,找资料。 网络上全是些植物信息,问的人全都只会说一句:“这不是你肩上的那个吗?” 军团里和交好的人全问了个遍依旧没有任何结果,我决定找几个有名气的情报贩子问问。 可问了两三个都说不知道,直到一个年过半百的情报贩子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我父亲从一位好友手中拿到的。” 我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站在镜子前,镜中映出她的模样,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 但她的左上半身有一大片纹身,是各种各样的花,五颜六色的只让我觉得头晕。 情报贩子将照片放到扫描仪下,扫描进计算机后将图片放大,然后指着万花之中位于左肩上的一朵黑色的花说:“这里。” 我凑过去看,果然是一朵黑色的蝴蝶兰,位置几乎和我的一模一样。而且它的姿态,整体感觉和其他的那些花不一样,我总感觉它一定不是纹身。 “这是谁?” “不知道名字,我父亲只说是一位当时很有影响力的上流社会名媛。” 我将她的脸放大,凝视一会道:“你这里可以做面部扫描吧。” “可以倒是可以,但这战前的资料不是很全,有没有我就不敢保证了。” 进行面部扫描,竟然没有。 我指指照片上的人说:“关于这个人,你还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她是自杀,死时很年轻,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这张照片我买了,”将一袋子钱推过去,“告诉第三个人的话你知道下场。”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虽然已经有了一条线索,但这个线索怎么看都觉得虚无缥缈,如果让我变成这个鬼样子的技术真的在70年前就有,那为什么没有大量的制造?而且我也不能确定照片上的人是不是真的跟我是一类人。 我这类人从外表是分辨不出来的,只有从骨骼,细胞等内部机能才能分辨……等等!骨骼扫描仪! 我怎么没想起来骨骼扫描仪这个玩意呢! 新一代的骨骼扫描仪不仅能扫描活人的骨骼,还能扫描照片里真实人类的骨骼,只是一定要清晰。也幸好这张照片够清晰。 这样一想,便拽着照片回到基地,找到了技术宅的阿邦。 “呦,这人挺漂亮的嘛,谁啊?”阿邦拿着照片道。 “知道还用得着你查?” 阿邦一边把照片导入电脑一边问:“你跟弗拉德说过了吗?就你和他的关系他一定会帮你的。” 心中又想起之前对弗拉德的那点莫名的疑心,我撇撇嘴道:“他也有他自己的事,我不能什么都麻烦他。” 电脑开始扫描,我把阿邦坐着的椅子往后一转说:“阿邦,你给我点私人空间,还有,这件事别告诉弗拉德啊。” “好吧,你俩的事我不管。”说着便出去了。 将门锁好,转身回电脑前,结果已经出来了。果不其然,骨骼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摸摸左肩,暗思难道这个图案是我这类人的标准? 那么之前在海滩遇到的那个人很可能也和我一样。 将数据消除,拿了照片回到房间,我打算再去一次卡尔帕索斯岛。 “你这段时间怎么总往外跑?”弗拉德在门前拦住我。 “我也有我自己的事。” “你身体特殊,要是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走进他一步,直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所以你就骗我?” 弗拉德一愣,我继续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拿出照片问他:“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弗拉德把目光移到照片上,神色一惊,目光立刻变得犀利起来:“你怎么找到这个的?” “你明明知道,但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弗拉德沉声说:“你说你不在乎过去。” “你还当我是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吗?过去一年里,你不经意的跟我洗脑让我忘记过去让我不在乎,我虽然反应有点慢,但我已经不傻了。” “曦恬,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我拿起文件夹边走边说,“但你不能因此骗我。” …… 再次到达卡尔帕索斯岛,我首先到海滩附近的几家咖啡店里找人问,都说只是常见那个人,却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也没有照片。 我又黑进商贸城车站等地点的监控系统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既然说常见,那为什么这些生活必经的地方却没有他的身影。 目光移到桌上的照片,拿过来看了一会,忽然觉得照片的人和那个男人有些想,说不出是哪像,就是给人感觉很相似。 我忽然想起那个男人上次见了我之后又是拉肩带又是摇脑袋的,现在仔细一想觉得他可能是认出了我肩上的图案,见到同类激动过头了。 那他一定知道更多关于我们这类人的事,说不定还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 我立刻就被自己的这种想法逗笑了,那是70年前的人了,那个男人不可能活了70年还这么年轻。 但我还是拿着照片去问,即使没人知道,但只要我打听的人多了,一定会传到那个男人的耳朵里。 就这样,我又在卡尔帕索斯待了半个月,在我再一次拿着照片上街到处问人时,终于让我找到了那个男人。 其实应该说是他找到了我,冷着脸抢过了照片转身走去,我一直锲而不舍的追在他身后逼问,终于,他似是不耐,甩了句“跟上”就继续大步往前走。 我一直跟在他后面,走到郊区的一幢别墅前,让我交出身上的武器后便带我进入。 房子很空旷,没有电视,没有盆栽,只有沙发和茶几随意的放着。 楼上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人,一个高大的壮汉和一个年轻的女孩。两人先是和那男人打招呼,一人叫他塞巴斯蒂安,一人叫他洛贝,然后他们才将视线移到我身上,瞬间僵在了原地。 我亦打量对面的人,女孩穿着一条热裤,大腿上的蝴蝶兰一览无余,而壮汉身上没看见,可能是在某处。 “你……你不是……”女孩踉跄着退步,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壮汉似是想冲上来,被那个男人的一张照片拦住,正是他之前从我手中抢去的那张。 他对壮汉摇摇头道:“不一样了。” ····································· 比利王走好! 向哲♂学大师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