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高句丽的末日 (一)
从长安城回到咸阳之后的一个月,李承乾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寂寞,没有人来访,也没有人来祭奠老李渊,就好像这个世界已经把他彻底遗忘了一样。 所以无所事事的太子殿下只能找来自己的女副官、女保镖、女仆……陪自己下五子棋,左右这种通俗易懂的玩法一会就学,李承乾也不愁没人陪自己玩。 而就在李承乾彻底沉寂下去的时候,高句丽半岛上的斗争却进行的如火如荼。 因为持续一年半的战争,高句丽百姓早就已经无心种地,而仅靠前年积攒下来的那些粮食,怎么可能让人度过一个寒冷的冬季。 虎狼一样的大唐士兵疯了一样搜刮着粮食,同时还不断驱赶着那些缺衣少食的高句丽人向高句的都城、新罗边境、百济边境迁移,使得这三个高句丽半岛上的势力不知所措。 大批的难民来到高句丽都城外面乞求入城,而伪长安此时为了防御大唐,早就成了一座兵城,哪里还有供百姓居住的地方。 新任高句丽国王每天都被皇宫外面的请愿声逼的难以入眠,但是他却无法下令驱逐他们。 这些百姓已经是他最后的依靠,万一大唐攻城,他还要依靠这些帮他防守,所以他只能忍,同时还要将为数不多的粮食派发出去,省得那些百姓被饿死。 可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伪长安并不产粮食,城中存粮也是以往积攒下来的,等到这些粮食被吃光的时候……。 但是外面那些难民他不得不收拢进来,因为这是民心,如果不收进来很可能没等到唐军打过来,外面的百姓就会主动攻城。 毕竟饿了的人们是十分可怕的,为了一口可以吃的食物,他们甚至可以杀掉自己最亲近的人,造反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 另外与高句丽国王面临同样尴尬情况的还有新罗。 新罗的善德女王在半个月的时间里,不止一次接到国内郡县官员被刺杀的消息,这些人往往都是死的不明不白。 有些是死在官署,有些是死在家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被发现的时候这些人表现出来的样子往往都是在睡觉,只不过是那种一睡不醒的睡。 刚刚开始的时候,善德以为是仇杀,曾经下令全国缉拿杀人者,可是很快这种想法就变了,因为这种的刺杀正在不断的蔓延向全国,甚至就是新罗的都城中都发生了不下五起,死去的甚至还有新罗的一位亲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仇杀,这完全就是暴乱的征兆。 没人知道下手的人是谁,也没人知道杀人者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新罗国各大世家和各个阶层的官员们人人自危,每天恨不得睡觉的时候都睁着一只眼。 可即便是这样,刺杀依旧在不断发生,以至于到了后来很多官员都开始递交辞呈,宁可回家种地也不想再当官。 不过与高句丽与新罗不同的是,百济国内一直很平静,没有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甚至还有不少人在百济国内发现了数次祥瑞之景。 挑拨离间,这就是挑拨离间! 彼此间大有关联的三个国家一面联系磋商,一面加紧想办法解决他们面临的问题,但一些隔阂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新罗与百济驻扎在边境备战的士兵不止一次的发生斗殴,死伤的人数在半个月时间里甚至达到了近千人之多。 三个国家,谁都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事情一定和大唐有关,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来阻止,新罗和百济还在准备战争用的粮食,他们还需要近乎一个月的时候来等待粮食成熟。 而高句丽……,这个只剩下都城的国家自己都在苟延残喘,根本没有力量发起反攻,城里的粮食只够让士兵勉强吃饱,百姓……百姓一天只有一顿清水粥而已。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辽东军团,此时却正在积极备战,每天除了派出‘獠牙’中队去执行任务之外,所有六率人马全部进入备战状态。 李道宗、李思文、段瓒、程处默等人每天都聚在一起商量进攻的进计。不过李道宗一般很少发言,多数时间都是在听,听着一群小年青讨论着各种不着调的进攻方式。 “极限战,超限战,高明送过来的情报里面是这么说的吧?可是你们看看你们这份作战计划都是什么?这特么是玩命战好吧?”李思文跟着李道宗时间长了,见识自然不凡,对于段瓒制定的作战计划横挑鼻子竖挑眼。 不过小段的作战计划的确有问题,完全就是硬打硬冲,倒是满符合李道宗最开始的想法,不过和超限战相比,则完全是让自己超限,根本没有让敌人超限的意思。 “我看这个计划也有问题,用六万人去冲四十万人的防线,就算是打下来了又能如何?根本没有余力来继续进攻,这次东征打完这一仗怕是只能结束了。” 程处默同样不支持小段的想法,将他的作战计划草草看了一遍就丢在了一边。 “那你们说要怎么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押着高句丽的老百姓去冲阵吧?”小段被几个死党一顿数落,有些抱怨的说道。 结果李思文却理直气壮的接过话头:“为什么不能,反正又不是我们的人,就让他们去冲,看看高句丽的那个新国王到底下不下得去手。” 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李绩那老头子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一个良善之辈,押着敌国百姓冲阵与李小二的道德观并冲突。 段瓒却被李思文的理论吓到了,目瞪口呆的反问道:“啥?真的让他们去冲阵?” “俺认为没啥不可以的,再过一个月新罗和百济就完成战争的准备了,到时候我们需要面对的可是数倍的敌人。”这次说话的是程处亮,作为一个不管是排行还是性格都是二的纨绔,二老程的无耻一点也不比他老子差。